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每天依旧照常去轧钢厂上班,处理厂里的事务,仿佛之前那场血战从未发生过。
但只要一有空,他就会骑着自行车,绕着恭王府后街那一带打转。
他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耐心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甲三号院,如今是一个部级单位的家属大院。
红墙灰瓦,门口有警卫站岗,盘查严格。
院墙很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
何雨柱踩点一个星期,基本摸清了规律。
院里住的大多是退下来的老干部和他们的家属。这些人普遍有个特点——信命,也信邪。
尤其是晚上,除了两名警卫会按固定路线,每隔一小时巡逻一圈外,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格外安静。
巡逻路线的东侧和西侧,存在一个大约十分钟的视野盲区。
足够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何雨柱脑中彻底成型。
这天晚上,他把马华叫到了自己屋里。
“师父,您找我?”
马华一脸恭敬,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那天院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只恨自己没在场,不能跟着师父一起揍人。
何雨柱指了指桌上几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个用黑布罩着的鸟笼,里面传来几声尖锐难听的叫声。
一包黄色的粉末。
还有一卷几乎看不见的,极细的鱼线。
“华子,今晚让你办个事,有点……刺激。”
何雨柱笑得有些神秘。
马华一听,顿时热血上涌,拍着胸脯道:“师父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马华眉头都不皱一下!”
“没那么严重。”
何雨柱把计划简单说了一遍。
马华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激动,到困惑,最后变成了惊恐。
他指着那个鸟笼,结结巴巴地问:“师……师父,您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夜枭?还有这……这大半夜的往人家院里扔白布条,这不就是……装神弄鬼吗?”
“聪明。”何雨柱赞许地点点头。
“不是,师父,这……这也太缺德了吧!”马华脸都白了,“院里住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万一吓出个好歹来……”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吓不死。你只需要在墙外,找个高点的地方,把这玩意儿往他们东边那几棵大槐树上一挂,再隔几分钟,就放一声鸟叫。”
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动静闹出来就赶紧撤,别让人逮住了。”
马华看着师父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觉得后背发凉。
他这位师父,打起人来是杀神,动起脑子来……简直就是个魔鬼!
这哪是去偷东西,这分明是去搞恐怖袭击啊!
子时。
月黑风高,乌云遮蔽了星光。
正是杀人放火,啊不,是装神弄鬼的好天气。
何雨柱和马华,各自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恭王府后街,甲三号院的东墙外。
马华做贼似的,爬上了一棵大树,心脏怦怦狂跳。
他按照何雨柱的吩咐,将绑着细线的白布条,远远地抛向院内的大槐树枝杈。
然后,他揭开鸟笼上的黑布,掐了一把夜枭的屁股。
“嘎——!”
一声凄厉无比,如同婴儿夜啼般的叫声,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院内。
某个房间的灯“啪”地亮了。
“谁家孩子大半夜的哭?瘆得慌!”
一个苍老的声音抱怨道。
紧接着,另一个窗户也亮了灯。
“老张,你听见没?这叫声不对劲啊!”
马华在墙外听着,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放出夜枭。
“嘎——嘎——”
这次,叫声更加凄惨,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
挂在槐树上的那几条白布,随风飘荡,在昏暗的光线下,忽隐忽现,宛如一个个吊死的人影。
“妈呀!!!”
一个起夜的老太太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有鬼啊!白影子!树上……树上有白影子!”
这一嗓子,彻底点燃了整个大院!
“哗啦啦”!
一瞬间,十几户人家的灯全都亮了!
“闹鬼了!真的闹鬼了!”
“我听见了!那叫声跟招魂似的!”
“快!快去叫警卫!”
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狗叫声、惊呼声、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门口警卫室的两名警卫也被惊动了,拿着手电筒和警棍,急匆匆地就往东边跑过来。
“都别慌!什么情况!”
“班长!你看那树上!”
手电光柱照过去,正对上那几条飘飘荡荡的白布。
两个年轻警卫也是头皮一炸,腿肚子有点转筋。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封建迷信!肯定是有人恶作装剧!给我搜!”
虽然嘴上硬气,但他们的行动范围,明显都集中在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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