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者络绎不绝,带来的病例亦是千奇百怪,极大地丰富了田作荣的见识,也不断锤炼着他的医术与对灵枢炁的掌控。这一日,便来了一位极其特殊的病人。
时近正午,偏厅内原本等候的几位患者刚被田作荣诊治完毕,千恩万谢地离去。他正欲稍作休息,喝口热茶,忽闻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喧哗声,其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护卫的呵斥询问声。
很快,脚步声匆匆而来。两名田家护卫搀扶着一个几乎无法站立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满面焦急、身上带着泥土和草屑的年轻猎人。
那被搀扶的汉子约莫三十五六岁,身材原本应该颇为魁梧,但此刻却面色赤红如血,浑身不住地颤抖,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他裸露的左臂上,一道焦黑的伤痕触目惊心,皮肉翻卷,边缘处却并非寻常火烧的焦糊,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熔岩般的暗红色泽,丝丝灼热的白气从伤口处不断升腾,散发出一种带着硫磺味的焦臭气息!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伤痕周围的血管也变成了可怕的暗红色,如同烧红的铁丝般凸起,并且正以极其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着心脉方向蔓延!
“四少爷!快救救我大哥!”那年轻猎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在黑风峪打猎,不小心惊动了一头浑身冒火的怪貂!我大哥为了救我,被那畜生爪子挠了一下,就成了这样!城里的医馆看了,都说不认识这毒,用了最好的解毒散和寒冰膏,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反而更烫了!”
田作荣神色一凝,立刻起身:“扶他坐下!”
两名护卫小心翼翼地将那汉子按在椅子上,那汉子似乎已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烫得吓人。
田作荣上前,并未立刻触碰伤口,而是凝神观察。那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狂暴而邪异的能量波动,绝非寻常火焰或火毒!
他伸出三根手指,悬在伤口上方寸许距离,一丝精纯温和的灵枢炁缓缓探出,尝试着接触那暗红色的伤痕。
“嗤!”
就在灵枢炁接触的瞬间,竟发出一声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声响!那丝灵枢炁竟被那狂暴的火毒能量猛地灼烧、排斥开来!
田作荣眉头紧锁,心中暗惊。好霸道的火毒!其性不仅炽烈,更带着一种诡异的附着性和侵略性,仿佛拥有生命般在疯狂侵蚀患者的生机,并排斥一切外来能量!
常规的寒性解毒药自然无效,因为这火毒的本质远超普通毒素,它更像是一种狂暴的、具有破坏属性的异种元炁!普通药物如何能化解元炁?
难怪那些医馆束手无策。
“准备冰桶清水,快!”田作荣沉声吩咐,先做物理降温,防止其高热伤脑。同时,他大脑飞速运转。
《黄帝内经》云:“热者寒之。”此乃总纲。但具体如何“寒之”,却有万千法门。
此火毒炽烈狂暴,寻常水属性药材的寒性恐怕难以压制,反而可能激其凶性。需以水性为主,但必须找到性质足够阴寒、且能引导药力深入对抗那异种元炁的药材和方法。
他迅速开出一个方子:以百年寒潭旁生长的“幽寒草”为君,其性极寒且蕴含水元精气;辅以“凝露花”、“玄水莲籽”增强寒性镇静之效;再加入一味特殊的“引经散”,并非为了增强药力,而是为了引导药性精准作用于那异种火毒之上,避免过度伤及患者自身阳气。
“立刻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要快!”田作荣将药方递给身旁的仆役。
仆役接过药方,飞奔而去。
田作荣则取出银针。他目光锐利,指尖捻动一根较长的银针,并未直接刺向伤口,而是选择了几处远离伤处、却关乎水系元炁运行和心神镇静的大穴:涌泉、太溪、阴陵泉、神门…
下针之时,他悄然将一丝灵枢炁灌注针尖。这一次,他刻意调整了灵枢炁的属性频率,使其更偏向于《五行论》中“水”的润下、寒凉、宁静之意。
针落之时,那汉子剧烈的颤抖奇迹般地减轻了些许,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仿佛解脱般的呻吟。田作荣的灵枢炁如同涓涓清凉的溪流,虽无法直接扑灭那狂暴的“大火”,却有效地安抚了患者被灼烧的经脉和痛苦的神魂,为其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很快,汤药煎好。喂服下去后,汉子身体的滚烫热度似乎被遏制住了,不再继续攀升,但那伤口处的暗红和灼热气息依旧顽固。
接下来才是关键!
田作荣深吸一口气,双手各拈起数根银针。他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微光,那是他将灵枢炁的水属性特质催发到极致的表现。
出手如电!
数根银针精准地刺入伤口周围几个特殊的窍穴,并非为了封堵,而是为了“疏导”和“引流”!他以针为渠,以蕴含水寒之意的灵枢炁为引,巧妙地在伤口外围布下了一个小型的“水引”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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