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李念宝微阖的眼睫上,带着几分暖意。飞机正平稳地穿越云层,下方是连绵的云海,像铺了一层厚厚的棉絮,远处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金光。她轻轻动了动手指,触到身边陆泽言温热的手掌——他正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听诊器戒指,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浅眠。
“快到了。”陆泽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刚才乘务员说,还有半个小时降落,我已经给姐发了消息,让她不用特意来接,咱们自己打车回家就行。”
念宝缓缓睁开眼,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视线落在陆泽言脸上。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是在尼泊尔的最后几天熬夜整理资料熬出来的。“你昨晚又没睡好?”她轻声问,伸手抚了抚他的眼角,“回去可得好好补觉,我妈肯定给咱们炖了鸡汤。”
陆泽言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没事,一想到能喝到阿姨炖的鸡汤,就不觉得累了。对了,拉吉夫昨晚发的消息你看了吗?卓玛的复查报告出来了,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去学校上学了。”
念宝点点头,拿出手机翻看着拉吉夫发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卓玛穿着粉色的校服,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和第一次见到时那个怯生生、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判若两人。“真好,”她轻声感叹,“等夏天咱们再去尼泊尔,一定要去学校看看她。”
飞机缓缓降落在机场,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春天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和尼泊尔雪山下的凛冽寒风截然不同。两人随着人流走出航站楼,刚到出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们挥手——是肖冬玲,身边还跟着她的儿子小宇,手里举着一个写着“欢迎小姨和小姨夫回家”的牌子。
“姐,不是说不用来接吗?”念宝笑着走上前,给了肖冬玲一个拥抱。
“妈让我来的,说你们在外面辛苦了,怕你们拎不动行李。”肖冬玲接过陆泽言手里的大行李箱,又摸了摸小宇的头,“快,小宇,跟小姨和小姨夫问好。”
小宇仰起头,眨着大大的眼睛,甜甜地喊:“小姨好,小姨夫好!”然后从身后拿出两束向日葵,递到他们手里,“这是奶奶让我买的,说向日葵代表着开心和阳光。”
念宝接过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闻起来有淡淡的清香。“谢谢你,小宇。”她笑着说,伸手捏了捏小宇的脸蛋。
车子驶往市区,窗外的风景渐渐熟悉起来——路边的柳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公园里的迎春花竞相开放,街头的人们穿着轻便的春装,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小宇坐在后排,兴奋地给他们讲着家里的趣事:“爷爷最近迷上了养鸽子,每天都去公园喂鸽子;奶奶新学了做蛋糕,昨天做的巧克力蛋糕可好吃了;我上周在幼儿园画画,还得了小红花呢!”
听着小宇的讲述,念宝和陆泽言相视一笑,心里满是踏实的温暖。离开家不过半个月,却像过了很久一样,原来最安心的地方,永远是充满烟火气的家。
车子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鸡汤香味。张秀兰早已站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拉着念宝的手上下打量:“我的乖女儿,可算回来了,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
“妈,我没瘦,就是晒黑了点。”念宝笑着说,把手里的向日葵递给她,“这是小宇买的,好看吗?”
“好看,好看,快进屋,鸡汤刚炖好,就等你们回来了。”张秀兰接过向日葵,转身走进厨房,又回头叮嘱,“泽言,你也快进来,别站在门口着凉了。”
走进屋里,暖意扑面而来。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各种水果和零食,都是他们爱吃的;墙上挂着新贴的春联,还没完全褪色;阳台上晒着刚洗好的床单,带着阳光的味道。李兴荣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回来了?快坐,我刚泡好的茶,你们尝尝。”
陆泽言走上前,接过紫砂壶,给李建业倒了一杯茶:“叔叔,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上次视频说您有点咳嗽,现在好了吗?”
“早就好了,没事了。”李兴荣笑着说,“你们在尼泊尔怎么样?研究中心的落成仪式顺利吗?”
“顺利,当地的政府官员和村民都来了,孩子们还表演了节目,特别热闹。”念宝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拉吉夫说,下个月就要开始培训当地的医生了,我们已经把培训教材和设备清单都给他了,后续会安排远程指导。”
正说着,张秀兰端着一碗鸡汤从厨房走出来,放在念宝面前:“快,趁热喝,这鸡汤我炖了三个小时,放了红枣和枸杞,补补身子。”
念宝接过鸡汤,喝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舌尖散开,是熟悉的家的味道。她抬头看向张秀兰,发现母亲的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心里一阵酸楚:“妈,您也坐下来喝一碗吧,别总是忙前忙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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