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李家村的田埂上已经有了零星的绿意。柳树条抽出了嫩黄的芽尖,泥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潮湿而清新的气息。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农民们一年中最忙碌的开始——春耕。
李家院子里,李兴荣正蹲在地上,翻看着一个布袋里的谷种。袋子里的谷种颜色深浅不一,有的饱满圆润,有的却干瘪瘦小。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愁容。
“他爹,怎么样?这谷种能行吗?”张秀兰端着一碗热水走过来,看到李建业的样子,担忧地问道。
李兴荣叹了口气,拿起几粒谷种放在手心,递给张秀兰:“你看,这还是去年从镇上种子站买的谷种,当时看着挺好,可收的时候产量并不高。今年要是再用这个,我怕收成还是上不去。”
张秀兰接过谷种,仔细看了看,也皱起了眉头:“那可怎么办?村里很多人家都在愁这个事呢。昨天我去王婶家借东西,听她说她家的谷种也不太好,正打算去邻村问问有没有好的种子。”
“邻村的种子也不一定好。”李兴荣摇了摇头,“去年二柱家就是从邻村买的种子,结果还不如咱们家的。这谷种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选不好,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站在一旁的念宝,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在泥土上画着什么。她今年已经四岁了,比去年长高了不少,说话也更加流利了。听到爹娘的对话,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李建业手里的谷种。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虽然没有亲自种过地,但她在书本上看到过很多关于农业的知识。她知道,选种是农业生产中非常关键的一步,好的种子不仅产量高,而且抗病能力也强。
“爹,娘,我能看看那些谷种吗?”念宝站起来,走到李兴荣身边,仰着小脸问道。
李兴荣和张秀兰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张秀兰笑着说:“念宝,你一个小孩子,看谷种干什么?你又不懂。”
“我就是好奇嘛。”念宝拉了拉李建业的衣角,撒娇道,“爹,你就让我看看吧,说不定我能看出点什么呢。”
李兴荣被女儿缠得没办法,只好把手里的谷种递给她:“好吧,那你就看看。不过可别给爹弄坏了。”
念宝接过谷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仔细地观察起来。她先看了看谷种的颜色,又用手指捏了捏谷种的硬度,还把几粒谷种放在嘴边咬了咬。
李兴荣和张秀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好笑。他们只当她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念宝抬起头,对李兴荣说:“爹,我觉得这些谷种不好。你看,这几粒颜色发暗,捏起来也不饱满,咬开里面的仁也很小,肯定长不出好庄稼。”
李兴荣和张秀兰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念宝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李兴荣拿起念宝指的那几粒谷种,仔细一看,果然像她说的那样,颜色发暗,颗粒干瘪。
“念宝,你怎么知道这些谷种不好?”李兴荣疑惑地问道。
念宝眨了眨眼睛,故意装作天真的样子:“我是猜的。你看,那些颜色金黄、颗粒饱满的,看起来就很有精神,肯定能长出好庄稼。那些又小又暗的,看起来就没力气,肯定长不好。”
她不能说自己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只能用这种小孩子都能理解的方式来解释。
李兴荣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他又拿起几粒颜色金黄、颗粒饱满的谷种,对比了一下,确实和念宝说的一样。他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怎么才能从这么多谷种里,把那些好的都挑出来呢?”
念宝想了想,说:“爹,我有个办法。我们可以把谷种放在水里,那些饱满的肯定会沉下去,那些干瘪的、有空洞的就会浮起来。这样不就很容易把它们分开了吗?”
这个方法叫做水选法,是一种非常古老也非常有效的选种方法。念宝前世在农业科普书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李兴荣和张秀兰都惊呆了。他们活了这么大,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方法选种。张秀兰疑惑地说:“这样能行吗?会不会把谷种泡坏了?”
“不会的,娘。”念宝摇了摇头,“我们只要用清水泡一小会儿就行了,然后把浮在上面的捞出来扔掉,沉在下面的就是好种子。这样选出来的种子,又饱满又健康,肯定能高产。”
李兴荣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他觉得念宝说的方法很简单,不妨试一试。他立刻找来一个大盆,装满清水,然后把布袋里的谷种都倒了进去。
谷种刚倒进水里,就有一些干瘪的、有空洞的谷种浮了起来,而那些饱满的谷种则迅速沉到了盆底。
“真的有用!”李兴荣和张秀兰都兴奋地叫了起来。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方法,竟然真的能把好种子和坏种子分开。
李兴荣立刻找来一个筛子,把浮在水面上的坏种子捞了出来,然后把沉在盆底的好种子捞出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竹筐里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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