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老巷还裹着层薄霜,孙晓刚踏进巷口,就被一阵“咔嚓咔嚓”的细碎声响勾住了脚步。她攥着张叔送的小竹篮,顺着声音往槐树下走,远远就看见刘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捏着把银亮的剪刀,正对着一张大红纸上下翻飞。红纸在晨光里泛着暖光,剪落的纸屑像细碎的梅花,落在刘奶奶腿上的蓝布围裙上。
“刘奶奶!您这是在剪窗花吗?”孙晓加快脚步跑过去,竹篮里昨天写的“豆香”宣纸轻轻晃了晃。她昨天在笔记本上特意画了剪刀和窗花的简笔画,旁边标着“带红纸”,此刻见刘奶奶剪得专注,赶紧放轻脚步凑过去。
刘奶奶停下剪刀,举起手里的红纸给她看:“你瞧,这是‘连年有余’,等会儿教游客剪,贴在窗户上多喜庆。”红纸上已经剪出了半条胖嘟嘟的鲤鱼,鱼鳍上还缀着小小的浪花,“我今早四点就起来泡红纸了,泡软了剪着不容易裂,你摸摸这纸,多软和。”
孙晓伸手碰了碰红纸,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比平时见的打印纸软多了:“哇!刘奶奶您手真巧!我以前只在过年时见过窗花,从来不知道是这么剪出来的。”她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回头一看,苏晓雅推着一辆旧木车走过来,车上放着一摞红纸和几个竹编簸箕,苏晓宇跟在旁边,手里捧着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剪刀。
“晓晓!你来得正好!”苏晓雅把木车停在槐树下,拿起一张红纸抖了抖,“这是刘奶奶让我从家里找的老红纸,说比新纸更有韧劲。”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黄纸,“我妈还说,剪坏的红纸别扔,留着叠小元宝,过年能用来祭祖。”
苏晓宇打开铁皮盒子,露出里面锃亮的剪刀,小声说:“昨天刘奶奶给我看了她剪的小兔子,耳朵尖儿比指甲盖还小,我试着用剪刀剪了剪,结果把纸剪得稀碎。”他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慢慢来,谁刚开始都这样。”刘奶奶笑着摸了摸苏晓宇的头,拿起一把小号剪刀递给他,“你先练剪直线,把纸对折三次,剪一条直线,打开就是四个小方块,练熟了再剪花样。”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张铁匠推着一辆装满工具的独轮车走过来,车上的铁锤、铁砧闪着冷光,还有几个已经打好的小铁勺,勺柄上还留着锻造的纹路。“刘奶奶,孩子们,我来啦!”张铁匠嗓门洪亮,说话间就把独轮车停在旁边的空地上,“今早我特意把小铁砧搬来了,教游客打个小铁环,简单又好玩。”
他拿起一个小铁环给大家看,铁环边缘磨得光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这铁环要先把铁棍烧红,弯成圆圈,再用铁锤敲平接口,最后磨光滑。等会儿我生个小炉子,咱们边烧边教,保证大家都能学会。”
孙晓凑过去摸了摸小铁环,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张爷爷,烧红的铁会不会很烫呀?我看着就有点怕。”
“别怕,我会盯着你们,再说咱们用的铁棍细,烧红了也容易凉。”张铁匠笑着拍了拍胸脯,“我孙子跟你一般大的时候,就跟着我打小铁勺,现在都能帮我递工具了。”
说话间,林晚和陈屿扛着一块大木板走过来,木板上贴着几张剪好的窗花样品,有“福”字、喜鹊登梅,还有老巷的青石板路图案。“刘奶奶,张爷爷,我们把展示板搬来了。”林晚把木板靠在槐树上,“陈屿还买了胶水和小竹夹,等会儿游客剪好的窗花,可以用竹夹夹在展示板上晾干。”
陈屿从帆布包里掏出几卷胶带和一摞小竹夹:“我还找了几个旧相框,剪得好的窗花可以放进相框里,游客喜欢就能带走。”他说着,还拿起一个相框,把刘奶奶剪的“连年有余”放进去,摆在展示板最前面。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昨天那个穿白色外套的姑娘带着扎马尾辫的小姑娘走过来,小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封面上贴着昨天写的“老巷”毛笔字。“刘奶奶,张爷爷好!”小姑娘跑过来,指着展示板上的窗花,眼睛亮晶晶的,“刘奶奶,我能学剪老巷的青石板路吗?我想把它贴在笔记本里。”
“当然可以。”刘奶奶笑着点点头,拿起一张红纸,对折两次,用铅笔在上面轻轻画了几笔,“你看,先画几条横线当青石板,再在旁边画棵小槐树,剪的时候慢慢走剪刀,别剪过头。”她握着小姑娘的手,一起捏着剪刀,沿着铅笔印慢慢剪。
小姑娘学得很认真,手指虽然有点抖,但还是跟着刘奶奶的节奏剪完了。打开红纸一看,虽然青石板的线条有点歪,但小槐树的形状却很像。“哇!我剪出来了!”小姑娘高兴地举着窗花,给姐姐看,“姐姐你看,这是老巷的青石板路,还有小槐树!”
白色外套的姑娘赶紧拿出手机,把窗花和小姑娘的笑脸一起拍下来:“真好看!比我小时候剪的强多了,等回去咱们把它贴在窗户上,让家里也有老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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