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药庐 第159章 绝境寻隙，守护初显

「炸不开？！」毒蛇的声音因绝望而尖锐，药物支撑下的身体微微摇晃，她看着眼前厚重如山、隔绝了生路的合金闸门，又瞥了一眼手臂上个人终端显示的、无情跳动的红色倒计时——「t-minus 6:01… 6:00… 5:59…」——冰冷的数字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击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铁砧暴躁地又用动力装甲的铁拳猛砸了一下闸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除了留下一个浅坑和震落些许灰尘，闸门依旧巍然不动。「妈的！这玩意是战舰级别的装甲！老子的穿甲弹都未必能一发搞定，更别说现在弹药见底！」

林微搀扶着昏迷的沈砚之，靠在一侧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她的身体如同被掏空，灵魂深处因驱逐暗影和刚才强行干涉概率而传来的撕裂感阵阵作痛。沈砚之身体的重量大部分压在她身上，他微弱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凉意。

「不能……不能死在这里……」林微低头，看着沈砚之灰败的侧脸，他紧蹙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脑海中闪过他意识虚影为了保护她而彻底消散的画面，那股锥心之痛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疲惫。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局限于那扇绝望的闸门，而是快速扫视着这段被封闭的五十米廊道。顶部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覆盖着厚厚的隔热层和尘埃，两侧墙壁有废弃的通风栅格，地面散落着一些之前爆炸震落的碎屑。

「铁砧，」林微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顶部，那条直径最粗的、标记着蓝色冷凝环的管道，是什么？」

铁砧愣了一下，顺着林微的目光看去，动力装甲的传感器迅速扫描。「主冷却管道，应该是连接基地能源核心和外部散热系统的。里面温度极低，而且压力不稳定，非常危险！」

「危险，也意味着可能是唯一的生路。」林微的眼神锐利起来，如同绝境中寻找缝隙的猎人，「自毁程序启动，能源核心会过载爆炸，但在此之前，冷却系统会首先被强制关闭或过载失效。这条管道，在基地彻底崩溃前，可能会因为压力失衡而……破裂。」

毒蛇立刻明白了林微的意思，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你是说，利用管道可能的破裂点冲出去？但即使破裂，外面也可能是岩层或者其他封闭区域！」

「这是赌！」林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顽强流转的司命之力，「赌它的走向，赌破裂的位置，赌外面不是实心岩体！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铁砧看了一眼倒计时——「t-minus 5:17…」——狠狠啐了一口：「妈的！赌了！怎么干？老子可爬不进去那细管子！」

「不需要你进去。」林微轻轻将沈砚之靠在墙边，示意毒蛇扶住他。她走到廊道中央，抬头凝视着那条高高在上的主冷却管道，双手缓缓抬起，虚按在太阳穴两侧，闭上了眼睛。「我需要……找到它最脆弱的一个‘点’。」

她要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和司命之力，再次凝聚起来！这一次，不是干涉虚无缥缈的概率，而是进行更精细的**感知**！感知那条冰冷管道内部能量的流动，感知其结构在自毁程序影响下正在产生的细微应力变化，感知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这无疑又是一次巨大的冒险。她的意识刚刚经历大战，脆弱不堪，强行深入感知实体结构的能量和应力，极易遭到反噬。

但，没有退路！

「林小姐！你的身体……」毒蛇担忧地看着林微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以及她鼻翼下再次涌出的、更加明显的鲜血。

林微没有回应，全部心神都已沉入那种玄妙的感知状态。她的意念如同纤细的丝线，穿透物理的阻隔，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条冰冷的管道。

冰冷、混乱、躁动不安！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管道内原本稳定循环的冷却液，此刻仿佛变成了受惊的蛇群，在管道内横冲直撞，压力读数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跳动。管道金属本身，也因内部压力的剧变和外部基地整体结构传来的震动，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个「点」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杂乱无章，如同噪音。结构的微小瑕疵、焊接的薄弱处、金属的疲劳点……哪一个才是关键？哪一个才能在他们有限的时间和手段下，被利用起来？

时间一秒秒流逝。

「t-minus 4:30…」

「t-minus 4:00…」

铁砧焦躁地踱步，动力装甲的金属脚掌踩在满地碎屑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毒蛇紧紧扶着沈砚之，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枪，警惕地听着闸门外隐约传来的、其他区域爆炸的轰鸣声。基地正在走向最终的毁灭。

就在这时！

林微紧闭的双眼中，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与众不同的「涟漪」。那是在管道一个接近顶部与侧壁连接弯头的地方，一个原本就存在的、极其细微的铸造瑕疵，在内部失控压力的反复冲击下，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扩展、深化！一条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裂纹，正在悄然蔓延！

更重要的是，在她的感知中，那个点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它可能下一秒就彻底崩裂，也可能再支撑几分钟！而裂纹所指的方向，透过来自结构的微弱震动反馈，似乎……**并不完全是实心的岩石**！有一种空洞的回响！

「找到了！」林微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碧绿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被巨大的疲惫覆盖，她身体一晃，差点软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毒蛇一把扶住。

「在哪里？！」铁砧迫不及待地问。

林微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廊道尽头、靠近闸门上方的一个位置：「那里……弯头下方……三米处……有一条正在扩展的裂纹……它后面……可能是空的！」

铁砧的动力装甲抬头望去，光学传感器放大，仔细扫描。果然！在厚厚的灰尘和阴影掩盖下，那个位置的管道外壁，隐约可见一条极其细微的、新鲜的金属撕裂痕迹！若非林微指明，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看到了！妈的，真有一条缝！」铁砧又惊又喜，但随即犯难，「可是……怎么扩大它？老子够不着那么高！而且那玩意儿是特种合金，硬得很！」

「不需要……扩大太多……」林微靠在毒蛇身上，喘着气说，目光却投向了铁砧动力装甲手臂上那挺还在冒着青烟的速射机枪，「只需要……一个足够大的……‘引子’……」

铁砧瞬间明白了过来：「你要我打它？靠！流弹可能会把我们自己都炸飞！」

「不会……」林微摇头，语气异常肯定，那是司命者感知带来的自信，「那里的应力……已经到极限……只需要一个……恰到好处的……冲击……就能引发……链式崩塌……瞄准……裂纹的尖端……」

「t-minus 3:00…」倒计时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操！信你一回！」铁砧不再犹豫，动力装甲引擎发出低吼，稳定住沉重的机身，抬起右臂，速射机枪那炽热的枪口对准了林微指出的那个细微裂纹！他没有选择扫射，而是采用了精准的点射模式！

「砰！砰！砰！」

三发特制的穿甲弹脱膛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精准地命中了那条发丝般裂纹的最前端！

第一发，裂纹肉眼可见地延长了一寸！

第二发，裂纹分叉，如同蛛网般蔓延开！

第三发！

「咔嚓——嘣！！！」

一声并不算特别响亮、却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传来！那个被命中的点，猛地凹陷、撕裂开来！一道足有手指宽的裂缝赫然出现！

但这只是开始！

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瞬间爆发！

「轰隆隆——！！！」

以那道裂缝为起点，整段主冷却管道如同被无形巨手撕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更多的裂缝疯狂蔓延、连接！高压、超低温的冷却液混合着断裂的管道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口处狂喷而出！

「躲开！」铁砧大吼一声，动力装甲猛地向后跃开，同时用庞大的身躯挡在林微、沈砚之和毒蛇前方！

「噗——嗤——！」

白色的、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冷却液雾如同高压水枪般扫过廊道，瞬间在墙壁和铁砧的动力装甲上凝结出厚厚的冰霜！无数金属碎片如同炮弹破片般四射飞溅，叮叮当当地砸在铁砧的装甲上和周围的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这狂暴的喷射持续了将近十秒才逐渐减弱。

当白色的冰雾稍稍散去，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廊道的顶部，被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直径近两米的不规则破口！破口边缘是狰狞扭曲的管道残骸和断裂的混凝土钢筋，后面露出的，并非预想中的坚实岩层，而是一个**黑黢黢的、弥漫着灰尘的、巨大的地下空间**！有微弱的气流从破口处灌入，带着陈腐的气息。

「成功了！后面是空的！」毒蛇惊喜地喊道。

「快走！这里撑不了多久了！」铁砧顾不上检查装甲的损伤，转身一把将依旧昏迷的沈砚之扛在肩上（动力装甲的力量足以轻松做到），然后对林微和毒蛇吼道，「我先把老板送上去，再拉你们！抓紧时间！」

说着，动力装甲腿部推进器爆发出短暂的蓝色火焰，产生强大的助推力，让他扛着沈砚之猛地向上跃起，精准地抓住了破口边缘一根粗壮的钢筋，稍一借力，便带着沈砚之消失在了上方的黑暗中。

「林小姐，我们……」毒蛇刚想搀扶林微，却见林微摆了摆手。

「我……自己可以。」林微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廊道地面，捡起一根之前崩落的、长度合适的金属管。她将金属管斜靠在墙壁上，形成一个简易的攀爬支点。虽然身体虚弱，但求生的意志和刚刚感知能力成功带来的些许信心，支撑着她开始向上攀爬。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灵魂的伤痛，手臂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毒蛇在下方紧张地看着，随时准备接应。

就在林微的手即将够到破口边缘时——

「嗡——！」

整个廊道再次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头顶的破口边缘，大块大块的混凝土和砖石开始松动、坠落！

「林小姐小心！」毒蛇惊呼，下意识地想冲过去。

一块脸盆大的混凝土块朝着林微当头砸落！

千钧一发之际，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一直潜藏的本能再次被激发！她没有试图去挡那不可能挡住的巨石，而是将最后一丝意念集中，作用在那块下落的混凝土块侧面一个微小的凸起上！

「偏转！」

意念如同无形的拨杆，轻轻一触。

那块混凝土块下落的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偏移！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偏移，让它擦着林微的后背和发梢，轰然砸落在地，溅起无数碎屑！

林微趁此机会，用尽最后力气，双手死死扒住了破口边缘！

下方的毒蛇看得心惊肉跳，来不及多想，也迅速利用那根金属管和墙壁上的凸起，敏捷地攀爬上来。

两人先后爬进了上方那个黑暗的空间。铁砧已经将沈砚之放在稍远处相对安全的地面，正返身回来接应。

「快！离开边缘！」铁砧大吼着，一把将林微和毒蛇往后拉。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破口边缘的下一秒！

「轰隆！！！」

整个廊道天花板连同那残破的管道，彻底坍塌了下去！烟尘冲天而起，将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彻底掩埋！下方传来了连环爆炸的沉闷巨响和炽热的气浪！

好险！

三人（加上昏迷的沈砚之）惊魂未定地喘息着，打量着这个新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地下洞穴或者天然溶洞，被轮回司基地扩建时囊括了进来，但并未进行太多改造。空间很大，光线极其昏暗，只有远处一些残破的、闪烁不定的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霉菌味。

「这里是……基地的隐藏部分？」毒蛇警惕地举着手枪，观察着四周。

「管他妈的哪里，能喘气就行！」铁砧检查了一下沈砚之的状况，依旧昏迷，生命体征微弱但暂时稳定。「我们必须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老板需要紧急处理！林小姐，你怎么样？」

林微靠坐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看着被铁砧平放在地的沈砚之，眼神充满了担忧。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沈砚之，身体突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呓语般的声音。

林微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沈砚之？沈砚之？你能听到我吗？」

沈砚之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要睁开，却徒劳无功。他的嘴唇翕动，声音细若游丝，断断续续：

「冷……好黑……」

「小微……别……别过去……」

「锁链……断了……」

「守……住……」

他的意识显然还停留在那场惨烈的意识空间之战中，停留在那为了保护林微而凝聚光之锁链、最终虚影破碎的时刻。

林微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沈砚之冰冷的手背上。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尽所有的温柔和力量，低声却坚定地说：「沈砚之，听着！我们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你守住我了！我们都还活着！你听到了吗？我们都活着！」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沈砚之剧烈波动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丝，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但那只被林微握着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仿佛想要回握住她。

就在这时，铁砧突然低吼一声：「有动静！」

他猛地抬起机枪，对准了洞穴深处的一片黑暗。

毒蛇也立刻戒备起来，将林微和沈砚之护在身后。

「沙沙……沙沙……」

一阵细微的、仿佛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黑暗中由远及近传来。

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佝偻的、拖着什么东西的身影，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缓缓显露出了轮廓。

那是一个……人？

他穿着破烂不堪、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轮回司低级人员制服，头发胡子虬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皮肤苍白得不见血色。他的一只脚似乎受了伤，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他的眼神浑浊，带着一种长期处于黑暗和恐惧中的麻木与疯狂。

他看到了铁砧等人，尤其是铁砧那显眼的动力装甲，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恐惧，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向后缩去，蜷缩在一块岩石后面，瑟瑟发抖，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声。

「不要……不要抓我回去……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这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可能已经疯掉的轮回司底层人员？

铁砧和毒蛇对视一眼，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一个疯子，威胁不大。

但林微的目光，却紧紧盯住了那个疯癫之人拖在身后的那样东西——那是一个沾满污垢、却依稀能看出是金属材质的……**水壶**？而且样式……似乎有些眼熟？

她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几乎被她遗忘的细节，骤然闪过脑海！

在之前调查母亲林语笙的过去时，她曾在一些非常早期的、母亲还在大学时期的照片里看到过！当时母亲参与一次野外地质考察，每个队员都配发了统一制式的、带有独特编号的军用水壶！那个水壶的样式……和眼前这个疯子拖着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几十年前的老旧水壶，怎么会出现在轮回司基地深处、一个疯子的手里？！

难道……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荒谬的猜测，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微的脑海！

她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站起身，在铁砧和毒蛇惊讶的目光中，朝着那个蜷缩的疯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她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这是她司命者本能的无意识流露：

「别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也是逃出来的……」

那个疯子听到她的声音，颤抖似乎减轻了一些，从岩石后面偷偷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林微。

林微慢慢靠近，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脏兮兮的水壶上，她轻声问道：「你……你这个水壶……是从哪里来的？」

疯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一直死死抱在怀里、如同珍宝般的水壶，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迷恋和恐惧的复杂神情。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光的……她是光……她给我的……喝了就不渴了……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只有我躲在这里……」

光的？她？

林微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强压住激动，继续柔声引导：「‘她’……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很温柔，眼睛很亮，像星星一样？」

疯子歪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憧憬的光芒，他用力点头，语无伦次：

「嗯！光！星星！她……她帮我包扎……给我水喝……说……说会带我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但……但她不见了……被‘月亮’带走了……‘月亮’生气了……好可怕……」

「月亮」？！

林微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月亮……月夫人？！

而这个疯子口中描述的那个「光」一样的、「星星」眼睛的女人……特征……时间……水壶……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了一个她绝不敢相信的可能！

难道母亲林语笙……当年并没有在实验室「意外」中立刻死亡？！她曾经……也被困在这个基地里？！甚至……可能接触过这个疯子？！

那母亲的真正结局……到底是什么？！

这个看似疯癫、被遗忘在基地角落的流浪汉……竟然是揭开最终谜底的关键钥匙？！

就在林微因为这石破天惊的发现而心神剧震之时——

「嗡！」

整个洞穴空间再次猛烈震动起来！比之前更加狂暴！顶部的钟乳石和石块开始如同雨点般坠落！远处传来了连绵不绝的、巨大的爆炸声！自毁程序，已经进入了最终阶段！

「不好！这里也要塌了！必须立刻离开！」铁砧大吼，一把扛起沈砚之。

毒蛇也急忙拉住还在发愣的林微：「林小姐！快走！」

而那个疯子，则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景象彻底吓疯了，他发出凄厉的尖叫，抱着那个水壶，连滚带爬地朝着洞穴更深、更黑暗的地方跑去，瞬间消失在阴影之中。

「等等！别跑！」林微想要追去，却被毒蛇死死拉住。

「来不及了！林小姐！先保住性命！」毒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林微看着疯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即将崩塌的洞穴和肩上生死不明的沈砚之，只能咬牙将无尽的疑问和震惊暂时压下。

生路，又在何方？

铁砧的动力装甲探测器疯狂扫描，突然指向洞穴另一个方向，那里隐约有微弱的气流和一丝不同于应急灯的、自然的光线透入！

「那边！有风！可能有出口！」

绝境之中，似乎又出现了一线微光。

四人（或者说三人一昏迷）朝着那未知的光亮，在不断崩塌的洞穴中，开始了新一轮的亡命奔逃。

（第15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