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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茶事案 第70章 怒海茶烟遁孤帆

作者:仙鹤一只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04:14:03

星槎残岛沉没处,漩涡犹在,吞噬了无数茶器残骸与狄青未尽的野心。

海面漂浮着零散的龙凤团茶饼,遇水膨胀,如一朵朵褐色莲华,载沉载浮。咸腥海风裹挟着硝烟与茶香,吹得人衣袂猎猎。

赵令渊的小舟在波峰浪谷间颠簸,恍若煎茶时浮沉的茶末。他一手紧揽昏迷的皇长子——那少年面色青白,心口金针虽除,却留下一圈乌黑纹路,如茶渍渗入宣纸;另一手以软剑“龙渊”插入船板,稳住了身形。

浪涛拍岸声里,福建路茶盐司的庞大船队已呈合围之势,桅杆高耸如林,帆上“蔡”字旗与茶盐司徽记在暮色中森然逼人。

楼船舰首,转运使蔡迢凭栏而立,青纱官袍被海风鼓动,面上却静如止水。

他轻抚颔下短须,声透波涛,清晰送入每人耳中:“赵提刑,星槎既毁,狄青伏诛,茶案可暂告段落。何不随本官回福州衙署,饮一盏新贡的‘蜡面雪芽’,细细叙话?这东海之上,风急浪高,非品茗良所啊。”语调和煦,却字字如茶针,暗藏机锋。其身侧那黑衣女子,面覆轻纱,唯露出一双妙目,眸光流转间,手中那柄以老竹茶筅骨制成的奇形茶扇轻摇,扇面上星槎航海图纹路幽光微闪,竟似与远方海波共振,遥遥锁定了小舟方位。

“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破瓢先生吐掉口中咸涩海水,骂道,“瞧那姓蔡的袖口暗纹,跟雾隐岛妖人、刘德妃党羽如出一辙!上了他的船,咱就成了茶笼里的蝈蝈——任人摆布!”

陆九娘以藤杖探水,凝神观测海流与风向,白发如银丝飞舞:“向巽位!老身早年贩茶过此,记得前方有片暗礁,名唤‘茶垢礁’,大船难入!”

谢汝言亦自腰间茶囊抓出一把混了茉莉香片的“惊蛰茶”,迎风一洒。茶末竟不随风而去,反而逆旋向东南。“奇哉!风水异动,生气竟聚于彼处,或有生机一线!”

小舟奋力转向东南。

后方箭矢顿如飞蝗,更夹带一种特制箭矢——箭镞非铁,乃硬陶所制,中物即裂,迸出浓绿烟尘,腥甜扑鼻,海鱼触之翻白。

“是‘醉茶箭’!闭息!”林素问急将随身药囊中的“醒神茶丸”分与众人含于舌下。阮流珠焦尾琴横膝,十指疾拂,《破阵乐》音波如刃,扫落箭矢,然琴弦已崩断两根,血珠自指尖渗出。

正当危急,一阵粗犷渔歌破浪而来:“嘿嚯——东海浪高哟,渔郎撒网忙!捞得龙宫宝哟,换碗茶汤香!莫道风波恶哟,茶浓情更长!”

歌声豪迈,压过风涛。

但见数艘快船如离弦之箭,自一片礁石后迅疾闪出。

船体涂着防蛀的桐油,散发着茶籽油与海腥混合的气味。船头猎猎飘扬的“明州渔帮”旗帜下,立着一条赤膊大汉,古铜肤色,豹头环眼,额系一条汗巾,腰间竟缠着一串硕大紧压茶饼,犹如另类铠甲。正是名震浙东的渔帮帮主“浪里茶蛟”郭大釜。

他声如洪钟,朗笑道:“陆婆婆!谢先生!俺老郭没来迟吧?收到您老的‘茶鱼传书’,俺就带着弟兄们来‘捞茶’了!”

原来,陆九娘与谢汝言深知此行凶险,出海前便以独门秘法传出求救信号——将密信塞入特制的小块“传信茶砖”,喂予训练有素的“青鳞箭鱼”。此鱼迅捷无比,唯嗜此茶砖之味,能循特定路线疾游报信。

郭大釜一声令下,渔船上飞掷出带着倒钩的“茶叉索”,精准钩住小舟船舷,迅速将其拖入错综复杂的礁石群中。

蔡迢的楼船吃水深,不敢闯入这片暗礁密布的水域,只得在外逡巡徘徊。蔡迢面色一沉。那黑衣女子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茶扇微微一摆。

霎时间,十数条黑影如鬼魅般自大船悄无声息地跃下,足尖轻点浮木碎礁,踏波逐浪,疾追而来,身形飘忽,竟是以东瀛“水上浮”功夫结合了茶道“闲寂”意境的雾隐岛精锐——“沏茶忍者”。

“嘿!虾兵蟹将,也敢在你郭爷爷面前弄潮?”郭大釜毫无惧色,猛地自腰间扯下那串特制茶饼,运足臂力,呼呼掷出。茶饼遇水竟“噗”地一声急速膨胀软化,化作团团粘稠无比的深褐色胶状物,如同巨大蛛网,粘住忍者手足,使其行动骤然迟滞。

“尝尝俺老郭的‘胶茶饼’!用东海特产的黑虎虾熬的胶,混了陈年普洱压制的,管饱又粘牙!”

众渔民哄笑,手中不停,射出喂了“麻茶汁”的鱼叉劲弩,与挣扎的忍者战作一团。海面上顿时刀光叉影,浪花混着茶屑翻腾。

趁此间隙,众人迅速转移至郭大釜的旗舰“品鲜舟”舱内。

此船乃大型渔船改造,舱室宽敞,竟设有一间精巧茶寮,红泥小炉上坐着铜壶,咕嘟冒着热气,散发着海滨渔家特有的“海鲜茶”气息——实则以海带、紫菜加以少许粗茶烹煮,别具风味。

皇长子被安置在软榻上,仍未醒转,面色苍白如初雪,心口那金针留下的创处四周,乌黑纹路似有蔓延之势,微微搏动,看着诡异莫名。

林素问将腕间玉蝉轻贴其额,蝉身仅微温,青光黯淡,无法逼出残毒。

谢汝言上前,三指搭脉,闭目凝神良久,神色愈发凝重:“殿下所中,非是寻常茶毒。似以极阴狠的‘牵机引’为基,又混入了星槎核心的尘粉,经邪法炼制,已成‘星茶痋’。痋虫盘踞心脉,寻常药石难入。需以世间至阳至纯之‘东海龙涎茶’为药引,佐以道家‘三沸灵泉’煎服,或可一试。然这龙涎茶…………”

他顿了一顿,面露难色,“极是难得,只传闻于东海极深处,有神秘异岛,受日光月华与龙涎滋养,方生此茶。数十年来,唯有零星记载于海外番商的杂谈中,无人得见真容。”

“龙涎茶?”郭大釜搔了搔如钢针般的短发,铜铃大眼一瞪,“俺倒听俺太公那辈的老渔人讲过,往东再走三天三夜海路,有一处叫‘茶怪岛’的邪门地方!天气好时,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奇香,说香不香,说腥不腥,闻多了头晕,就跟醉了顶烈的酒茶似的!可那地方…………”

他压低了声音,露出几分忌惮,“邪门得很!漩涡暗流不说,去的船只十有**回不来,侥幸回来的也疯疯癫癫,嘴里念叨什么‘茶妖’、‘树精’,没过几天就…………俺们渔帮都把那当禁区,绕着走!”

话音未落,舱外忽传来惊呼、怒喝与金铁交击之声,比方才更为激烈!

众人抢出舱去,只见方才那群“沏茶忍者”虽被胶茶饼所阻,却另有数名身手明显高出一截的黑衣忍者,如鬼魅般突破了渔民防线,正无声无息地扑向舱室!其步伐轻盈,踏浪无痕,显是精锐中的精锐。

为首一名忍者,身形瘦小玲珑,看体态似是女子,面上覆着黑纱,露出一双冷冽无情的眸子。她双手各持一柄奇门兵器——“茶刺”,长约一尺,形似捣茶用的铜杵,尖端却异常锋锐,泛着幽蓝毒光。她的目标明确至极,避开赵令渊,双刺如毒蛇出洞,疾点林素问怀中皇长子的膻中、百汇要穴,招式刁钻狠辣,带着一股阴柔诡异的劲力,劲风中竟夹杂着一股陈年茶垢般的涩味。

赵令渊厉喝一声,“龙渊”软剑如银龙出海,疾削而至,堪堪架住双刺。剑刺相交,竟发出“叮”一声脆响,如名窑茶盏轻碰。赵令渊只觉手腕微麻,对方内力阴寒诡异,竟能透过剑身传来,如冰针穿刺。

阮流珠欲以琴音相助,刚拨动琴弦,却被另外两名忍者以奇特长柄兵器缠住。那兵器形似巨大的长柄茶壶,壶嘴却极长,可喷吐白色迷雾,带着浓烈的异域迷香,闻之令人心智昏沉。

“小心!是东瀛‘茶道忍者’的‘沏茶幻术’!屏息凝神!”陆九娘见多识广,急声提醒,手中藤杖疾点,攻向持壶忍者。

那为首女忍者见一击不中,身形如烟般后撤,忽地自怀中掏出一把漆黑如墨的细砂,猛地撒向空中。那黑砂遇风即爆,嗤嗤作响,化作团团浓稠如墨汁的黑雾,迅速弥漫开来。雾中竟幻化出无数扭曲痛苦的人面,发出无声的哀嚎嘶叫,直冲众人心神,扰人魂魄!

谢汝言面色一肃,急将手中那面刻有八卦方位的桃木茶盘掷出,口中疾念:“茶有清浊,气分正邪!乾坤定位,邪祟退散!破!”茶盘悬于半空,急速旋转,绽放出柔和青光,勉强将那诡异黑雾驱散一隅。

赵令渊趁此间隙,气贯剑尖,一招“分花拂柳”,剑光如电,疾挑向对方面门!

“嗤啦”一声,黑纱应声而落——纱下竟是一张颇为清丽姣好的少女面容,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然而目光空洞呆滞,毫无神采,宛如精致的人偶。其额角太阳穴处,清晰地印着一枚小小的、殷红如血的茶花烙痕。

“是‘茶傀’!而且是最上乘的‘血茶傀’!”林素问惊骇道,“以处女之血混入邪茶灌溉,辅以咒术,完全抹杀心神,只听命于施术者!”那少女傀儡恍若未闻,面无表情,再次揉身扑上,双刺直取要害,完全不顾自身空门大开,状若疯魔。

激战正酣,负责了望的秦晏之忽指着远处海面,声音带着惊疑:“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暮色苍茫的海平线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灯火,璀璨如星落平野。

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正悄然驶近,其船形极为奇特:船首高昂如新月,帆幅巨大,以某种韧性极强的草叶编织而成,并非中原常见的布帆。

桅杆之高,远超宋船,望去如移动的楼阁。

最引人注目的是,居中最大一艘巨舰的桅杆上,悬挂着一面从未见过的旗帜——深蓝底色上,用金线绣着一只似狮非狮、似麟非麟的异兽,那异兽足踏波涛,口中竟衔着一片翠绿欲滴的茶叶!

这支神秘船队的出现,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蔡迢的茶盐司船队号角声顿时变得急促,略显慌乱,原本严整的阵型出现了些许骚动。

那黑衣女子首次收起了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唰”的一声合上茶扇,面色凝重,急速对蔡迢低语数句。

蔡迢眉头紧锁,目光在那神秘船队与小舟之间逡巡片刻,竟猛地一挥手,下令船队转向,缓缓后撤,不再与渔帮纠缠,却也未远遁,只在远处海面上游弋徘徊,如群鲨窥伺,保持着威胁的距离。

“怪事!”郭大釜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纳闷道,“姓蔡的怎地突然怂了?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那来的又是哪路神仙?看船不像宋船,不像金船,也不像倭船…………”

谢汝言目运神光,紧盯那支神秘船队,手中罗盘指针竟如疯般飞旋不定:“气场驳杂混乱,非中土玄门路数,亦非东瀛阴阳术……刚猛炽烈中带着奇香,似与极西之地的海外巫术及巨贾有关联……”

他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变,“莫非是传闻中的‘大食茶商’?听闻极西大食国(阿拉伯帝国)及其以西诸国,亦嗜我中华茶道,视若珍宝。其国多有豪商,组建庞大船队,泛海而来,携异宝以换茶叶瓷器。其船坚炮利,船队中常雇有异国武士,凶悍异常,连市舶司的官员往往也要让其三分。”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际,一艘造型流畅、形如弯月的小艇已从那支神秘船队中分出,船首破开浪花,如离弦之箭般飞速靠近。

船头立着两人,装束迥异。一人身着白色缠头巾与宽大胡服,高鼻深目,卷发虬髯,眼眶深邃,眸色如碧海,腰间挎着一柄华美弯刀,那弯刀的刀柄竟非宝石象牙,而是镶嵌着一块润泽生光、纹理清晰的碧绿色茶砖!另一人则身着宋人儒衫,却以锦帛束发,年纪约莫五旬,面容清癯儒雅,目光睿智,颌下三缕长须,手中持一杆长长的乌木烟斗,烟锅里火星明灭,燃着的似是烟丝,却散发出一种醇厚馥郁、与众不同的普洱茶香,闻之令人心绪稍宁。

那宋人老者率先拱手,声音温润如玉,竟压过了风浪之声:“诸位勿惊。老朽泉州蒲氏,蒲宗孟,这位是大食友人赛义德·伊本·哈桑船长。我等乃往来东西的海贸商人,适才于海上忽见此处光华冲天,异象频生,疑有异宝现世或高人斗法,特来一观。惊扰之处,还望海涵。”

他语速平稳,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戒备的众人,最后落在赵令渊怀中的皇长子身上,微微一顿,继续道,“观各位形色匆忙,似有不便。这东海之上,风波险恶,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各位可需我等相助一臂之力?”

“泉州蒲家?”赵令渊心中猛地一动。

他久在刑部,阅卷无数,深知此族乃东南沿海势力最大的海商巨贾之一,据传有阿拉伯血统,前朝时便已定居泉州,世代经营茶瓷贸易,富可敌国,与各方势力关系盘根错节,亦正亦邪,连朝廷对其也多有倚重又暗自防范。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如朕亲临”的蟠龙玉佩,暗自警惕,并未立刻答话。

那名为赛义德的大食船长,锐利的碧眼同样扫过众人,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昏迷的皇长子那张青黑的脸上。

他忽然踏前一步,用生硬却足以听懂的汉话开口道:“这个孩子,中的是……星星的毒?”他伸出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虚空点了点皇长子的心口,“还有,虫,很小的虫,在血里。”言罢,他竟自怀中贴身处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银盒。打开银盒,里面是些许墨绿色、质地如膏腴的物事,异香扑鼻而来,那香气极为奇特,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又带着海洋的深邃与某种不知名植物的清冽。

“大食,‘神茶膏’。”赛义德将银盒递前,言辞简略,“或可,一试。”

林素问出于医者本能,谨慎上前,先以目光询问赵令渊,得到默许后,方以银簪尖端极小心的挑取了一丝那墨绿膏体。她先观其色,再嗅其味,最后竟以舌尖微沾少许品尝(古时郎中有此法),旋即美目圆睁,面露惊诧:“此物……竟似含有龙涎香之气!又融合了数种海底异草精华!其性至阳至纯,恰是……”她猛地看向谢汝言。

谢汝言亦是面露惊容,接口道:“恰是谢某方才所言,化解‘星茶痋’所需的‘龙涎茶’之气息!虽形态不同,然药性本源极为相似!”

蒲宗孟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却难测深浅:“赛义德船长此物,乃是从极西之地,一个传说中名为‘香茶之国’(可能指代阿曼、也门或东非某地)的秘境所得,由其国祭司以古法炼制,珍稀无比,等闲不肯示人。”

他话锋微微一转,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方才星槎沉没的方向,海面上犹自漂浮着些许闪烁着异光的碎片,“我等商人,重利更重缘。愿以此良药,结交诸位朋友。只需……”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温和,“只需各位些许诚意。方才那光华璀璨之处,似有异物沉坠。若各位知晓其方位详情,愿以此药相易。或者,只需为我等船队指引一二,亦必有重宝酬谢,如何?”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紧张。雾隐岛、茶盐司、如今又加上这意图不明、实力难测的大食商队……各方势力竟皆对那星槎碎片如此热衷!

这星槎之谜,其所牵扯的,显然远非一桩茶毒案、一场宫廷政变这般简单。其背后似有更大的图谋,更深的漩涡,已然超越了王朝更迭,指向了更为渺远莫测的领域。

身后,蔡迢的船队虽然后撤,却如同阴影般笼罩在远处海平线上,未曾远离。而那黑衣女子手中的茶扇,在苍茫暮色与渐起的海雾中,再次无声地展开,扇面上星槎图纹幽光流转,似乎正在默默推演计算着什么,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在这茶烟弥漫的海上掀起。

赵令渊低头看向怀中气息愈发微弱的皇长子,那稚嫩面容上的黑气似又浓重了几分;复又抬头,望向眼前这两位深不可测、携带着“解药”却也索要着“秘宝”的海外来客。

海风愈发凛冽,带来浓重的咸腥气息,也带来了更浓重、更扑朔迷离的迷雾。

他缓缓握紧了“龙渊”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知,这场源于小小茶杯的风暴,此刻,才真正展现出其足以吞噬天地的骇人威势,向着无垠而未知的怒海,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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