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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茶事案 第46章 暗流涌动祭海前

作者:仙鹤一只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04:14:03

林素问的身影如同被夜色吞噬,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一室凝重的空气与亟待消化的惊人信息。

祭品——这两个字像冰冷的毒刺,深深扎在每个人心头,带来刺骨的寒意。原本或许还存有的、将此次行动视为查案或争夺碎片的念头,此刻彻底被一种更为急迫、更为肃穆的拯救生命的责任感取代。

“必须救出那些孩子!”兰澈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指节因用力握紧剑柄而微微发白,眼中寒光凛冽。

苏砚青亦是面色发白,连连点头,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终究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澜澈湛蓝的眸子里翻涌着怒涛,属于海洋的威压不经意间流露:“以无辜婴孩为祭,纵是在深海最凶戾的族类中,亦属最为恶毒、天地不容的禁忌!此行必阻之!否则沧海亦将为之呜咽!”

赵令渊目光如炬,扫过铺在桌面上那张详尽的东海海图,指尖重重地点在那片被朱砂标记为“海祭之坛”的漩涡区,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其刺穿。

“计划需稍作调整。首要之务,是确保祭品安全,万无一失。澜澈兄,此事需倚重你与海中族类。能否在乌尾船抵达祭坛之前,设法潜入,找到并护住那些孩子?”

“我尽力而为。”澜澈郑重点头,面容肃穆,“我可驱使聪慧通灵的海豚先行侦察,若孩子被关在底舱水线附近,或有机会从水下突入。只是……”他面露忧色,“船上若有星槎碎片能量形成的屏障,恐不易接近,强行突破必会惊动对方。”

“无妨,届时三方势力齐动,海上必有大乱,此乃良机。”赵令渊指尖移动,点向代表官船封锁线的位置,“钱惟演的水师虽不可全信,但其封锁外围,至少可阻隔寻常干扰,亦能制造压力,令对方不敢肆意妄为。沉万三散播的消息,足以让那些潜在与潜蛟帮有勾结者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胆支援。而澜澈联络的海上各方豪强,则是搅乱局面的关键,他们为利而动,必会直扑乌尾船,正好吸引其大部分火力。”

他看向兰澈与苏砚青,语速加快,条理清晰:“我们的目标有三:一助澜澈救人,此为重中之重;二夺星槎碎片,断绝其能量之源;三擒贼首,查清海祭真正目的与京师牵连。兰姑娘,你武功最高,轻身功夫了得,届时伺机强行登船,制造混乱,牵制高手,配合澜澈救援。苏兄,你与我一同坐镇后方快船,指挥协调各方,并以你对此间机关、阵法之学,尝试干扰甚至反向利用那碎片能量,破其邪术。”

分派已定,众人再无异议,各自紧张准备。

澜澈再次悄然入海,身影没入波涛,前去调动海族力量。

苏砚青则一头扎进从葛洪处得来的那几卷深奥笔记中,眉头紧锁,寻找一切可能干扰或利用星槎能量的蛛丝马迹,桌上摊满了绘有奇异符号的纸张。

兰澈于院中默立,细细擦拭手中长剑,剑身映着冷月寒光,凝神静气,调整内息至最佳状态。

赵令渊则独坐灯下,将林素问带来的信息细细梳理,试图拼凑出完整图景。

宫中宠妃、惑乱人心、沟通幽冥、海祭开启通道……这些线索碎片,与他所知的茶道奥秘、星槎传说、乃至之前经历的鬼茶案似乎隐隐有着某种更深层的、令人不安的联系,却始终隔着一层难以穿透的迷雾。那触手星辰的标记,究竟代表什么组织?其所图究竟为何?绝非钱财权力那么简单。

一夜无话,唯有海风呜咽,预示着不宁。

次日,明州港的气氛愈发微妙紧张,如同拉满的弓弦。码头上,钱惟演调派水师的命令已下,数艘悬挂官旗的战船开始升火起锚,军士跑动,鼓号隐约,引得商贩民夫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海商之间,沉万三散播的消息如同滴入静水的墨滴,迅速发酵扩散,恐慌与猜疑无声蔓延,许多原本计划出海的船只纷纷推迟船期,泊位显得拥挤不堪,人心浮动。

一些得到澜澈消息、彪悍的疍家船、亦商亦盗的沙帮快船也悄然在远处水道集结,船首站立的身影皆精悍非善类,目光不时瞥向西侧那两艘依旧安静的乌尾巨船,眼神贪婪而警惕。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连海鸟的鸣叫都稀疏了许多。

乌记钱庄照常营业,锃亮的招牌下客流如织,但明眼人却能感到门槛似乎无形中高了。

赵令渊派苏砚青换了身绸衫,假作富商模样,以兑换大宗汇票为名再去探查,回报说店内护卫明显增加,且皆是太阳穴高鼓、眼神锐利的好手,后院库房区域时有低沉的箱笼搬运声与车轮滚动声传来,戒备森严。

林素问未曾再传递出任何消息,想必正处于严密监视之下,行动受限。

午后,赵令渊收到钱惟演派人悄悄送来的“缉私巡航线略图”,其上标明了水师船只大致的封锁位置和巡逻路线。赵令渊只扫了一眼,便看出钱惟演果然老奸巨猾,留了后手——图中刻意留出了一条避开主航道、蜿蜒曲折却能靠近**海核心区域的狭窄水道,未标注任何巡逻船。这既是讨好,示之以诚;也是试探,看他如何反应;更可能是钱惟演为自己预留的,万一事有不谐便可溜之大吉的退路。

“正好。”赵令渊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将图纸仔细收起,“此路,便留给那些‘自行前往’、‘仗义出手’的海上豪强吧,也省得他们去冲击官军防线,徒增麻烦。”

傍晚时分,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波澜壮阔却隐含杀机。

澜澈如约而归,带回来自海洋的消息:他的海豚伙伴已冒险接近侦察,确认两艘乌尾船底舱确有微弱但清晰的生命气息,约五六人,应是孩童无疑。但麻烦在于,船底那片星槎碎片周围能量场异常活跃,散发出无形却强大的排斥力,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大型海兽难以靠近,唯有一些灵巧小鱼可勉强穿梭缝隙,却根本无法承载救援重任。

“看来,强登不可避免,须得速战速决。”兰澈抚剑道,眼神锐利如鹰隼,已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就在此时,官舍外临街的窗户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喧哗吵闹声,间杂着兵器碰撞与怒吼!一名市舶司小吏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跑来禀报,声音都变了调:“大人!不好了!码头上……码头上打起来了!见血了!”

众人一惊,疾步赶至窗边,推窗望去。只见码头西侧乌尾船停泊的区域,两伙人正在激烈械斗,刀光剑影,呼喝怒骂!

一方是七八名乌尾船上的护卫,衣着统一,出手狠辣;另一方则是十几个看似普通的苦力脚夫,但动起手来却招式刁钻、配合默契,分明是经年练家子,绝非寻常劳力。冲突起因似乎是为了争抢一批刚刚运到、正准备装船的桶装货物。

“是潜蛟帮的人!”苏砚青眼尖,发现那些“苦力”挥臂时,衣领内似乎闪过一抹青黑色的蛟龙纹绣,“他们在抢什么?不要命了?”

赵令渊目光一凝,锁定那些密封的木桶:“那桶上标记,是猛火油!”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只油桶被对方一刀劈开,黑稠刺鼻的火油顿时汩汩流淌一地,迅速蔓延。几乎同时,不知是谁扔出的火折子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了油泊之中!

“轰——!”

烈焰瞬间冲天而起!火势借着流淌的油流,如狰狞火蛇般疯狂窜动,发出噼啪爆响,迅速扑向近在咫尺的乌尾船船舷!码头上堆积的缆绳、木板等物也立刻被引燃,浓烟滚滚!

码头上顿时陷入极度混乱!

人群惊呼奔走,哭爹喊娘,纷纷远离火场。救火的锣声仓皇响起,有人提着水桶冲来,却被激烈的战团和凶猛的火势逼退。

乌尾船上的守卫再也顾不得与潜蛟帮众争斗,纷纷返身,惊慌失措地试图扑救舷边大火,嘶声叫喊着提水、撒沙——若是船被点燃,那真是万事皆休!

“不好!”赵令渊面色一变,瞬间明了对方意图,“他们想制造混乱,提前逼乌尾船离港!”

这突如其来的火灾和械斗,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精心安排的步骤!

潜蛟帮为何要在此刻发难?

是内部权力倾轧导致的内讧,还是想抢先下手,独吞利益?

亦或是……这根本就是对方计划的一部分,用以扰乱视线,金蝉脱壳?

果然,只见那两艘乌尾船在一片混乱中,不顾舷侧大火尚未完全扑灭,在水手们仓皇失措的操作下,竟强行起锚,沉重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它们放弃了等待原定的子时东南风,巨大的船体笨拙却坚决地缓缓驶离了已然陷入火海与混乱的泊位!

要强行提前出海!

“计划有变!立刻行动!”赵令渊当机立断,声如金石,压下所有纷乱思绪,“兰澈,澜澈,按原计划,盯紧乌尾船,伺机登船救人!苏兄,随我去寻快船!通知钱惟演,封锁线提前启动!告诉他,若放走了贼船,他项上人头难保!”

整个明州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提前离港的乌尾船彻底引爆!

钱惟演得报,慌慌张张下令水师出击拦截,然而命令仓促,各船协调不畅,战船起锚升帆慢了一步,队形一时难以整齐。

得到沉万三消息、原本准备看戏的海商们目瞪口呆,不知该信哪一出,纷纷指挥船只避让,以免被卷入。

那些被澜澈联络的海上势力则有些措手不及,乱哄哄地纷纷起锚扬帆,大呼小叫地试图追赶乌尾船,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赵令渊与苏砚青迅速冲出官舍,在弥漫的烟味中奔向偏僻处一个小码头,那里有张怀民事先备好的一条轻捷快船,船公是位经验丰富、沉默可靠的的老军。快船如离弦之箭,迅速冲出了混乱喧嚣的港口,破开深蓝色的海水,直追那两艘在暮色苍茫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的乌尾巨船。

海风呼啸,浪涛汹涌,快船颠簸起伏。

前方,巨大的乌尾船如同两座移动的黑色山峦,破开深蓝的海水,速度竟越来越快,完全不符合其笨重外观,船尾那漆黑油亮的木板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下反射着诡异莫测的光泽,仿佛活物一般在蠕动。

赵令渊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水晶茶籽正在微微发烫,明确地指向那船底碎片的位置,一股阴寒而庞大、令人心悸的能量正在逐渐苏醒、膨胀。

兰澈的身影如夜枭般灵动,借助海面上其他船只的阴影和逐渐浓重的暮色,悄无声息地向着为首那艘乌尾船掠去,几个起落便已接近船舷。澜澈则早已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湛蓝光芒在幽暗的海水中一闪而逝,如同融入了大海。

更后方,则是乱糟糟追来的各方船只,火把点点,喊杀声隐约可闻,以及刚刚完成编队、开始鸣鼓示警、试图形成包围圈的水师战船,鼓声沉闷,穿透海风。

“他们要去哪里?”苏砚青举着单筒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声音因颠簸而发颤,“这个方向,似乎不是直冲**海核心……偏了!”

赵令渊迅速展开海图,就着快船上摇曳的风灯查看,瞳孔骤然收缩。

乌尾船前进的方向,略微偏离了直接通往**海核心的航线,而是指向了一片海图上标注着大量密集暗礁、漩涡、历来海难频发、被称为“沉船冢”的极端危险海域!

“他们想借复杂水文和暗礁甩开追兵!”赵令渊瞬间明了,心下一沉,“或者……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地?海祭之坛,根本不在**海核心?”

就在此时,快船上一直紧绷着脸操控船舵的老军忽然惊恐地指着前方,声音嘶哑:“大人!看那船!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疾驰的乌尾船周围的海水,仿佛被煮开般剧烈翻滚,冒起无数灰白色的气泡,紧接着,大片浓得化不开、如同泼墨般的黑雾,毫无征兆地从船底弥漫开来,迅速蔓延,笼罩了方圆数百丈的海域!那黑雾不仅浓稠得遮蔽一切视线,甚至连呼啸的风声、澎湃的浪声都似乎被其吞噬了,只剩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心悸窒息的死寂!

乌尾船的身影瞬间被这诡异的浓雾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追在最前方的几艘疍家快船收势不及,惊呼着一头撞入那翻腾的黑雾之中,顿时如同石沉大海,连半点挣扎声响都未发出,便彻底没了踪迹,仿佛被巨兽一口吞没!

后方所有追赶的船只骇然失色,纷纷惊恐地减速、转向,船板吱呀作响,水手们面无人色,不敢再前进一步。钱惟演的水师战船也远远停下,擂鼓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军官们变了调的、惊慌失措的呼喊命令声,在死寂的海面上显得异常突兀。

赵令渊的快船险险停在黑雾边缘数丈之处。那浓雾仿佛拥有实体,冰冷粘稠,散发着与鬼眼茶同源却强烈百倍的阴寒死寂的灵蕴,却又诡异地混合了星槎碎片的奇异扭曲波动,如同活物般不断翻滚涌动,形成一道绝望的屏障。

“是碎片的力量……混合了鬼眼茶的邪力……”苏砚青声音发颤,扶着船舷才能站稳,“他们、他们竟能制造出如此范围、如此恐怖的迷雾!”

赵令渊面色凝重至极,心系闯入雾中的兰澈和澜澈的安危!这诡异的黑雾不仅能彻底遮蔽视线,恐怕还能干扰甚至吞噬生灵的感知与生气!

“可能驱散此雾?澜澈可能联系上?”他急问苏砚青,同时取出澜澈此前留下的、可用于短距水下联络的一枚莹白海螺。

良久,海螺中才传来澜澈断断续续、极其微弱、夹杂着剧烈滋滋干扰和剧烈喘息的声音:“……雾……有古怪……吸灵噬魂……小心……船……在绕圈……寻找……真正的……祭坛……”

乌尾船在黑雾中绕圈?寻找真正的祭坛?

赵令渊猛地抬头,望向雾区上空。

只见暮色低垂的天穹之上,不知何时,几颗诡异的星辰显得格外明亮,其排列形状,竟与那触手星辰的标记有几分令人不安的相似!

星象定位!他们是在等待特定的星象出现,来确定最终的海祭准确位置!

“不能等了!”赵令渊深吸一口冰冷咸腥的空气,眼中闪过决绝光芒,“苏兄,你与老军留守在此,设法与外界钱惟演或其他船只联络,告知此间诡异情况。我进去!”

“东家!不可!此雾凶险万分,诡异莫测!恐有去无回啊!”苏砚青大惊失色,死死拉住他的衣袖。

“无妨,我有茶籽护身,或可抵挡一二。”赵令渊将温热的水晶茶籽紧紧握在手中,那茶籽似乎感应到外界邪气,散发出温润清光,勉强驱散了身周尺许的浓雾,形成一个微弱的光晕。“兰澈与澜澈皆在其中,那些孩童亦在其中,我绝不能置之不理。”他语气平静,却蕴含着不容动摇的意志。

他不再多言,命老军放下船尾系着的轻便小艇,独自一人,操起木桨,毅然决然地划向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声音、乃至生命的浓雾深渊。

就在小艇即将没入那冰冷粘稠的雾墙的刹那,他怀中所藏、得自葛洪的那本非金非玉的银色书册,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起来!

书册自动跳出衣襟,悬浮于他面前,哗啦啦自行翻开到某一空白页,其上光芒急速流转,显现出一行前所未有、惊心动魄的警示符文,并伴随着急促的精神波动:

“检测到同频逆向能量场剧烈波动……警告……空间折叠点异常激活……能级攀升……疑似……不稳定人工虫洞正在形成……”

赵令渊瞳孔猛缩,霍然抬头望向眼前翻滚咆哮、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浓雾,一个难以置信却无比清晰的念头掠过脑海——

这海祭,莫非并非沟通幽冥,而是想……强行打开一条通往未知之处的、极不稳定的空间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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