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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的朱砂 第17章 暗影袭榻前

作者:青舟渡月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6 04:03:53

萧彻提着长剑闯进来时,林晚意正蹲在榻边,指尖轻轻拂过陛下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那上面还残留着刚才施针的针眼,泛着不正常的青黑——二次毒发的迹象比预想中更烈,连金针都淬上了一层灰雾。

“怎么样?”萧彻的玄甲上还沾着血,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杀进来的。他身后跟着的亲兵迅速守住门窗,甲胄相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是混在乌头里的牵机引。”林晚意没回头,声音发紧,“刚才换药用的药材被动了手脚,有人在药房的乌头里掺了提纯的毒液,比第一次的剂量猛三倍。”她捏着金针的手指微微颤抖,针尖刺破皮肤时,陛下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哼,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榻前的矮几上,那朵被压在镇纸下的茉莉花瓣已经发黑,边缘蜷曲如焦炭。早上送来的安神香还剩小半炉,烟气袅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那是牵机引遇热挥发的气息,之前竟没人察觉。

“药房那边扣住了两个杂役,招了。”萧彻的声音沉得像冰,“是苏副将的人,说是收到‘上面’的指令,要让陛下今晚咽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意手里的金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林晚意咬了咬牙,将最后一根金针扎进陛下膻中穴:“去取三年生的雪参,要带须的,还有炼丹房的银锅,快!”她抬头时,额角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牵机引遇热会加速扩散,刚才换的药里有温阳的药材,现在毒素已经顺着血脉往心脉涌了。”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亲兵长刀出鞘的脆响刚起,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一支短箭钉在窗棂上,箭羽还在震颤,箭头上裹着的布条写着一行字:“子时三刻,宫墙西侧,换陛下活命。”

萧彻一把扯下布条,眼神骤冷:“他们想调虎离山。”

林晚意却盯着那支箭,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翻找药箱:“不对!牵机引提纯需要特殊的器皿,宫里只有炼丹房有……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陛下,是想趁乱偷炼丹房的解毒丹!”她拿出一张泛黄的药方,上面是太医院的秘录,“你看,牵机引的解药需要用炼丹房的地火才能熬成,他们毁了解药,陛下就真的没救了!”

萧彻眼神一凛,当即分兵:“一半人守在这里,另一半跟我去炼丹房!”他看向林晚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这里交给你。”

林晚意点头时,指尖触到陛下冰凉的手,忽然注意到他掌心攥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苏”字——那是苏副将的私印样式。她心头一沉,将玉佩塞进袖中,抬头时,萧彻已经带着人消失在夜色里,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像擂在人心上的鼓。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陛下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明黄色的锦被上,像极了绽开的红梅。林晚意刚要施针,就见榻前的烛火猛地窜起半尺高,映得墙壁上的人影扭曲变形——那影子手里,正举着一把匕首,缓缓朝榻上的人刺去!

烛火骤燃的瞬间,林晚意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影子并非幻觉。雕花窗棂的缝隙里,不知何时钻进来一道纤细的黑影,玄色夜行衣裹着单薄的身子,手里的匕首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正悄无声息地朝榻上的陛下刺去。

“谁!”林晚意厉声喝问,顺手抓起矮几上的药杵,朝着黑影掷了过去。药杵带着风声砸在对方手腕上,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黑影吃痛,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屏风上,屏风应声而裂,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竟是苏清沅身边的贴身侍女,阿碧。

“是你?”林晚意心头剧震。阿碧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端茶递水时连头都不敢抬,怎么会藏着这般身手?

阿碧捂着被砸红的手腕,眼神却淬了毒似的盯着林晚意:“七王妃,别怪我,是将军吩咐的——陛下不能活过今晚。”她说着,竟从靴筒里又抽出一把短刀,再次扑了上来。

林晚意侧身避开,后腰却撞到了榻边的铜盆架,铜盆“哐当”翻倒,冷水泼了满地,溅得她裙摆湿透。她踉跄着后退,目光飞快扫过四周——亲兵都被萧彻调去了炼丹房,守在殿外的只有两个老太监,此刻早已吓得瘫在地上,连呼救都发不出声。

“苏将军就这么信不过你家小姐?”林晚意一边躲闪,一边试图拖延时间,“他让你弑君,就不怕苏小姐被牵连吗?”

阿碧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又变得狠厉:“将军说了,只要陛下死了,小姐就能嫁给出力最多的人,往后就是皇后娘娘。七王妃,你挡路了!”短刀再次挥来,刀刃擦着林晚意的脖颈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林晚意跌坐在地,后腰撞到矮几的棱角,疼得眼前发黑。她看着步步逼近的阿碧,忽然注意到对方脖颈上挂着的银锁——那锁的样式与苏清沅常戴的一模一样,只是锁身上刻着的名字被磨得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出是个“澈”字。

“你不是苏将军的人。”林晚意忽然开口,声音因疼痛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你是……萧彻母亲的旧部?”

阿碧的脸色瞬间煞白,短刀“当”地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林晚意扶着矮几站起身,后腰的钝痛让她直皱眉:“那银锁,是当年镇国公府的样式。萧彻母亲的陪嫁侍女里,有个叫阿碧的,据说当年为了护着小主子,被打断了腿,后来就失踪了……是你,对不对?”

她也是前几日整理萧彻母亲遗物时,在一本旧画册里看到过记载。画上的侍女梳着双丫髻,脖颈上就挂着这样的银锁,旁边用小楷写着“阿碧”二字。

阿碧浑身发抖,忽然跪坐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是……是我……当年我没死,被苏将军救了,他说会帮我报仇,帮小主子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我信了他,可他骗我!他让我杀陛下,还要嫁祸给小主子!”

林晚意的心沉了下去。原来苏将军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萧彻,连他母亲的旧部都成了棋子。她走到阿碧身边,捡起地上的短刀:“你可知,陛下若死,萧彻会被立刻定罪?苏将军要的,从来不是帮他报仇,是借他的手颠覆朝局。”

阿碧哭得更凶了:“我知道……刚才在药房,我听见苏副将说,只要陛下断气,就把所有证据都栽到七殿下头上……可我不敢说,苏将军握着我妹妹的性命……”

“你妹妹在哪?”林晚意追问。

“在……在城郊的别院……”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苏清沅的呼喊:“七王妃!父皇怎么样了?”

林晚意心里一紧,迅速将短刀藏进袖中,对阿碧使了个眼色:“快躲起来!”阿碧会意,踉跄着钻进屏风后的暗格——那是林晚意下午发现的,原本是供陛下紧急避险的密道入口。

苏清沅提着裙摆闯进来时,正好看到林晚意扶着腰站起身,地上的铜盆翻倒着,水渍蔓延到榻边,陛下依旧昏迷不醒,脸色青黑得吓人。

“这是怎么了?”苏清沅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林晚意脖颈的划痕上,眼神一紧,“你受伤了?”

“刚才不小心撞到了。”林晚意按住脖颈的伤口,尽量让语气平静,“陛下情况不太好,二次毒发后,脉象一直不稳。你父亲呢?刚才不是说去调禁军了吗?”

苏清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父亲在宫门口布防,怕有人趁机作乱。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她走到榻边,伸手想探陛下的脉搏,却被林晚意不着痕迹地拦住。

“太医说陛下现在不能碰,一碰就容易引发心脉骤停。”林晚意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让人去找你——炼丹房那边被苏副将的人占了,萧彻带着人去夺,到现在还没消息,我担心……”

苏清沅的脸色瞬间变了:“我父亲让二哥去守炼丹房了?他怎么没跟我说?”她顿了顿,忽然抓住林晚意的手,“七王妃,我父亲他……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林晚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明白了。苏清沅或许早就察觉了父亲的野心,只是一直不敢承认。她叹了口气:“清沅,有些事,不是你能拦得住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陛下,还有……保住你想保的人。”

苏清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知道……我刚才在府里发现了这个。”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纸边缘已经被泪水打湿,“是父亲写给边关将领的,说只要宫里得手,就让他们以‘清君侧’的名义带兵进京……我不敢告诉别人,只能来找你。”

林晚意接过信,上面的字迹与之前萧彻拿出的密信如出一辙,只是内容更加露骨——不仅要弑君,还要借机铲除所有皇子,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她捏紧信纸,指节泛白:“你想怎么做?”

“我……”苏清沅咬着唇,“我想救陛下,也想……救我父亲。他若是真的谋反,苏家就完了。”

“来不及了。”林晚意摇头,“他让阿碧在药房动手时,就没给自己留退路。现在能救苏家的,只有你。”她将信折好塞进苏清沅手里,“拿着这个去见萧彻,告诉他炼丹房的密道在西厢房的香炉下,让他从密道走,别硬拼。另外,让人去城郊别院救阿碧的妹妹,地址是……”

她刚说完地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是亲兵的怒吼:“保护殿下!”

林晚意和苏清沅同时脸色大变。萧彻出事了?

“我去看看!”苏清沅攥紧信纸,转身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却被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是萧彻,他的玄甲上沾满了血,左臂的伤口已经崩裂,纱布被血染成黑红色,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锦盒。

“炼丹房拿下来了?”林晚意冲上去扶住他,声音发颤。

“拿下来了。”萧彻喘着气,将锦盒递给她,“解药在里面,快给陛下服下。苏明远带着人往这边来了,说是要‘清君侧’,抓你我治罪。”

林晚意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放着三粒黑褐色的药丸,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她立刻取了一粒,撬开陛下的嘴喂了进去,又让人端来温水灌下。药丸入喉的瞬间,陛下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青黑,呼吸也平稳了些。

“太好了……”林晚意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见萧彻猛地将她推开,自己挡在她身前——一支羽箭擦着林晚意的耳边飞过,钉在后面的梁柱上,箭尾还缠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弑君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苏将军带着禁军冲了进来,刀枪林立,将整个寝殿围得水泄不通。他手里举着一封血书,厉声喝道:“萧彻!林晚意!你们勾结外敌,下毒弑君,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萧彻将林晚意护在身后,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苏明远,你伪造证据,调动禁军,才是真正的谋反!陛下就在这里,你敢让他醒来说句公道话吗?”

“陛下已经被你们毒死了!还说什么公道话!”苏将军冷笑,“来人,拿下这对逆贼!”

禁军刚要上前,榻上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陛下缓缓睁开眼睛,虽然虚弱,眼神却依旧锐利,他指着苏将军,声音沙哑:“苏……苏明远……你……你好大的胆子……”

苏将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不可能!牵机引没有解药,你怎么可能醒过来?”

“你忘了太医院有本《毒经》?”林晚意从袖中掏出那朵发黑的茉莉花瓣,“上面记载着牵机引的解药配方,用炼丹房的地火熬制三个时辰就能成。你以为占了炼丹房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萧彻早就让人在密道里另起了炉灶。”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苏将军:“还有这个,你府里的紫茉莉花瓣,沾着牵机引的毒素,阿碧已经招了,是你逼她在药房动手的。”

屏风后的暗格忽然打开,阿碧扶着一个瘦弱的少女走了出来,正是她的妹妹。阿碧指着苏将军,泣声道:“就是他!他用我妹妹的性命逼我下毒,还说事成之后就让我妹妹做他的妾室!”

苏将军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彻底慌了神:“你……你们胡说!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等三司会审就知道了。”萧彻上前一步,长剑直指苏将军的咽喉,“苏明远,你谋反弑君,罪证确凿,还不放下兵器?”

苏将军看着周围禁军投来的怀疑目光,又看了看榻上怒视着他的陛下,忽然仰天大笑:“好!好一个萧彻!好一个林晚意!我输了……输得不甘心!”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竟朝着苏清沅刺了过去,“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父亲!”苏清沅惊呼着闭上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她睁开眼,只见萧彻挡在她身前,手臂上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而苏将军的佩刀,已经被他一脚踢飞。

“拿下!”萧彻忍着痛,厉声喝道。

亲兵一拥而上,将苏将军按倒在地,用铁链锁了起来。苏将军还在疯狂地挣扎怒骂,却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噼啪声。陛下被太医扶着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地叹了口气:“彻儿,扶朕起来。”

萧彻忍着痛上前,刚扶住陛下,就被对方按住了流血的手臂:“傻孩子,又替人挡刀。”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神却透着心疼。

林晚意这才明白,陛下或许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等着苏将军彻底暴露。她忽然想起萧彻之前说的“陛下让他暗中调查”,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

“晚意。”陛下看向她,眼神温和了些,“你脖颈的伤没事吧?”

“谢陛下关心,只是皮外伤。”林晚意道。

“好,好啊。”陛下笑了笑,“朕没看错人。彻儿有你,是他的福气。”他顿了顿,对萧彻道,“监国之位,你且继续坐下去。苏家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务必公正,别让朕失望。”

“儿臣遵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苏将军被押下了大牢,苏家的势力也被迅速清理。萧彻的伤口被重新包扎好,林晚意扶着他走出寝殿,晨光透过宫墙洒在两人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阿碧和她妹妹,我让人送去江南了,给她们置了些田产,足够安稳度日。”萧彻道,“苏清沅……她自请去皇家寺庙祈福,替苏家赎罪,我答应了。”

林晚意点头:“她是个好姑娘,只是生错了家。”

两人并肩走着,宫墙下的紫茉莉不知何时开了,淡紫色的花瓣上沾着晨露,在晨光中闪着微光。林晚意想起那朵发黑的花瓣,忽然觉得,有些阴谋就像这花香,看似清雅,实则藏着致命的毒,可只要心向光明,总能找到解毒的药方。

“接下来,该处理五皇子了。”萧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晚意抬头看他,只见他迎着晨光,眼神坚定:“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林晚意握紧他没受伤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力量在传递。她知道,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只要他们并肩而行,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宫墙的阴影在身后拉长,而他们的前方,是越来越亮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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