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是分开品鉴还是一起?
当然是单独安排,要是坐一块,我那退休的老朋友往那儿一站,另外两位怕是要腿软。”
哈哈,这位领导真有趣,纯粹是来图个乐子。”
老小孩嘛,年纪越大越像顽童,他比院里的贾张氏还年长,全靠好心态才这么硬朗。”
正说着,大领导的专车抵达,众人赶忙进入雅间等候。
小林,什么时候开始?我这肚子都咕咕叫了。”
马上就好,您稍等,我先去准备。”
林真带着记者小吴来到后厨,双方已准备就绪。
王御厨见到记者带着相机和笔记本要现场记录,心里顿时一紧。
转念想到现在时代不同,这才强作镇定。
可越琢磨越觉得像是中了圈套。
再看憋着笑的林真和胸有成竹的马华,王御厨的傲气顿时消了大半。
当记者询问他挑战八萃楼的动机时,他支支吾吾道:林同志,可没说要有记者啊?这事非得公开不可吗?
林真笑道:都到摘招牌的地步了,还说什么点到为止?记者在问你话呢!
小吴直截了当问道:请问您曾是宫廷御厨吗?
这个...我...
您不必顾虑,现在时代不同了。”
是,我是末代御厨总管,四九城的老厨子都认得我。”
那您挑战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对八萃楼招牌不满,还是另有原因?
没别的原因,就是看不惯!能集八大菜系之长的只有御厨,他们不配!
听说评委里有两位是您请的,如何保证公平?
我王某人还不屑作弊!菜品由服务员呈送,评委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若败北的话,您不仅要打工三个月还要登报道歉...
住口!我绝不会输!
王御厨粗暴地打断提问。
小吴继续追问:对方只有马华应战,您已年过八旬,要亲自下厨吗?
必要时我会出手。
就算闭着眼也能做菜。
请观战吧,我们要开始了。”
记者退到一旁,仔细记录着比赛过程。
双方约定用相同食材各做三道菜,首道选定的是豆芽。
豆芽争锋
关冬青与马华以寻常绿豆芽为材,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决。
关冬青虽欣赏马华先前烹制的蒋侍郎豆腐,但论及豆芽料理,他信心十足,率先出战。
他将晾干的豆芽盛盘,倾入高度酒头。
娄晓娥见状好奇道:用烈酒浸泡,莫非要做醉豆芽?林真解释道:这七十度的酒头并非取酒香,而是为引火保脆。”
只见关冬青以葱姜蒜爆香猪油,撒盐提味,随即淋入海鲜高汤。
火焰腾起时,他将滚烫汤汁浇向豆芽,盘中酒液瞬间燃起蓝焰。”玉针探海就此完成,鲜香四溢。
娄晓娥恍然:原来酒头还能去腥。”林真颔首:以海鲜提鲜却不留腥气,确是年轻厨师的创新思维。”
马华为不负师名,谨守传统技法。
他将豆芽裹上蛋糊(特调虾油虾粉增鲜),过油定型后,配以三丝猛火爆炒。
成菜根根挺立,色泽诱人——这正是林真前世所知的噶礼豆芽,经他改良后风味更胜。
两盘佳肴送至雅间评审时,关冬青的豆芽尚跳动着蓝色火苗。
为示公正,二人约定只在门外候评。
大领导先尝玉针探海,脆嫩口感令他赞叹:豆芽断齿生香,海鲜清鲜不腥,菜名贴切!转而品尝马华的杰作时,竟闭目沉浸其中。
胜负之数,此刻已悄然分明。
“这盘豆芽入口醇厚绵密,转瞬又迸发出爽脆,巧妙化解了火腿与鸡丝的油腻感,层次分明,火候掌控精准,翻炒间豆芽根根挺立不断,比起玉针探海的取巧手法更显功底。
玉针探海以酒灼代翻炒,失了镬气精髓,故我判定噶礼豆芽更胜一筹,只是这菜名取得蹊跷。”
大领导搁下筷子示意,两名服务生立即将菜品传至下席评委。
门廊处小吴运笔如飞,马华嘴角噙着笃定的笑意。
关冬青拧眉低哼:“才过一关,马华同志别高兴太早。”
次席坐着那位人称“王爷”
的老金头——实为前清遗少,祖上顶着铁帽子王的爵位。
民国后改姓金,靠着旧日关系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解放前摆足王爷派头作威作福。
新时代迫使他收敛数年,近年政策松动,这老朽竟又做起了锦衣玉食的春秋大梦。
听闻王御厨邀他当评委砸场子,老金头拄着拐杖就赶来了。
原以为首席评委非己莫属,却被安排在次席尝菜,正憋着闷气。
见侍者端盘上前,当即冷哼:“前头哪位爷排场这么大?”
侍者垂首:“抱歉同志,按规定不能透露。”
老金头早见识过关冬青的玉针探海,此刻昧心夸道:“玉针探海清鲜跳脱,自成一格!那噶礼豆芽滋味虽佳,却失之繁复,反损本真——这局玉针探海胜!”
关冬青闻言眉头舒展,马华却浑不在意:“李副厂长才是决胜关键,关同志且稳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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