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后方,用长绳串联跟着一群毛色油亮、体型矫健的骏马,它们不安分地打着响鼻,由三名精干护卫小心地看管着。
队伍最前方,陆渊与徐庶、崔林以及扮作商客首领的朱富,四人并辔而行,低声交谈着接下来的行动要点。
而最引人注目、也最颠覆常人认知的,是那只通体呈现出深邃、神秘墨蓝色;
在晨光下皮毛流转着油亮光泽,体型硕大的巨虎——“虎兄”!
它并非懒洋洋地跟在车后,而是迈着优雅且充满原始力量感的步伐,如同一位忠诚而强大的守护者。
它时而轻松地小跑在车队最前方,琥珀色的眸子扫视前路,仿佛在开路;
时而溜达到队尾,威严地瞥一眼那些躁动的马群,马群瞬间便安静下来;
时而跑到虎嫂所在的马车边低吼,引起车内小茹和虎嫂的注意;
时而又会突然蹿到道旁的林间,惊起几只飞鸟,旋即又回到路上。
更令人难以置信,甚至需要揉揉眼睛才能确信自己所见非虚的是——
在这头洪荒巨兽宽阔、肌肉起伏如同山峦的背上,竟稳稳当当地坐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九岁孙峦坐在最前,双手紧紧抓着巨虎浓密光滑的毛发,小脸兴奋得通红;
六岁的圆圆紧紧抱着她的腰,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地尖叫;
最小的崔钰则坐在最后,一手抱着前方圆圆的腰,一手死死抓住虎兄厚实的皮毛,大眼睛里满是新奇与激动。
她们如同三位小小的山君骑士,随着“虎兄”平稳而有力的奔跑微微起伏;
阵阵清脆如银铃、不掺丝毫杂质的欢笑声,洒满了整条官道。
这无忧无虑、充满生命活力的笑声,与这兵荒马乱、饿殍遍野的乱世背景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却又奇异地,在这荒凉的土地上,注入了一抹倔强的、令人心头发暖的生机与活力。
蜿蜒的官道上,陆渊这支融合了凡俗与异兽的队伍,如同磁石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向西北方向移动。
许多行路的商队、挑着担子的货郎,起初看到这支队伍护卫精干、车马整齐;
规模不小,都萌生了凑上前去商量结伴同行的念头——
在这盗匪蜂起的年月,能依附一支强大的队伍行走,安全便多了几分保障。
然而,当他们敬畏的目光触及那只在车队周围自如踱步、体型硕大如小山;
一身墨蓝色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泽的巨虎时,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冰消瓦解。
无人敢靠近那令人心悸的巨兽,他们只敢远远地缀在队伍后方百余步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惊疑与震撼。
相比之下,路旁田埂间、村舍旁的乡野村民,反应则更为直接和激烈。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农活,妇孺躲在门后探出头,男人们则聚在一起;
对着那巨兽和车队指指点点,脸上交织着最原始的敬畏、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情绪。
“快看!快看!那就是传说里黑色的山君老爷!
俺活了六十多年,这般神异的毛色,只在老辈人嘴里听说过,亲眼见着,这还是头一遭!真是开了眼了!”
一个老汉拄着锄头,声音颤抖。
“颜色稀奇算个啥?你啥时候见过老虎不伤人,反倒跟人处得跟一家子似的?
你看它背上!还驮着娃娃耍哩!我的老天爷,这怕是早已通了灵性,成了护法的山神爷了!”
旁边的壮年农夫接口道,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更令人动容的是,不少须发皆白、皱纹如沟壑般深刻的老者,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物什,颤巍巍地走出院门,越过田埂;
不顾地上的尘土,朝着车队的方向便虔诚地跪拜下去,连连叩首,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向冥冥中的神明祈求着庇佑与平安。
陆渊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
朱富立刻会意,快步上前,来到一位领头跪拜、须发皆已雪白的老者面前;
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扶住老人的胳膊,和声劝道:
“老丈,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您为何要对我们的车队行此大礼?”
那老伯被搀扶起来,抬起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与激动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商人打扮的朱富,又望了望不远处并骑而立、风采卓然的陆渊等人;
像是确认了什么,这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与笃信问道:
“这位……这位大人,敢问……您可是那位活人无数的华佗医仙,和那位能召唤星君的陆小神仙座下的侍从?”
他顿了顿,仿佛不需要朱富的回答来确认,便自顾自地用带着浓重乡音、却清晰无比的话语说了下去,语气越来越激动:
“俺们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说是天上降下了大慈悲的华佗医仙,和他那位得了道的仙童弟子陆小仙人,骑着天上的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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