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舟的甲板上,孩子正用指尖梳理星龙虚影的鬃毛。诚澈剑斜倚在栏杆边,剑穗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每声脆响都让星龙亲昵地蹭他的手腕。银灰色心脏在胸口微微发烫,他忽然想起记忆之墟里那个胚胎画面——那时的自己还只是团混沌的光,是余烬的星尘轻轻推了一把,才让金纹与黑雾在体内凝成平衡的雏形。
“在想什么?”星瞳的星纹斗篷带着时之泉的水汽飘过来,星子的光芒在他眉心的“忆主”印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从斗篷里取出片半透明的叶子,叶子上的纹路是记忆之墟的星图,“忆念树刚送来新的记忆泡,是你在机械迷宫救那只齿轮鸟时的样子。”
孩子接过叶子,指尖的温度让叶片浮现出画面:那时的他还不懂如何控制银灰色心脏,为了护住受伤的齿轮鸟,硬生生用手掌挡住落下的齿轮,血珠滴在鸟的金属羽毛上,竟让锈蚀的部分长出了新的光纹。“原来那时候它就开始信任我了。”他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里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现在它该在江湖世界的初心之树上筑巢了吧?”
“不仅如此。”阿桃的手镯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齿轮鸟正用喙叼着忆念花的种子,往各个时空的记忆光带上撒,“它成了忆念树的‘信使’,比我们跑得还勤。”手镯的光芒在他手背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你看,你救下的不只是一只鸟,是让信人长出了翅膀。”
阿砚的诚澈剑突然发出轻鸣,星龙虚影叼着块青铜残片飞到孩子面前。残片上的纹路是“守墟”刀谱的最后一式,却在角落多了个小小的太极图,像阿砚特意补上的落款。“星龙说这式该你来完成。”阿砚靠在栏杆上,剑穗的铃铛随着他的话音轻响,“它记得你在记忆之墟用银灰色心脏补全记忆泡的样子,说那比任何刀光都更像守护。”
孩子握住残片的瞬间,银灰色心脏突然飞出胸口,与诚澈剑产生共鸣。星龙虚影驮着他的意识飞向忆念树,他看见无数记忆泡里的自己:在瘟疫时空笨拙地学熬药,药汁洒了满手;在音之法则时空对着晶体花唱歌,跑调的旋律却让花提前绽放;在江湖世界被血剑狂徒的残影打伤,却笑着说“原来真正的痛是记挂”。
“这些瞬间都在说同一件事。”余烬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灰金色星尘凝成他的轮廓,正蹲在记忆泡旁,用指尖勾勒孩子受伤的侧脸,“你不是靠力量在守护,是靠‘在意’。”星尘在记忆泡上画出银灰色的光痕,“就像这颗心脏,它最强大的不是平衡法则,是你愿意为每个时空心动的柔软。”
当意识回到光舟,孩子的掌心多了道银灰色的刀痕,与阿砚剑身上的缺口遥相呼应。他挥动诚澈剑时,星龙虚影喷出的不再是锐利的龙息,而是带着忆念花香的光雾,光雾落在甲板上,长出无数记忆泡形状的花,每朵花都映着他与同伴们的身影。
“这式该叫‘念护’。”星瞳的星纹斗篷拂过花田,星子在花瓣上写下这两个字,“比‘守墟’多了分温度。”她忽然凑近孩子耳边,声音轻得像时之泉的水雾,“我记得你在音之法则时空,为了让杂音者重获声音,悄悄用心脏的光暖了他们的喉咙整整三夜,那时你的睫毛上都结着霜。”
孩子的耳尖微微发烫,银灰色心脏跳得快了些。他想起那时星瞳默默在他身边燃着星子,用光芒为他挡着寒风,却从不提自己的星纹因此黯淡了几分。“你那时怎么不说?”他低头拨弄着剑穗的铃铛,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羞赧。
“说了你会停手吗?”星瞳笑着转身,斗篷的星子故意蹭过他的脸颊,“就像我记得你在机械迷宫,把最后一块能量晶给了快没电的机器人,自己差点困在齿轮阵里,阿砚骂你傻,却偷偷把诚澈剑的光渡给了你。”
阿砚突然轻咳一声,剑穗的铃铛乱响了一阵。“那时星龙比我急。”他别过脸看忆念树的方向,耳尖却悄悄红了,“它说要是你没了,以后谁陪它在甲板上晒太阳。”
阿桃的手镯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投影中出现齿轮鸟的画面:它正停在江湖世界的初心之树上,对着巢穴里的蛋唱着跑调的歌,蛋的纹路竟与孩子的银灰色心脏一模一样。“它说这是给你的礼物。”阿桃的指尖点了点投影里的蛋,“你看,连鸟儿都记得你为它挡齿轮的样子。”
孩子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银灰色心脏在胸口轻轻震颤。他想起自己曾对着音之法则时空的晶体花许愿:“希望所有生灵都能被温柔记得。”此刻才明白,被记得的从来不止是那些宏大的守护,更是蹲在药炉前的笨拙,是跑调时的脸红,是受伤后还笑着递出的手。
光舟驶入忆念树根系深处时,他们遇见了最古老的记忆泡——里面是创世者与混沌之神初遇的场景。两位法则存在坐在鸿蒙之墟的能量云上,创世者用金纹折了只鸟,混沌之神却故意用黑雾把鸟变成了鱼,两人笑着争抢,金黑光芒溅落在云里,竟长出了第一颗银灰色的心脏胚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