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河!”李添一(中年)目眦欲裂,重瞳瞬间被血色淹没!儿子最后的守护力量被击溃,这彻底点燃了他身为父亲最深沉的暴怒和绝望!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狂暴的力量,暂时压倒了脑海中的混沌低语!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仅存的左眼爆发出骇人的红光,竟强行挣脱了部分压制,朝着那邪婴猛扑过去!但他知道,自己这强弩之末,根本无法撼动那邪婴的护体领域!
就在这千钧一发、李添一(中年)即将扑到邪婴领域边缘、重蹈儿子覆辙的瞬间!
一直蜷缩在角落、抱着黑屏平板、眼神空洞的程序,突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刺中,浑身剧烈地一颤!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再是茫然,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一种…如同见了鬼般的难以置信!他的目光,死死地、越过了正在挣扎降世的恐怖蛇婴,越过了痛苦痉挛的刘美婷,死死地钉在了电梯角落——那个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守陵人玄圭身上!
“怀…怀表!!”程序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和激动而扭曲变调,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玄圭…玄圭手里!!”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惊动,下意识地顺着程序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直昏迷的玄圭,不知何时,那只枯槁的、布满老人斑的右手,正紧紧地、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道,抓握着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覆盖着厚厚铜绿、造型古朴笨拙的…青铜怀表!
怀表没有表链,表壳紧紧闭合着,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和模糊不清的古老纹饰。此刻,在电梯惨绿的应急灯光下,那紧闭的青铜表壳缝隙中,正极其微弱地、却异常清晰地…透射出一缕缕粘稠、暗红、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光芒!
这光芒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古老和…血脉相连的悸动!
李添一(中年)狂奔的身形猛地一滞!他仅存的左眼死死盯住玄圭手中那透出血光的青铜怀表,瞳孔瞬间收缩到了极致!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的熟悉感和悸动,如同电流般瞬间击中了他!那暗红的血光…那气息…与儿子李镇河、与他自身的天眼血脉…同源!
“那是…”李添一(中年)的声音干涩沙哑,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就在他心神剧震的刹那!
“嗬…嗬…”一直痛苦痉挛、仿佛只剩下本能的刘美婷,喉咙里突然发出破风箱般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她那双空洞、蒙着死亡阴影的眸子,艰难地转动了一下,极其短暂地…聚焦在了玄圭手中那透出血光的青铜怀表上!
她的眼神中,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濒死之际、近乎本能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决绝!
与此同时!
“嘶昂——!!”
那正从血肉镜面裂缝中奋力挣扎的蛇婴,似乎也感应到了那青铜怀表透出的、令它极度厌恶和不安的血脉气息!它发出一声更加暴怒、更加焦躁的嘶鸣!挣扎的力量陡然倍增!覆盖鳞片的畸形手臂猛地回缩,两只爪子狠狠扒住裂缝边缘,头颅和半个胸膛奋力向外一挣!
嗤啦——!!!
更大范围的皮肉被撕裂!
粘稠的紫黑色腐血喷溅!
蛇婴的上半身,连同它背后那如同蝙蝠翼般的畸形肉膜,硬生生地从刘美婷腹部的血肉镜面中…完全挣脱了出来!只剩下覆盖着鳞片的腰身以下部分,还卡在那血肉模糊的镜面裂缝里!它悬在半空,青黑的鳞片在惨绿灯光下闪烁着幽光,冰冷的蛇眸瞬间锁定了玄圭和他手中那透出血光的青铜怀表!充满了纯粹的、毁灭性的恶意!
它猛地张开布满尖牙的嘴,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腥臭和腐蚀气息的墨绿色毒雾,如同箭矢般朝着玄圭和怀表喷吐而去!速度快如闪电!
“玄圭!”刀疤老兵和汉子惊骇大吼,却根本来不及救援!
就在这毒雾即将吞噬玄圭的瞬间!
一直昏迷的玄圭,身体猛地一震!他那双紧闭的、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骤然睁开!
没有迷茫,没有虚弱!
只有一片…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死寂、以及一种看透轮回的…漠然!
他抓着青铜怀表的枯槁右手,以一种与老迈身躯完全不符的、快如鬼魅的速度,猛地抬起!
他没有躲避毒雾!
而是将手中那透出血光的青铜怀表,如同投掷一块燃烧的烙铁,狠狠地…砸向了那悬在半空、狰狞嘶吼的蛇婴!
怀表脱手的瞬间!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古老血脉的磅礴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从青铜怀表中轰然爆发!那原本微弱透出的暗红血光,瞬间化作实质般的粘稠血焰,将整个青铜怀表包裹!血焰翻滚,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金色符文在其中沉浮!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那青铜怀表在飞向蛇婴的轨迹中,其表面紧闭的青铜表壳,竟然…自行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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