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老兵也愣住了。这和他预想的“邪胎”完全不同!但他动作丝毫不敢停顿,匕首顺势探入,刀尖小心翼翼地抵住那石块的边缘,手腕一抖,一撬!
一个约莫拳头大小、通体灰白、表面布满天然孔洞和风蚀痕迹的沉重石胎,被他用匕首的侧面,硬生生地从那搏动着的、流淌着暗紫浆液的子宫深处…撬了出来!
当啷!
石胎掉落在铺在刘美婷身下的、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粗布外袍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就在石胎离体的刹那!
异变陡生!
刘美婷胸前疯狂蔓延、蓝白电弧爆闪的蛇鳞纹路,如同被切断了能源供应,瞬间停止了扩张!那刚刚渗出、悬而未落的第三滴“蛇乳”,也诡异地凝固在鳞片缝隙间,不再滴落!她颈下逆鳞伤口喷溅的混合液体也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依旧昏迷,但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剧烈抽搐的身体也骤然放松下来。
覆盖在她小腹伤口上的“地脉固元护生符”血袍,土黄色光晕剧烈闪烁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噗”的一声轻响,化作点点光尘消散。那被强行压制到最低的伤口,失去了符箓的固锁,鲜血开始缓慢地渗出。
而那个被撬出的石胎,静静地躺在污秽的布片上。它通体灰白,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蜂窝状的风蚀孔洞和天然的裂痕,看起来就像一块从河床深处捞出来的、被水流冲刷了千万年的普通顽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与刚才那搏动着邪能的子宫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这…这就是那‘圣主长子’?”刀疤老兵握着染血的匕首,看着那毫不起眼的石胎,满脸的难以置信,“一块…破石头?”
“石胎…碑文…”玄圭虚弱地喘息着,强撑着凑近,浑浊的目光死死盯着石胎表面。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拂去石胎表面沾染的暗紫浆液和污迹。随着他的擦拭,石胎表面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纹理和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逐渐显露出了…人工雕琢的痕迹!
那不是普通的纹路!而是极其古老、深深刻入石胎内部的——碑文!
碑文使用的并非现代文字,甚至不是常见的甲骨文或金文,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狞厉、充满了洪荒气息的象形刻符!笔画如同刀劈斧凿,带着一股苍凉古拙的蛮荒之气。这些刻符密密麻麻,布满了石胎的每一寸表面,甚至延伸到了那些蜂窝状的孔洞内部!
“这…这是什么文字?”程序也挣扎着凑过来,用扫描仪对着石胎。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数据库疯狂比对,却一无所获。“从未记录…比已知最早的甲骨文形态…还要原始…像是…仓颉造字之前的…图腾刻痕?”
玄圭没有回答,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扫描仪,贪婪而震惊地辨认着那些古老的刻符。守陵人世代相传的知识,一些早已被遗忘在历史尘埃最深处的禁忌记载,此刻如同被钥匙打开,在他脑海中翻腾、碰撞!
“龙…母…孕…劫…”他嘴唇翕动,声音干涩,艰难地解读着那些蕴含着恐怖信息的刻符,“…始…于…周…山…崩…河…竭…”
他的手指顺着刻符的走向移动,解读着那跨越了漫长岁月的预言:
“…龙脉…泣血…逆鳞…离…子…宫…化…碑…”
“…怨…结…三…百…载…孽…胎…石…中…藏…”
“…终…于…核…光…耀…世…灰…烬…生…”
当解读到最后几个刻符时,玄圭的身体猛地一晃,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死死盯着石胎底部一片相对平整的区域,那里刻着几行稍小的、但更加清晰的终结之语:
龙母孕劫,始于周,终于核。
宿怨轮回,此胎为证。
——九条雾子
“九条雾子?!”玄圭失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极致的荒谬与骇然!这个名字,属于那个神秘的、穿着和服的核物理学家,属于那个在铁路轮回事件中出现、最后在逆鳞归位时化为白骨的蛇族高层!她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块孕育自刘美婷子宫深处、刻满了比甲骨文还要古老的神秘碑文的石胎之上?!而且是以一种…终结者的姿态?!
“老爷子?什么雾子?”刀疤老兵急忙追问。
玄圭颤抖着手指,指向石胎底部那行清晰的落款:“看…看这里!九条雾子!是她的名字!刻在这石胎上!这…这怎么可能?!这石胎…这碑文…至少是几千年前的东西!她…”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指向落款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原本灰扑扑、毫无能量波动的石胎,其底部刻着“九条雾子”名字的区域,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内塌陷了下去!
不是碎裂,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地挖走了一块!塌陷的边缘极其光滑,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内壁光滑如镜的…规则空洞!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青蒙蒙的光晕,从那空洞深处,幽幽地散发出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