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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 > 第216章 规矩立起来,就不怕没屋顶

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纸,很薄,却像一块滚烫的烙铁,让李默手心的油污都“滋”地一声蒸发了,皮肤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过,留下细微的刺痛。

他没有立刻去看内容,而是抬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挺括夹克、袖口隐约绣着一圈暗纹的男人——那纹路像电路,又像根系,一闪而逝。

男人站在喧嚣的工地中央,却像一块静止的磁石,周围的噪音仿佛被某种无形屏障隔开。

他的眼神锐利,像两把手术刀,正在剖析着他,从他破了洞的工装裤边缘翘起的线头,到他那双沾满泥点和机油的解放鞋,鞋底还嵌着半片碎瓦,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什么事?”李默的声音嘶哑,像一台缺油的发动机,他刚刚才从一台抛锚的挖掘机底下钻出来,后颈还残留着金属外壳的冰凉触感,机油味混着汗水,在鼻腔里凝成一团厚重的气息。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点了点那份文件,示意他看。

李默这才低下头。

纸张轻得几乎随风飘起,但他接过时,却觉得它沉得压手。

纸上的铅字冰冷而生硬,每一个字都像是用铁锤砸出来的,墨迹边缘微微凸起,指尖划过时能感受到细微的阻滞。

“……鉴于李默同志在基层设备统筹及应急维修工作中表现出的卓越能力与创新思维……经省委组织部、省交通厅联合研究决定,特紧急抽调该同志……”

后面的话他没细看,只抓住了“紧急抽调”四个字。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是因为升迁的喜悦,而是纯粹的烦躁,像有根铁丝卡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咳不出。

他把那张轻飘飘的调令翻来覆去看了看,纸张纤维在阳光下泛着微黄,他甚至想用指甲抠一抠印泥,看会不会掉色,然后他把它递了回去。

“我不去。”

男人的眉毛微微一挑,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像探照灯一寸寸扫过他的脸。

“理由。”

“我走了,这摊子怎么办?”李默指了指身后那片巨大的工棚,帆布在风中哗啦作响,像一面破鼓;远处,十几个村庄散落在山野间,炊烟袅袅,电线杆歪斜如醉汉。

“老王的推土机昨天刚换了液压泵,磨合期还得我盯着。小刘村里的抽水泵线路老化,我答应了这周去给他重新布线。还有……”

“这些,组织上会安排人接替。”男人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像一块铁板砸在地上。

“安排?”李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上,火苗“啪”地一声窜起,映亮他眉骨的阴影。

他深吸一口,呛人的烟雾喷了男人一脸,尼古丁的苦味在舌根蔓延,肺里像被砂纸磨过。

“安排谁?安排一个连油滤和柴滤都分不清的大学生?还是安排一个只会照着说明书念,连听诊器都不会用的工程师?他们懂什么叫‘故障心理图’吗?他们知道怎么让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厂家技术员乖乖听一个泥腿子的话吗?”

男人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发作。

他似乎很有耐心,或者说,他今天来的任务,不仅仅是送达一纸命令。

李默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将烟头在鞋底碾灭,橡胶与沥青摩擦出一股焦糊味,仿佛在发泄心中的郁火。

他转过身,走到工棚的墙壁前。

那面原本斑驳的墙上,用粉笔画着一张巨大的地图,白线在灰墙上蜿蜒,十几个光点被粗糙的线条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环状。

指尖触到粉笔灰,微凉而细腻,像雪。

这就是他那张“沉默的电网”。

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他亲手建立的维修联络点;每一条线,都是他用双脚和车轮丈量出的最短路径。

“这张网,刚连起来,还脆得很。我一走,线就断了。”李默的声音低沉下来,像从地底传来,“到时候,别说‘可复制模式’,你们连个能响的喇叭都找不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远处挖掘机的轰鸣忽然变得遥远,像隔着一层水。

几个偷瞄的工人吓得缩回了脑袋,铁皮门“哐当”一声被风撞上。

然而,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图,良久,才开口道:“你那份汇报我看过。省厅的领导也看过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那张‘故障心理图’,很多人看不懂。但有位领导说了一句话——‘看不懂模式,但看得懂人心’。”

李默猛地回头,就在这同一秒,苏晓芸掀开了那本还带着温度的年历封面,墨香扑面,像雨后泥土的气息。

几百公里外的市区,她正被一群环卫工、菜贩和修车匠围在一家小小的打印店里。

她那本《老百姓的三句真话》社区年历刚刚印好,纸张温热,指尖划过时能感受到油墨的黏滞。

“晓芸妹子,这真能行?市里派了调研组,说我们这是‘有组织的传播’,要查呢!”一个负责清扫街道的王大爷忧心忡忡,声音发颤。

苏晓芸笑了笑,拿起一本崭新的年历,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一张几十年前的老照片,配的文字是:“我说慢点拆,他们说进度不能拖。”她指着照片下的空白格子,指甲轻轻敲了敲纸面,发出“嗒”的一声:“王大爷,这叫年历,是记事本。你家孙子哪天考试,你老婆哪天生日,你记在这上面,犯法吗?”

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恍然大悟:“对啊!我们自己印的,就当记事本用,谁管得着?”

工人们的笑声驱散了疑虑,像阳光照进阴沟。

市里的调研组最终无功而返,面对工人们“我们自己印着玩,记个水电费”的笑答,他们找不到任何“组织”的证据。

那份关于《基层情绪疏导机制探索》的报告,也只能在结尾含糊地写上一句:“……其自发性与生命力,超出了常规评估体系的范畴。”

当晚,苏晓芸在日记本上写下那句总结:“当真话成了日历,谎言就过期了。”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像春蚕食叶。

几乎在同一时刻,省教育厅的一间会议室里,气氛正从轻松转向凝重。

林诗雨那个“旧书换饭”项目的“零财务报表”正投射在幕布上。

收入 = 热饭份数。

支出 = 回收书页重量。

利润 = 学生灯笼展览场次。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专家起初还笑着摇头:“胡闹,这简直是商业领域的行为艺术。”

但另一位头发花白的评审员却敲了敲桌子,木面震动,声音沉实:“胡闹?我倒想问问,我们培养人才,最终的‘利润’是什么?是他们毕业后创造的Gdp数字,还是他们心中点亮的那盏‘灯笼’?这份报表,我看比任何一份堆砌着虚假流水的财务报告都真实。”

争论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最终,评审意见定稿:“虽无量化指标,但育人实效显着,其价值导向值得深思。”

远在项目地的林诗雨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是在自己的私人财务笔记的角落里,用钢笔轻轻写下一行小字:“当价值无法计价,它才真正值钱。”墨迹未干,窗外传来孩子们提灯奔跑的笑声,清脆如铃。

另一边,周敏正在院子里给桂花树浇水。

水壶倾倒,水流哗啦落下,泥土吸水时发出细微的“嘶嘶”声,树根处泛起湿润的深褐色。

孙子放学回家,兴奋地告诉她,今天美术老师把他们带到操场上,用粉笔写下“最想擦掉的一句话”,然后大家提着水桶,哗啦一下,把所有的字都冲得干干净净。

“奶奶,老师还拍了照呢!教育局的人问这是什么成果,老师想了半天,说,‘算……我们学会了不留痕迹地表达。’”

周敏停下手中的水壶,望着孙子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看湿润的树根。

她听说,上级对这个“特殊形式”的批注是:“意义深远,建议持续观察。”她笑了,轻声自语:“有些根,是往虚里扎的。”声音轻得像风拂过叶尖。

而最先搅动这池春水的陈志远,则在县城的家中,默默地封上了一个新的陶罐。

罐子冰凉,釉面泛着哑光。

里面,是一本影印册,一个不知名的追随者寄来的。

收录了全国十几个“听者之墓”仿建点的照片,和村民们歪歪扭扭的留言。

末页的便签上写着:“我们在学你们——不是学做法,是学记住。”

他用刻刀,在未干的封泥上刻下六个字:“传火者,不点名。”刀锋入泥,发出细微的“沙”声,像火种落进灰烬。

这些涟漪,此刻,正汇聚到李默面前这个男人的眼中。

监控屏上,四格画面同步闪动:年历、报表、操场、陶罐。

男人收回了投向墙上那张“电网”的目光,重新看向李默。

他的眼神里,审视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邀请的郑重,像在交付一把钥匙。

“李默,我再问你一遍。”男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远处工地的轰鸣,像一根针穿过了布,“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去修一张更大、更重要、关系到无数人安危的‘网’,一张在关键时刻,比官方系统更管用的‘网’,你,还去不去?”

李默叼着烟屁股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终于从对方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不像是调令,更像是一份考卷,甚至是一次……招募。

他沉默了。

那张沾满油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深思的表情,额角的汗滑落,滴在肩头,洇开一片深色。

男人也不催促,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去。

文件夹没有封面,也没有任何标识,但边缘微微磨损,像是被反复摩挲过。

李默接过,随手翻开。

第一页,是一份打印出来的社区年历,照片下的文字是:“我说慢点拆,他们说进度不能拖。”——那张照片的角落,隐约有他父亲当年参与拆迁调解的背影。

第二页,是一份手写的财务笔记截图,角落里写着:“当价值无法计价,它才真正值钱。”——字迹竟与他工棚里那本维修日志如出一辙。

第三页,是一张孩子们用水冲刷操场粉笔字的照片,旁边的批注是:“有些根,是往虚里扎的。”——那棵桂花树,像极了他老家门口那棵。

第四页,是一个陶罐的特写,封泥上刻着:“传火者,不点名。”——刀痕的走向,竟与他父亲修桥时留下的刻痕一模一样。

李默一页页翻过去,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触到了某种沉睡多年的记忆。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

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为什么会和他的调令放在一起?

男人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合上了自己的手机。

就在刚才,他给一个加密号码发去了一条信息。

信息很短:“目标已基本确认。他们不是孤立的点,他们本身,就是一张活的、隐形的网络。”

手机屏幕闪了闪,跳出一行字:“风险评估:78%。但社会韧性增量: 320%。”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消化这个颠覆性的提议。

最终,只传来三个字。

“请他们来。”

男人合上手机,望着李默,声音低沉而清晰:

“李默,你不是被调走,你是被‘接通’了。

这张网,没有总部,没有编号,只有一条规矩:

你,还接不接这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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