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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穿越成废物高中生,看我逆天改命 > 第155章 灯没开,可影子已爬上了墙

苏州工业园区管委会大楼顶层的会议室里,空气像被抛光过的红木桌面一样,平滑而冰冷,指尖触上去仿佛能留下指纹的凉意。

窗外暮色渐沉,玻璃映出室内一排排官员僵直的轮廓,像被钉在墙上的剪影。

灯光未启,可他们的影子早已爬上雪白的墙面,随着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颤动微微晃动,如同某种无声的预兆。

一排排官员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程式化的赞许,嘴角的弧度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他们口中的“共益商业体”,仿佛是一件刚刚出土、光耀夺目的国宝,而李默,则是那个献宝的人。

“李总的这套系统,简直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招商引资利器!”一位分管经济的副主任满面红光,手指在空中虚点着,指尖划过时带起一丝微弱的风声,“通过对员工工作状态的灯光反馈,实现了生产效率的实时可视化。这哪里是管理工具,这是‘智慧管理’的点金石啊!”

掌声适时响起,热烈而克制,像被节拍器校准过一般,整齐得没有一丝杂音。

李默端坐着,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指节轻轻敲击扶手,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嗒、嗒”声,如同他内心冷静的倒计时。

他知道,他们刻意忽略了这套系统的真正核心——“劳工赋权”。

在他们的话语体系里,工人们的情绪、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尊严,都被巧妙地打包、转译成了一个冰冷的词汇:效率。

他们兴高采烈地接过他递出的刀,却只用它来切蛋糕,浑然不觉这把刀真正的锋芒所在。

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试图纠正。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非但没有居功,反而向前一步,主动递上了另一份献礼。

“各位领导过誉了。技术只是工具,关键在于如何使用。”他谦逊地说道,随即让助理将一份文件分发下去,“这是我基于现有数据模型,草拟的一份《园区情绪数据脱敏共享协议》。我建议,可以将园区上万个工位的灯光反馈数据,在脱敏后接入城市应急响应系统。”

“哦?”主持会议的一把手抬起了眼皮,露出了浓厚的兴趣,眼镜片后的眼神像扫描仪般缓缓聚焦。

李默的声音平稳而极具说服力:“个体的情绪波动是孤立的,但当某个区域的灯光在短时间内,从代表‘平静’的蓝色,大规模、高频率地转向代表‘焦虑’的黄色,甚至是代表‘愤怒’的红色时,这背后可能就预示着潜在的群体**件风险。比如劳资纠纷、安全事故隐患等等。通过这套系统,我们不仅能提升生产效率,更能提前预警,将矛盾化解在萌芽状态。这是维稳,更是善政。”

“善政”两个字,像一枚精准的印章,稳稳地盖在了在场所有官员的心坎上,激起一阵心照不宣的颔首。

将一个可能引发争议的“劳工赋权”工具,包装成维护稳定、彰显政绩的“风险吹哨”系统,李默这一手,玩得滴水不漏。

方案当场通过,掌声比刚才更加热烈,连地毯都仿佛因震动而微微起伏。

散会后,李默坐进返回青阳总部的专车。

他没有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而是打开了随身的加密终端。

指尖触屏的瞬间,冰凉的玻璃传来细微的电流感。

屏幕上,两条数据流正在飞速刷新。

一条,是刚刚获得官方授权,经过脱敏、美化、重新封装的数据,正平稳地流向苏州城市应急系统的服务器,像一条被驯服的河。

而另一条,隐蔽得多的数据流,记录着每一个最原始、最真实的脉冲信号——工人们每一次叹息、每一次握拳、每一次咬牙的瞬间所引发的微弱电流变化,此刻都已通过量子加密信道,分流至远在千里之外的青阳总部地下备份服务器。

他对身边的助理低声说道:“让他们用我们的皮囊去装他们的魂。只要根还在我们手里,这魂,迟早会认祖归宗。”声音轻得像风掠过耳膜,却带着金属的冷硬回响。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南方的苏晓芸正面临着另一种形式的“收编”。

她发起的“静言档案”社区服务站,因为效果显着,被街道办正式纳入了官方的“阳光心灵”工程。

名字好听了,经费充足了,但味道全变了。

原本由社区志愿者轮值的倾听员岗位,换成了一板一眼的社区工作人员。

他们的制服笔挺,语调平稳,却像被程序设定过一般,只回应标准话术:“我们会记录上报”“请相信组织”。

居民来倒苦水,得到的是公式化的安抚,像被塞进一个没有出口的盒子。

很快,最早一批跟着苏晓芸干的倾听员们,接二连三地选择了辞职。

理由出奇地一致:“说了也没人听,听了也没人信,我们待在这里,感觉像个骗子。”话音落下时,服务站的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嗒”,像某种仪式的终结。

苏晓芸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一句劝说。

她只是在服务站的公告板上,贴出了一张新的海报——“社区失声日行动”。

规则很简单:从下月起,每月一日,整个社区,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白发苍苍的老人,禁止使用语言交流。

一切沟通,仅依靠手势、书写和社区统一分发的四色情绪灯。

第一个“失声日”,社区里冷冷清清,许多人觉得荒唐,闭门不出。

风穿过空荡的巷口,卷起几张未拆的传单,沙沙作响。

第三个“失声日”,社区小学自发组织了一场“沉默运动会”。

孩子们在操场上,用整齐划一的拍手节奏来为奔跑的同学计分,手掌相击的“啪啪”声汇成一片鼓点;用高举的红黄蓝绿牌来表达支持或惋惜。

那一天,没有一句加油,却比任何时候都喧闹——那是心跳、是脚步、是纸牌翻动的哗啦声,是沉默中爆发的共振。

第七个“失声日”,连社区菜市场的摊主们都在自己的摊位前挂起了四色布条。

绿色代表菜品新鲜,黄色代表尚有存货,红色代表即将售罄,蓝色代表心情不错欢迎砍价。

买卖双方用手势比划着价格,整个市场安静得只能听见电子秤的滴滴声和塑料袋的摩擦声,像一场缓慢而默契的舞蹈。

那天深夜,苏晓芸正在整理服务站的资料,纸页翻动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一个身影在门口迟疑了许久,才悄悄走进来。

是之前多次举报她“组织非法活动,煽动负面舆情”的居委会王主任。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苏晓芸手里,指尖微颤,像在传递某种禁忌之物。

然后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渐渐消散。

苏晓芸展开纸条,上面是王主任略带颤抖的字迹:“今天晚饭时,我五岁的女儿用手语比划着问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开心?”

她将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了那张为社区老张永远空着的椅子的座垫下,那里已经藏了上百个类似的故事。

指尖触到那些泛黄的纸页时,仿佛能感受到每一行字背后的温度与重量。

她对着空椅子轻声说:“老张,你看。制度可以被改名,但人与人之间想要真正沟通的习惯,一旦被唤醒,就再也关不住了。”

而在北方的天津,林诗雨的谈判桌上,僵局已持续了三个小时。

空调的嗡鸣在耳边低回,像某种无形的压力。

对面国企的代表,一位戴着金边眼镜、手指上常年夹着烟的中年男人,终于松了口。

“林总,‘建议积分换股权’的模式,我们可以试点。但‘话语权指数’这个考核标准必须拿掉!”他斩钉截铁地说,烟灰在指尖微微颤动,随时可能坠落,“工人的价值在于产出,在于绩效。我们不能用他们说了多少话,来决定他们能拿多少股。这不符合国企的规矩。”

林诗雨知道,这是对方的底线。

剔除了“话语权指数”,她的整套体系就等于被抽掉了脊梁,变成了一个纯粹的绩效激励工具,和市面上那些管理软件再无区别。

她没有争辩,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王总的顾虑我理解。这样吧,我们不必急于求成。我们先做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影子实验’。”

“影子实验?”王总皱起了眉,烟头在烟灰缸边缘轻轻一磕,发出短促的“嗒”声。

“是的。”林诗雨解释道,“我们照常安装整套系统,工人们继续通过敲击设备记录他们的建议和反馈,也就是所谓的‘话语权指数’。但这个数据,我们不公开,也不作为任何考核依据。管理层呢,也照常按照你们现有的模式进行决策。三个月后,我们请第三方审计机构,对工人的敲击日志和工厂的故障维修记录做一次盲评,看看两组数据的相关性到底有多大。”

这个提议听起来公平且毫无风险,王总沉默片刻,同意了。

三个月后,审计报告被直接呈现在国企的董事会上。

报告显示,在所有班组中,那些“话包子”最多、也就是后台记录的“开口频率”最高的班组,其设备故障预警的准确率,比其他班组平均高出整整百分之四十一。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诗雨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当众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位五十多岁的老钳工,在“影子实验”期间,对着记录仪说的醉话。

“……以前提个建议,藏着掖着,跟做贼似的,生怕得罪了班长。现在对着这铁疙瘩敲几下,没人知道是我,心里有啥说啥……这感觉,他妈的,以前是偷东西,现在是交作业……舒坦!”

声音粗粝,带着酒意,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会议室的沉默。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空调的嗡鸣都仿佛被冻结。

那位王总盯着报告上的“41%”看了许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最终抬起头,沙哑地说:“林总,就按你的方案来。双KpI,我们保留。”

签约当晚,林诗雨拨通了李默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兴奋:“他们以为改了规则,就能把我们收编。可他们忘了,数据不会撒谎。”

同样的故事,在不同的舞台上演。

周敏在衡阳参加了一场由市教育局精心组织的“生活观察课”观摩会。

主办方为了展示“素质教育”的成果,刻意安排学生们表演“看云识天气”“听雨辨方向”,课堂气氛活跃,互动频繁,却巧妙地避开了一切与真实情绪有关的话题。

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学生齐声背诵的朗朗声,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周敏没有打断这场完美的表演。

只是在课程结束后,她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只漂亮的无字纸鹤,并附上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让它带着一句你今天没能说出口的话,飞向天空吧。”

第二天清晨,教学楼外的走廊和操场上,到处都是孩子们投掷的纸鹤。

晨风吹过,五颜六色的纸鹤在阳光下翻飞,像一群沉默的蝴蝶,翅膀扑簌簌地拍打着空气。

一名来巡查的省督导组成员,无意中发现一只纸鹤被风钉在了教室的窗框上。

他好奇地取下来,展开皱巴巴的内页,一行稚嫩的铅笔字迹刺入了他的眼睛:“老师,我昨晚听见爸爸妈妈说要离婚,我没有哭,我怕他们更难过。”

这位年过半百的督导组成员,在窗边站了很久很久,纸鹤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一颗不肯安息的心跳。

返回市里的车上,他向身边的教育局长提议:“周老师搞的这种‘非教学活动’,很有意义。我们能不能考虑,把它也纳入教师的德育考核积分里?”

周敏站在校门口,望着那片在晨光中飞舞的纸鹤群,低声自语:“一堂课可以被改名,可以被表演,但孩子的眼睛和心里藏着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而在更偏远的西南山区,陈志远发现,后山那片由他发起的,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举行的“言会”石阵,规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安全。

维稳办的人开始穿着游客的衣服,混在人群里,用手机悄悄记录着每一个发言者的面孔。

快门声轻得像蚊鸣,却在夜风中格外刺耳。

陈志远不再上山了。

他转身走下山,在山脚下那家老旧的邮局里,用假名租下了一个即将被弃用的信箱,编号007。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在清晨,往信箱里投进一枚从后山捡来的、磨平了棱角的石子,信封上只写着四个字:“致未来读者”。

指尖划过粗糙的石面,像在传递某种未尽的言语。

第七天,一群在邮局门口玩耍的孩童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信箱。

出于模仿和好奇,他们也开始学着往里面投“信”。

一张张画着鬼脸的作业纸,一块块写着歪扭字迹的糖纸,塞满了那个小小的铁盒。

“我想我爸爸快点从外面打工回来。”

“我好害怕明天的数学考试。”

“今天我没有被我哥打,真好。”

一个月后,007号信箱彻底爆满。

邮局按照规定,准备将这些无人认领的“垃圾”进行清空焚烧。

就在火焰即将燃起的那一刻,一位已经退休的老教师冲了过来,死死护住那几袋子纸片和石子,对惊愕的邮政人员喊道:“这些不是垃圾!这些是还没来得及被听见的声音!”

陈志远就站在不远处的茶田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阵山风吹过,焚烧坑里未来得及烧尽的纸灰被卷上天空,像一群黑色的蝴蝶,向着山顶的石阵飞去。

灰烬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余温与焦香。

他喃喃自语:“你们可以删掉记录,可以拆掉石阵,可以烧掉信件。可你们删不掉一个人想说话的念头——它早就被风,种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就在此时,青阳总部,李默的指尖在冰冷的键盘上停住了。

他看着屏幕上汇总而来的全国数据流,眉头越皱越紧。

苏州、天津、衡阳、上海……在他亲手搭建的,以及林诗雨、苏晓芸等人各自为战的系统版图上,他预想中的“噪音”——那些愤怒的、焦虑的、反抗的数据脉冲,正在以一种规律的模式被官方的“和谐”算法所抚平。

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都在朝着他预设的剧本发展。

然而,在这些被驯服的数据表层之下,一种全新的、诡异的模式正在悄然浮现。

不是尖锐的峰值,也不是剧烈的波动。

而是在几个地理位置上毫无关联的城市节点,数据流中竟开始出现周期性的、近乎同步的“静默”。

那是一种绝对的、死寂般的沉默。

没有信号,没有反馈,仿佛在某个约定好的瞬间,成千上万个终端同时陷入了沉睡。

这沉默,不是他设计的任何一种程序。

这是一种……回响?

不,更像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正在黑暗中悄然组织起来的,全新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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