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流年观就热闹起来了。
青云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个铜锣,“哐哐哐”敲得震天响,把沈晋军从梦里拽了出来。他梦见自己正抱着一摞钞票数,刚数到第八十八张,就被这锣声吓得一哆嗦,钞票全飞了。
“搞什么啊!”沈晋军顶着鸡窝头冲出门,“道长,您这是晨练还是拆迁啊?”
青云子手里还拎着铜锣,白胡子翘得老高:“寅时已到,该出发了。邓梓泓呢?让他带着灵泉水先去破阵眼。”
邓梓泓早就收拾妥当了,背着个大包,里面装着两桶灵泉水——说是桶,其实是两个大号运动水壶,塞得鼓鼓囊囊的。他身边还站着张梓霖,这家伙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跟着去,说要见识见识破阵的场面。
“我跟张梓霖去城西老槐树,”邓梓泓指了指另一个水壶,“废弃厂房的阵眼比较近,等我们回来再去。”
“带上这个。”菟菟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捧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十几个胡萝卜干,“这个管用。”
邓梓泓接过来,塞进包里:“谢了。”
“路上小心,”萧霖叮嘱道,“我把急救箱给你们装包里了,万一受伤了能用上。”
张梓霖拍着胸脯:“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没事!我昨晚特意查了黄历,今天宜破阵,忌吵架。”
沈晋军翻了个白眼:“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别被邪祟当成点心吧。”
青云子把铜锣往石桌上一放:“行了,出发。沈晋军,你跟我去小菜地加固结界,动作快点,别耽误事。”
邓梓泓和张梓霖背着水壶出发了。沈晋军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有点羡慕:“还是他们好,能出去溜达,我就得在这儿跟泥巴较劲。”
“你以为他们轻松?”青云子瞪了他一眼,“城西那棵老槐树,成精快百年了,被黑月会的人蛊惑,早就不是善茬。邓梓泓要破阵眼,先得过槐树精这关。”
沈晋军心里咯噔一下:“那你不早说?张梓霖那怂样,见到个蟑螂都能跳起来,见到树精不得吓尿?”
“所以才让他去历练历练,”青云子慢悠悠地说,“总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当缩头乌龟。”
说话间,萧霖已经把灵泉水和朱砂搬到了小菜地。青云子掏出个黄布包,里面是些桃木钉和红线,看着就像扎小人用的。
“把这些桃木钉按方位埋下去,”青云子指着地上画的九宫格,“每个格子埋三根,记住,得用灵泉水泡过的,不然镇不住邪气。”
沈晋军拿起一根桃木钉,刚想往地里插,就被青云子一巴掌拍在手背上:“轻点!你这是钉钉子还是刨祖坟?得念口诀,‘天清地明,万邪不侵’,念一句插一下。”
“至于吗?”沈晋军嘟囔着,还是乖乖念起了口诀,“天清地明,万邪不侵……哎,这钉子怎么弯了?”
他手里的桃木钉不知怎么回事,尖头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似的,弯成了个钩子。
“下面有东西。”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不是邪祟,是活物,灵力很弱。”
青云子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是地脉里的小东西,被阵眼的邪气逼得不安分了。菟菟,把你的胡萝卜干拿点来。”
菟菟赶紧跑回厨房,拿了把胡萝卜干过来。青云子抓起一把,往土里一撒,嘴里念念有词。没过几秒,地面突然“拱”了一下,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尖尖的嘴,圆溜溜的眼睛,居然是只刺猬。
“刺猬精?”沈晋军眼睛瞪得溜圆,“这观底下还藏着这玩意儿?我说我种的青菜总被啃,原来是你干的!”
小刺猬吱吱叫了两声,叼起一块胡萝卜干,缩成个刺球,滚到了菜地角落。
“这刺猬在这儿待了不少年了,”青云子说,“靠着阵眼的灵气修行,没什么恶意。让它待着吧,说不定还能帮咱们盯着点邪气。”
沈晋军看着那刺球,突然想起什么:“哎,它会不会跟城西的老槐树精认识啊?都是植物系的……哦不,刺猬是动物。”
叶瑾妍:“……你还是专心埋你的钉子吧,再废话太阳都晒屁股了。”
这边沈晋军跟桃木钉较劲的时候,邓梓泓和张梓霖已经到了城西。
城西是老城区,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路边栽着不少老槐树,其中最粗的那棵得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枝繁叶茂的,树荫能盖住小半个街心公园。
“就是这棵了?”张梓霖往树后缩了缩,“看着挺吓人的,树枝跟爪子似的。”
邓梓泓拿出寻龙盘,指针疯狂转圈,最后稳稳地指着老槐树的树根:“阵眼就在树根底下。”他放下背包,拿出灵泉水,“你帮我看着点,我去泼灵泉水。”
张梓霖赶紧点头,从包里掏出个桃木符——还是上次从龙虎山求的,攥在手里瑟瑟发抖:“你快点啊,我总觉得有人盯着咱们。”
邓梓泓刚走到树根前,就听见“咔嚓”一声,一根树枝突然掉了下来,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泥土溅了他一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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