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站在流年观门口,磨磨蹭蹭半天不敢进去。
王哥的车刚开走,他手里还攥着那个厚厚的信封,捏着是挺开心,但一想到里面坐着青云子老道,腿肚子就转筋。
“进去啊,”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飘出来,带着点幸灾乐祸,“难不成你想在门口站到天黑?”
“我这不是在做心理建设吗?”沈晋军咽了口唾沫,“那老道上次看我画的符,笑掉了三颗牙,说我画的不是驱邪符,是幼儿园涂鸦大赛一等奖作品。”
“那你这次准备好作业了?”
“准备个屁,”沈晋军压低声音,“昨晚光顾着炖排骨了,忘画了。等会儿他要是问,我就说被黑月会的人抢去当武器了,估计他们也不敢用,怕折寿。”
叶瑾妍“呵”了一声,没再搭话。
沈晋军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大门。院子里果然坐着个白胡子老道,正拿着个放大镜,对着龟丞相的壳研究,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纹路倒是有点意思,像极了玄清子祖师爷的八卦图……就是有点歪。”
龟丞相缩在壳里,估计是被放大镜照得慌,尾巴尖偷偷露出来,对着老道的鞋尖“噗”地喷了个水泡泡。
“青云子道长!”沈晋军赶紧堆起笑,“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派个小道童送来就行啊。”
青云子慢悠悠抬起头,白胡子翘得老高,眼睛眯成条缝:“怎么?不欢迎?”
“欢迎!热烈欢迎!”沈晋军凑过去帮他捶背,“您看您,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
院子角落堆着几个大水桶,上面贴着龙虎山的封条,不用问也知道是灵泉水。旁边还站着个小道童,十五六岁的样子,背着个大包袱,脸憋得通红,估计是一路扛过来的。
“菟菟呢?”青云子没理他的殷勤,四处张望,“我徒孙呢?”
“在厨房呢,”沈晋军赶紧喊,“菟菟!你青云子爷爷来了!”
菟菟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锅铲,围裙上沾着不少面粉——看样子是在学做胡萝卜饼。看到青云子,眼睛一亮,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青云子师父!你怎么来啦?”
“来给你送好东西。”青云子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些亮晶晶的粉末,“这是灵泉精华,拌在胡萝卜里喂你,保准你修为涨得快。”
菟菟笑得眼睛都没了,捧着布包就往厨房跑:“我现在就去拌!”
沈晋军看得眼热:“道长,那我呢?我不用补补吗?我最近跟黑月会打架,感觉元气大伤。”
“你?”青云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你需要补的是脑子。”他指了指石桌上的纸和笔,“把你最近画的符拿来我看看。”
来了!
沈晋军心里咯噔一下,磨磨蹭蹭不肯动:“那个……道长,您一路过来肯定累了,先喝杯茶?萧霖泡的龙井,可香了。”
“少废话。”青云子板起脸,“我听说你用胡萝卜干破了黑月会的小阵?本事见长啊,怎么?画符的本事也跟着长进了?”
沈晋军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屋翻。他昨晚其实画了几张,就是画得有点抽象——一张镇宅符画得像只招财猫,一张驱邪符看着像条大蜈蚣。
他挑了张稍微能看的,递过去:“道长您看,这个……是不是比上次强点?”
青云子接过去,先是皱着眉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放大镜都掉地上了:“沈晋军啊沈晋军,你这符……是给三岁小孩看的?这道符纹弯弯曲曲的,是怕邪祟看不清路,给它们指路呢?”
邓梓泓和张梓霖从东厢房出来,正好听到这话,邓梓泓憋得脸通红,张梓霖直接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沈晋军瞪了张梓霖一眼,“你行你上啊!你画个符试试,说不定画得像只烤鸭!”
“我可不会画符,”张梓霖摆手,“但我知道这符得有符纹吧?你这上面跟绕毛线似的,邪祟看了都得给你鼓鼓掌,说声‘艺术家’。”
青云子好不容易止住笑,把符纸放在石桌上:“你这符啊,问题出在根基上。符者,气也,你这符纹歪歪扭扭,气都走不通,怎么驱邪?来,我教你。”
他拿起笔,沾了点朱砂,在纸上画了起来。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笔直的符纹就出来了,接着笔锋一转,几个弯拐得又快又稳,转眼就画好了一张镇宅符,符纸上隐隐有金光流动。
“看见没?”青云子把符纸推到沈晋军面前,“要这样,笔要稳,气要匀,心里想着要镇住的东西,符纹自然就顺了。”
沈晋军看着那张符,再看看自己画的,确实没法比。他有点不服气:“可是……上次我用我画的符,也把王哥公司的影鬼赶跑了啊。”
“那是影鬼太弱,”青云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换个厉害点的,你这符上去,人家估计得拿回家裱起来,当艺术品欣赏。”
正说着,菟菟端着盘胡萝卜饼出来了,上面撒着青云子给的灵泉精华,亮晶晶的。她先给青云子递了一块:“师父您尝尝,我放了灵泉精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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