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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屋里，那点因为“断肢再生”神迹而飘飘然的成就感，还没在汪子贤心里捂热乎，就被胖墩这突如其来的“规则之力”警报给一脚踹飞了。
“规则层面？世界底层运行逻辑？”汪子贤捏着手里当粉笔用的炭条，眼睛瞪得溜圆，“胖墩，说人话！不对，说宿主能听懂的话！”他感觉自己的cpU（虽然他没有，但脑子差不多就是那个感觉）有点跟不上。
胖墩从蜂蜜罐子边缘抬起头，舔了舔沾满金黄色蜜汁的小爪子，那副贪吃样配上它额头疯狂闪烁、像个抽风蓝牙信号灯似的华为Logo，显得格外滑稽又诡异。“哔哔~简单说，就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可能在不讲道理地修改‘游戏参数’！比如让水往高处流，让石头自己唱歌，或者……让太阳从西边出来！”
“哈？”汪子贤差点把炭条捏断，“修改现实？这他妈不是神仙手段吗？咱们不是在一个稍微有点魔幻元素的原始世界种田吗？怎么画风突然跳到高魔甚至玄幻频道了？”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前世看过的网络小说桥段，什么天道、法则、圣人……一股脑涌了上来，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哔哔~准确来说，是目前无法确定其性质和意图的规则扰动。”胖墩飞到他面前的石板上，一屁股坐下，小短腿耷拉着，表情（如果那张龙宝宝脸能做出表情的话）是少有的严肃，“之前本系统也以为，有长生果这种东西存在，顶多是这个世界能量活性高，生命形态多样。但这丝波动……虽然微弱得像蚊子放屁，但其本质层级极高！这水里，恐怕藏着能吞船的巨鳄啊，宿主大大！”
汪子贤看着胖墩那圆滚滚、肉乎乎的身体，再听听它那“蚊子放屁”、“吞船巨鳄”的比喻，紧张感里莫名掺进了一丝想笑的冲动。他努力绷住脸，用手指戳了戳胖墩软乎乎的肚子：“所以呢？咱们现在怎么办？收拾细软跑路？问题是这年头，哪儿有路可跑？外面全是野兽和未知地形。”
“哔哔~跑路是最愚蠢的选择！”胖墩被戳得晃了晃，用小爪子拍开他的手指，“敌暗我明，盲目移动死得更快！当前策略：第一，苟住！低调发展，闷声发大财！第二，本系统需要启动深度环境扫描协议，全力分析这规则波动的来源、规律和意图！这需要时间，而且可能会消耗较多能量。”说着，它眼巴巴地看了看旁边还剩小半罐的蜂蜜。
汪子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蜂蜜罐子推过去：“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分析！这可是关乎咱们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心里其实也慌得一逼，但多年的社畜生涯练就了他（自以为）的处变不惊（主要是麻木了），加上性格里那点天生的乐观（或者说神经大条），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他嘀咕着，重新拿起炭条，在石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哦不对，现在好像我就是炎黄城里个子最高的那个‘神棍’城主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几天，炎黄城表面上一如既往地运转着。识字班的篝火依旧每晚燃起，汪子贤编的“象形文字顺口溜”越来越溜，什么“一条小河弯又弯，那是水字叫做‘川’”、“一个人儿站得直，那是大字叫做‘大’”，族人们学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
城墙的修建进度因为岩山事件耽搁了几天，但在岩罕首领的督促下，很快又恢复了热火朝天的场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城主神迹”的激励作用，大伙儿干起活来格外卖力，仿佛觉得有城主在，再大的困难也不怕。
仓库的管理愈发井井有条。苍痕长老现在已经能磕磕绊绊地用炭条在皮子上写下“今日，猎队获鹿三头，豕一头”这样的短句了，写完后总要眯着眼睛欣赏半天，那表情，比吃了蜜还甜。
岩山在专人照料下恢复得极好。他断臂处的肉芽已经长到了约莫两寸长，粉嫩的新生肢体轮廓愈发清晰，甚至能微微感知到触碰和温度。这个消息被严格控制在极小范围内，但知情者无不心中震撼，对汪子贤的敬畏也与日俱增。岩山本人醒来后，得知是城主用自己的“神血”救了他并让他断臂重生，这个憨厚的年轻战士激动得无以复加，每次汪子贤去探望，他都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被汪子贤按回去后，就用那种濡慕、狂热、誓死效忠的眼神看着他，看得汪子贤浑身不自在，只能干笑着嘱咐他“好好休息，多吃肉”。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文明的火种稳定燃烧，部落欣欣向荣。
但汪子贤心里那根弦却一直绷着。他每晚回到树屋，第一件事就是问胖墩：“怎么样？扫描出啥结果没？那‘规则波动’还来不？”
胖墩大多数时候都抱着蜂蜜罐子（汪子贤不得不让采集队特意多留意蜂巢），或者啃着某种新发现的多汁野果，额头上的华为Logo蓝光以不同的频率闪烁着，像是在进行复杂的运算。它的小爪子偶尔会在空中划拉几下，调出只有它自己能看见的虚拟光屏。
“哔哔~波动极其微弱，时断时续，无法锁定具体来源，仿佛……是随机的背景噪音？”胖墩的声音带着困惑，“但又隐隐指向……北方？不对，东方？好像又在脚下？奇怪……”
“你这扫描仪怕不是二手货吧？定位这么飘？”汪子贤吐槽。
“哔哔！侮辱本系统！”胖墩气得飞起来，用脑袋顶他的下巴，“这可是凝聚了另一个宇宙人类智慧结晶的……好吧，虽然是试验机，但绝对是顶尖技术！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本身有点……‘乱码’！对，像是被干扰过的信号！”
“乱码？”汪子贤捏着下巴，“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操作系统’版本太低，bug太多？”
“哔哔~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在尝试‘读写’这个世界的底层数据，导致了扰动。”胖墩落回他的肩膀，语气凝重，“无论是哪种，都意味着不确定性。宿主大大，我们真的需要更强大的信息收集能力。”
信息收集？汪子贤目光扫过树屋里堆放的各种兽皮、石器、陶罐，还有石板上那些幼稚的算术符号和象形文字。靠这些去探究什么“规则之力”？感觉就像用算盘去破解外星密码一样离谱。
“看来，得加快点亮科技树了，至少先把‘情报学’点出来。”他摸着下巴，开始琢磨怎么利用现有条件搞点“黑科技”出来。指望胖墩这个时而靠谱时而不着调的系统，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天下午，汪子贤正在“教室”（其实就是一片平整的空地，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字）教几个学得最快的族人简单的加减法。他用小石子代表“1”，小木棍代表“5”，教他们摆弄。
“看好了，三个石子，加上两个石子，是多少？”汪子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有趣。
一个年轻女孩（好像是叫“草叶”，记忆力特别好）快速数了数，脆生生地回答：“城主！是五个石子！”
“很好！草叶真聪明！”汪子贤竖起大拇指，然后拿起一根小木棍，“那如果我说，我有一根木棍，又捡到三个石子，加起来是多少？”
这下有点难住了，木棍和石子单位不一样。几个族人面面相觑。
汪子贤正准备解释“换算”的概念，胖墩突然在他脑海里“嘀”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哔哔！宿主大大！注意你脚下偏左三步的那片地面！”
汪子贤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继续笑着对族人们说：“这个有点难，大家先自己想想。我看看你们之前写的字。”他假装随意地踱步，走到胖墩指示的位置。
那里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泥地，因为经常有人走动，还算结实。但仔细看去，似乎……泥土的颜色比旁边稍微深了一点点？而且，有几棵刚刚冒头的、不知名的野草嫩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近乎透明的淡蓝色，与周围翠绿的杂草格格不入。
“胖墩，这是什么？”他在脑海里问。
“哔哔~检测到微弱的异常能量残留！与之前捕捉到的规则波动有相似频谱特征！但这些草……它们的生命信号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变了！正在朝着……呃……未知方向变异？”胖墩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
“变异？”汪子贤蹲下身，假装系鞋带（虽然他穿的是兽皮靴，没有鞋带），仔细观察那几株蓝色嫩芽。它们看起来娇弱无力，但在他的感知里（或许是长生果带来的附加效果），却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冷的能量从中散发出来。
他伸出手指，想去碰一下。
“哔哔！别动！”胖墩尖叫，“能量性质不明！可能有危险！”
汪子贤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看了看周围，族人们还在埋头讨论木棍和石子怎么加，没人注意他这边的异常。
“能取样分析吗？”他低声问。
“哔哔~可以尝试，但需要隔绝接触。用那片大点的树叶包起来！”
汪子贤依言，小心翼翼地用一片宽大的树叶，连同一小撮泥土，将其中一株蓝色嫩芽包裹起来，揣进怀里。动作隐秘而迅速。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怎么样？想明白了吗？一根木棍等于五个石子，所以一根木棍加三个石子，就是五个石子加三个石子，等于……”
他继续授课，但心思已经飞到了那株诡异的蓝色嫩芽上。
下课後，汪子贤匆匆回到树屋，关好门，将那个树叶包裹放在石桌上。
“胖墩，快！分析一下！”
胖墩飞过去，额头Logo射出一道细微的蓝光，扫描着树叶包裹。“哔哔~正在分析成分及能量结构……嗯？奇怪……这种蓝色并非色素，而是细胞结构在特定能量场影响下对光线的反射……内部生命编码似乎……被覆盖了一小段？被强行赋予了……某种……‘耐寒’特性？但极不稳定，大概率会迅速凋亡。”
“覆盖生命编码？我靠，这真是修改底层数据啊！”汪子贤感到一阵寒意，“是谁干的？为什么在这里干？是针对我们吗？”
“哔哔~无法确定意图。能量残留太微弱，且正在快速消散。至于位置……似乎是随机的。就像……一滴墨水滴到了地图上，恰好落在了我们附近。”胖墩收回蓝光，小爪子挠了挠头，“不过，这证明了两点：第一，规则扰动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能对物质世界产生直接影响。第二，这种影响目前看来是零散的、无规律的，或者说，其规律我们尚未掌握。”
汪子贤盯着那株已经开始微微蜷缩、呈现枯萎迹象的蓝色嫩芽，沉默了片刻。他原本以为，自己带着系统和超越时代的知识，在这个原始世界种田发展，虽然会遇到困难，但大方向是可控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水，深得超乎想象，水底下还藏着能随意改写“设定”的存在。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身渺小和命运不受控的惶恐。
但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着点兴奋？
“有意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就跟玩一个超高自由度的开放世界游戏一样，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生存建造，结果突然发现地图上刷新了隐藏副本和世界事件！虽然危险，但也刺激啊！”
胖墩看着他瞬间从凝重切换到跃跃欲试的状态，电子音都带上了一丝无语：“哔哔~宿主大大，你的心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这可能是灭顶之灾的前兆！”
“怕个球！”汪子贤大手一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牌。你有高科技（虽然是试验机），我有长生果buff，还有一整个正在崛起的部落！管它什么规则之力，只要敢来，咱们就……就先观察观察，能苟就苟，苟不了就想办法跟它讲讲道理！”他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这“讲道理”有点虚，不由得讪笑了一下。
“哔哔~讲道理……”胖墩翻了个白眼（如果它有的话），“希望到时候人家愿意听你用炭条在石板上画示意图来讲道理。”
调侃归调侃，汪子贤还是立刻行动了起来。他找来苍痕长老和岩罕首领，以“城主夜观星象，感知天地气机略有紊乱，为保部落安稳，需加强巡查与记录”为由（神棍人设不用白不用），下达了几条新命令：
第一，扩大日常巡逻范围，尤其注意部落周边是否有异常现象，比如突然出现的奇怪植物、动物行为异常、地形地貌的细微变化等，一旦发现，立刻上报，不得轻易触碰。
第二，安排专人（找了几个心细又嘴严的妇人），每天记录天气变化、风向、河流水位、甚至特定几棵树的树叶颜色变化等看似琐碎的数据。汪子贤美其名曰“建立部落档案，传承后代”，实则想从中寻找可能存在的规律或异常模式。
第三，加强对岩山恢复情况的监控和记录，详细到每天新生肢体的长度、颜色、触感变化。汪子贤隐隐觉得，长生果的力量可能与那“规则之力”存在某种未知的联系，岩山就是个绝佳的观察样本。
苍痕长老和岩罕首领虽然对“天地气机紊乱”这种玄乎的说法似懂非懂，但出于对城主“神灵之力”的绝对信任，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严格执行。
安排完这些，汪子贤稍微松了口气，但内心的探索欲却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拉着胖墩，开始琢磨更主动的探测手段。
“胖墩，你的扫描范围能不能扩大？或者弄个什么探测器之类的东西？”
“哔哔~本系统内置环境扫描模块最大半径约十公里。但规则波动穿透性强，且可能源于更高维度，单纯扩大范围效果有限。制造物理探测器……需要材料和工艺支持，当前文明等级……造个指南针都费劲。”
“那总不能干等着吧？”汪子贤在树屋里转悠，目光扫过那些兽皮、草药、矿石样本，突然，他停在了一小堆闪烁着微弱荧光的“月光苔”上。这种苔藓是治疗岩山时用的草药之一，只在特定洞穴的阴湿处生长，夜晚会发出柔和的微光。
“胖墩，你说……这些本身蕴含特殊能量的东西，会不会对规则波动更敏感？比如像指南针指向磁场一样？”
“哔哔~理论上有一定可能！能量体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共鸣或干扰！宿主大大，你真是个天才！虽然是个想当然的天才！”胖墩的小爪子一拍（虽然没发出声音），额头Logo亮起，“我们可以尝试制作一个简陋的‘能量感应器’！用月光苔作为核心感应材料，配合一些导能性好的矿物粉末，比如你之前找到的那点天然铜颗粒……”
说干就干！接下来的几天，汪子贤除了处理日常事务和教学，就窝在树屋里捣鼓他的“黑科技”。他用柔软的兽皮缝制了一个小口袋，里面按照胖墩计算的比例混合了捣碎的月光苔、研磨得极细的铜粉、以及少量起到稳定作用的黏土。口袋表面，他用炭条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类似雷达扫描的图案（纯属心理安慰）。
胖墩则负责用微弱的能量流（据它说是系统备用能源）对这个简陋的“感应器”进行初步激活和校准。整个过程充满了各种不靠谱的尝试和胖墩“哔哔~能量输出不稳定！”“比例错了！重来！”的电子音尖叫。
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汪子贤觉得这种时候比较有氛围），第一代“汪子贤-胖墩联合制造·规则波动瞎猫碰死耗子式探测袋”诞生了！
汪子贤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看起来像个劣质香囊的玩意儿，走到树屋外。胖墩趴在他头顶，紧张地监测着数据。
“怎么样？有反应吗？”汪子贤屏住呼吸，缓缓转动身体，让探测袋朝向不同方向。
月光下，探测袋表面的月光苔混合物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荧光。
“哔哔~西北方向！荧光强度有极其微弱的、超出背景值的波动！”胖墩突然喊道。
汪子贤精神一振，立刻转向西北。那是部落城墙之外，更远处是连绵的、尚未探索的群山。
“能确定具体位置或强度吗？”
“哔哔~不能！信号太弱了！而且……好像移动了？不对，是消散了……又出现了……在东边了！”胖墩的声音带着 frustration（沮丧）。
汪子贤：“……你这探测器怕不是个指向随机的罗盘哦。”
“哔哔！不准侮辱本系统和宿主大大的劳动成果！是信号本身太飘忽！”胖墩气得在他头上蹦了两下。
虽然第一次实地探测效果近乎搞笑，但至少证明了一点：规则波动确实存在，并且能被他们这种土法上马的设备（勉强）捕捉到一丝痕迹。这给了汪子贤不小的鼓励。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改进探测器，或者要不要组织一支小队往西北方向初步探索一下时，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负责记录天气和环境的妇人之一，匆匆找到汪子贤，报告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部落西边那条他们日常取水的小河，有一段大约十米长的河岸，岸边的泥土在一夜之间变得异常坚硬，像是被高温烘烤过，又像是掺入了某种坚硬的胶质，用石锄都很难挖动。而且，那片区域的几株灌木，叶子全部卷曲枯黄，但根系似乎还活着。
汪子贤立刻带着胖墩赶了过去。
果然，在一片翠绿的河岸中，那一段灰白色的、质地异常坚硬的区域显得格外突兀。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触感冰冷而光滑，完全不像是泥土。
“胖墩，检测！”
蓝光扫过。“哔哔~泥土结构被改变！分子间作用力被临时增强？类似于……弱化版的‘点石成金’？但只改变了物理性质，化学成份依旧是泥土。残留的规则力量特征……与之前蓝色嫩芽处的类似，但更微弱。”
又是规则扰动！而且这次的影响范围更明确，效果也更奇特。
汪子贤看着这段坚硬的河岸，眉头紧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防止水土流失？他尝试着用石斧敲了敲，只能留下一点白印。
“看来，这‘规则修改器’还是个随性派，想改哪儿改哪儿，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他苦中作乐地吐槽。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那几株叶子枯黄但根系未死的灌木时，心中猛地一动。
“胖墩，你说……这种规则力量，能不能……反向利用？”
“哔哔~什么意思？”
“比如，我们能不能找到它影响的规律，然后……引导它，让它帮我们加固城墙？或者让农田的土壤更肥沃？甚至……直接‘打印’出我们需要的工具？”汪子贤的眼睛越来越亮，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形成。
胖墩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疯狂运算。“哔哔~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但风险极高！首先，我们无法预测和控制规则力量的作用目标和效果。其次，频繁接触或尝试引导未知规则，可能引来更强烈的关注甚至反噬！宿主大大，这无异于火中取栗！”
“我知道危险。”汪子贤看着那段坚硬的河岸，眼神闪烁着冒险的光芒，“但机会往往与危险并存。如果这个世界注定不简单，那我们也不能只满足于种田盖房子。至少，得想办法搞清楚这‘规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是自然现象，还是……有主儿的？”
他想起胖墩说的“可能有人在尝试读写底层数据”，心里那种探究的**越发强烈。
“胖墩，加大扫描力度！重点监测这片河岸和之前出现蓝色嫩芽的区域，看看还有没有后续变化。另外，咱们的‘瞎猫碰死耗子探测袋’还得升级！需要更敏感的材料！”
“哔哔~明白！正在优化扫描参数。敏感材料……或许可以尝试加入‘生机草’的汁液？它对生命能量变化比较敏感，也许对规则扰动也有反应？”
“好主意！这就去弄！”
就在汪子贤摩拳擦掌，准备在作死（划掉）探索未知规则的道路上迈出第一步时，胖墩的警报再次响起，这次比以往都要急促！
“哔哔！！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短持续的规则脉冲！来源……就在我们正上方！高空！”
汪子贤猛地抬头，只见蔚蓝的天空中，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流光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天际，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胖墩捕捉到了！
“哔哔！规则脉冲已记录！能量层级远超之前所有扰动！方向……似乎是朝着北方而去！其性质……带有强烈的‘标记’或‘信息传递’特征！”
标记？信息传递？汪子贤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世界，果然不是他们孤独的舞台。暗处，已经有“演员”，或者“观众”，开始行动了。
他望着北方那巍峨连绵、云雾缭绕的群山，第一次感觉到，那沉默的山脉背后，可能隐藏着这个原始世界，最终的秘密。
“胖墩，”他轻声问道，语气里没有了之前的跳脱，多了几分凝重，“你说，刚才那道‘光’，是路过的，还是……专门来看我们的？”
胖墩沉默了片刻，额头上的华为Logo幽幽地闪烁着蓝光。
“哔哔~无法确定。但本系统建议，宿主大大，我们的‘种田’计划，恐怕得加速了。至少，在下次‘规则’的目光再次投来之前，我们得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树屋内，刚刚因为制作出简陋探测器而生出的那点小得意，此刻荡然无存。汪子贤看着石板上那些代表文明起步的稚嫩符号，又看了看窗外广袤而神秘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气。
前路漫漫，迷雾重重。但既然来了，总得闯一闯。
“那就……加速吧！”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种田我要种，这世界的秘密，我也要挖出来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