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后我靠物理驱魔封神 第20章 星陨阁秘

包拯的值房内，烛火通明。

包拯屏退了左右，神色比往日更加凝重。他没有寒暄，直接递给沈括一份用火漆密封的卷宗。

“看看这个。”

沈括接过，拆开火漆，里面是一份来自皇城司的密报。内容让他心头一震——三日前，宫中司天监下属的星陨阁值守宦官两人，于夜间离奇暴毙，死状与青霞观案件初期死者类似，周身无伤，但精血亏损大半，只是眉心并无朱砂印记。现场勘查，未发现任何闯入痕迹，但星陨阁内收藏的一件前朝遗物‘天外陨铁’不翼而飞。

星陨阁！果然出事了！而且时间就在他与赵虎夜探永嘉侯府，听闻影叟已潜入宫中之后！

“府尹，此事绝非寻常盗窃或暴毙！”沈括立刻将永嘉侯府所见所闻，以及影叟目标直指星陨阁的推断，择要禀报，只是隐去了自己修炼九阳焚煞录和物理驱魔系统的细节。

包拯听完，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值房内格外清晰。

“龙血竭……星陨阁……幽冥道余孽……”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看向沈括，“你可知，那‘天外陨铁’有何特殊？”

沈括摇头：“属下不知，请府尹明示。”

“据司天监残卷记载，那天外陨铁，并非凡铁，乃前朝异士自天外流星中所得，其性至阴至寒，能吸纳星辰之力与……魂魄残念。前朝妖道‘百骨’作乱时，曾试图以其为核心炼制‘万魂幡’，未成而身死。此物一直被镇压于星陨阁，以皇家气运封印。”包拯的声音低沉而肃穆，“若此物落入幽冥道余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沈括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那天外陨铁，恐怕就是炼制某种强大邪器，甚至是复活或增强那个所谓“邪神”的关键材料！怪不得影叟不惜冒险潜入宫中盗取！永嘉侯口中的“那东西”，指的就是这个！

“府尹，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必须夺回天外陨铁！”沈括急声道。

包拯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宫中失窃，自有皇城司和内侍省追查。你无官凭职守，如何入宫？即便入宫，皇城司那边……”

沈括明白包拯的顾虑。皇城司势力盘根错节，内部未必干净，而且此案牵扯永嘉侯这等勋贵，稍有不慎，便是泼天大祸。

“府尹，属下有一计。”沈括沉吟道，“既然皇城司和内侍省正在查案，开封府或可以协查之名，派员了解情况，尤其是……涉及宫外可能存在的销赃渠道或同党。属下愿往。”

这是一个相对稳妥的借口。以调查宫外同党为名，有机会接触到皇城司的相关人员，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甚至借机探查星陨阁。

包拯深深看了沈括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图，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本府会给你一份手令，许你以开封府推官身份，协查此案，但仅限于与皇城司沟通，不得擅闯宫禁重地。”

“属下明白！”沈括心中一定。有了这份手令，他至少有了一个官方身份介入此事。

“此外，”包拯从抽屉里取出一枚样式古朴、刻有狴犴纹的铜牌，递给沈括，“持此令牌，可求见皇城司勾当官顾千帆。此人……或可信。”

顾千帆？沈括记下这个名字，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显然并非凡物。

“多谢府尹！”

离开包拯值房，沈括立刻回到自己处所，将情况告知赵虎。

“顾千帆？”赵虎闻言，思索片刻道，“属下听说过此人，是皇城司后起之秀，以能力出众和作风强硬着称，据说与司内一些老牌势力不太对付，或许真如府尹所言，可以一试。”

“好，我们这就去皇城司。”沈括不再耽搁。

皇城司衙门位于皇城附近，气氛森严。凭着包拯的手令和那枚狴犴令牌，沈括很顺利地被引见到了顾千帆的值房。

顾千帆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面容冷峻，线条硬朗，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透着精明与干练。他看完包拯的手令，又打量了一下沈括，声音平淡无波：“原来是近日名动汴京的沈推官。星陨阁的案子，皇城司自有章程，不知开封府有何高见？”

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

沈括不卑不亢，拱手道：“顾勾当言重了。下官奉命协查，并非质疑皇城司能力。只是此案死者症状，与下官之前所查青霞观邪术案颇有相似之处，怀疑或有宫外同党接应销赃。特来向顾勾当请教，看是否有下官能效劳之处。”

顾千帆目光微闪，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青霞观……邪术……沈推官倒是提醒了我。星陨阁两名值守宦官，死前并无挣扎痕迹，仿佛是在沉睡中被抽走精血，现场也无财物翻动，唯独失了那块无人问津的天外陨铁。若真是邪术所为，其目的性就非常明确了。”

他顿了顿，看向沈括，语气缓和了一丝：“不瞒沈推官，此案确实蹊跷。宫内排查暂无头绪。若沈推官能从宫外邪术这条线找到突破口，顾某自然乐见其成。只是……宫禁之内，规矩森严，还望沈推官谨守界限。”

沈括听出他话中的默许与合作之意，心中微喜：“下官明白。定当恪守本分。”

离开皇城司，沈括心中稍定。顾千帆此人，看起来确实是个能做事的，而且似乎对司内某些势力也有所不满，或许可以发展为潜在的盟友。

“推官，我们现在去哪里？”赵虎问道。

沈括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眼神深邃：“去查永丰粮行。影叟盗走天外陨铁，必然需要渠道运出汴京或转移。永丰粮行是他们已知的联络点，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两人再次来到城西永丰粮行。这一次，沈括没有暗中查探，而是直接亮出开封府腰牌，以核查税赋、巡检仓储为由，要求查看近几日的出入库记录和货运清单。

粮行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脸和气生财的模样，但对沈括的突然到访，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一边陪着笑，一边命人取来账册。

沈括仔细翻阅着账册，目光最终停留在三天前，也就是星陨阁出事那天的一条记录上：出货，胭脂米十石，送往……永嘉侯府。

时间点如此巧合！

他不动声色，继续翻看，又发现就在昨天，粮行有一批“陈年杂粮”运出城，说是送往京西。而接收的商队，记录模糊，只有一个代号“西山货栈”。

西山……陈州就在京西！

“掌柜的，这批运往西山的杂粮，是何人经手？货栈具体在何处？”沈括放下账册，目光平静地看着掌柜。

掌柜的额头渗出细汗，强笑道：“回……回官爷，是……是伙计张老三经手的，那西山货栈……也就是个名头，具体位置，小人……小人也说不清楚……”

“张老三何在？”

“他……他昨日告假回老家了……”

沈括心中冷笑，知道再问下去也难有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他合上账册，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若那张老三回来，让他到开封府一趟。”

“是是是，一定一定……”掌柜的连连躬身。

离开永丰粮行，沈括对赵虎道：“盯死这里，尤其是夜间。他们很可能还会有所动作。”

“是！”

当天夜里，赵虎果然传回消息——子时过后，永丰粮行后院有动静，几辆覆盖严实的马车悄悄驶出，并未走官道，而是绕向城南荒僻之处。

沈括立刻与赵虎汇合，暗中跟上。

马车最终停在城南一处废弃的义庄附近。几个黑衣人从马车上抬下几个沉重的箱子，迅速搬进了义庄。

沈括和赵虎潜行靠近，透过破败的窗棂，看到义庄内点着昏暗的油灯。那几个黑衣人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正是那块失踪的、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天外陨铁！而其中为首指挥之人，虽然蒙着面，但看其身形和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睛，正是丰乐楼的那个管事！

他果然就是影叟！

只见影叟仔细检查了天外陨铁，确认无误后，对身边一名黑衣人道：“立刻通过密道，将圣物运出城，送往陈州黑水潭。圣主已在等候，仪式不能耽搁！”

“是！”

黑衣人领命，开始移动箱子，似乎要将其沉入义庄内某处隐藏的密道。

不能再等了！

沈括对赵虎打了个手势，两人猛地撞破窗户，冲入义庄！

“开封府办案！束手就擒！”

影叟看到沈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又是你！坏我好事，找死！”

他身形不动，双手却快如鬼魅般结印，一股远比玄玦和周清河更加浓郁精纯的阴煞之气瞬间爆发，化作数条漆黑的锁链，带着刺耳的鬼啸声，向着沈括和赵虎缠绕而来！锁链未至，那阴寒刺骨的气息已然让赵虎动作一滞！

沈括冷哼一声，九阳焚煞录全力运转，周身淡金色光芒大盛，如同一个小太阳，将义庄内的阴寒驱散大半！他并指如剑，阳和之气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气刃，迎向那些阴煞锁链！

“嗤嗤嗤——！”

至阳对至阴！气刃与锁链碰撞，发出剧烈的腐蚀声响，黑气与金红光芒交织湮灭！影叟身形微晃，眼中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纯阳功法？！你究竟是何人传承？！”

沈括不答，脚下踏步，拳掌交错，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将基础锻体术的发力与九阳焚煞录的破煞之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心知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让天外陨铁被运走！

赵虎也强忍着不适，挥刀攻向那些试图搬运箱子的黑衣人，战作一团。

影叟手段诡谲，阴煞法术层出不穷，时而化作鬼爪撕扯，时而凝聚冰锥突刺，更时不时发出扰乱心神的精神尖啸。但沈括的九阳焚煞录仿佛天生克制他，至阳气血护体，万邪不侵，拳脚之间更是带着焚灭阴煞的威力，让他束手束脚。

久战不下，影叟眼中戾气大盛，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双手之上，厉声喝道：“幽冥鬼手，缚！”

他双手猛地向前一抓，虚空之中，两只完全由浓郁黑气构成的、布满诡异符文的巨大鬼手凭空出现，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猛地合拢，要将沈括捏碎在其中！

这一击，威力远超之前！

沈括感到周身空气仿佛凝固，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阳和之气尽数灌注于右拳之上，拳锋处金红光芒暴涨，如同握着一轮微缩的太阳！

九阳焚煞录——破煞一拳！

“破！”

他怒吼一声，不闪不避，一拳轰向那合拢的鬼手中心！

“轰隆——！！”

如同惊雷炸响！金红拳劲与幽冥鬼手狠狠碰撞！刺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义庄！狂暴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将赵虎和那些黑衣人都掀飞出去！

光芒散尽，只见影叟踉跄着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那两只幽冥鬼手已然溃散。而沈括也脸色苍白，右拳微微颤抖，显然消耗巨大。

影叟死死盯着沈括，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他知道，今夜有沈括在此，想要带走天外陨铁已不可能。

“撤！”

他毫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向着义庄外遁去！那些黑衣人也纷纷逼退赵虎，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沈括没有追击，他气血翻腾，需要调息。而且，夺回天外陨铁才是首要目标。

他走到那几个箱子前，看着那块散发着幽幽寒气的巨大陨铁，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阴性能量和无数混乱的魂魄残念，眉头紧锁。

这块陨铁，是烫手山芋，但绝不能让它落入幽冥道手中。

“赵虎，清理现场，将陨铁秘密运回开封府，交由包府尹定夺。”

“是！”

看着赵虎带人忙碌，沈括走到义庄门口，望着影叟消失的方向，目光凝重。

虽然暂时夺回了天外陨铁，但影叟逃脱，仪式并未阻止。那个所谓的“圣主”还在陈州黑水潭，他们的阴谋，远未结束。

而且，经过今夜一战，他彻底暴露在了对方面前。接下来的斗争，必将更加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