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在炊烟袅袅的院子里叫住了卫生员小源。这个刚从军医大学毕业的年轻人,单薄的身板裹在肥大的军装里,鼻梁上的眼镜还缠着胶布。
小源医生,南嘉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上次你说消炎药好用,我又从我妈医院配了些。
纸包打开时,小源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整齐码着:
特效消炎片(标签被故意撕掉,实际是空间里的阿莫西林克拉维酸)
冻干止血粉(装在竹筒里,说是祖传秘方)
维生素合剂(药片做成五角星形状,方便辨认)
特制护手霜(掺了磺胺嘧啶银,治疗冻疮有奇效)
这...这太贵重了!小源的手在军装上擦了又擦才敢接。
南嘉压低声音:那个蓝盖瓶子的药,发烧时吃半片就行。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给的。她眨眨眼,我妈偷偷从干部病房匀的。(其实全是空间诊所的存货,标签早被小辰用激光笔消除了)
小源激动地拉着南嘉去看他的医疗室——其实就是个放了药柜的储藏间。木板钉成的架子上,南嘉上次给的药品被码得整整齐齐,每个药瓶都贴着工整的标签:
云南白药:剩23g
消炎片:重伤用
止血粉:王铁柱取走5g
墙角还挂着南嘉寄来的白大褂(其实是空间医院顺的),洗得发白却熨得笔挺。
多亏这些药,小源推了推眼镜,上个月雪崩救下来的牧民,伤口一点都没感染。
南嘉注意到他记录病案的笔记本——泛黄的纸张上,用药剂量都精确到小数点,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对了!小源突然从枕头下摸出本手抄册子,我把您给的药方都整理好了,还画了图解。
南嘉翻开一看,震惊地发现:
止血粉的用法被细分成动脉出血静脉出血两种手法
每种药后面都附了详细的禁忌症
甚至还有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的示意图
您...您别生气,小源紧张地搓着手,我就是想着,万一我调走了...
南嘉突然把册子塞回他怀里:明天开始,我教你认药材。她指向远方的雪山,那里长着最好的红景天和雪莲。
(小辰在空间里疯狂检索《本草纲目》电子版)
南嘉蹲在哨所外的通讯处,老旧的手摇电话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她捧着刚煎好的药罐,指尖被蒸汽熏得发红。电话接通时,父亲沉稳的声音传来,她突然哽住。
爸...她低头看着药罐里翻滚的褐色药汁,哥的腿...要不是我带了药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伤情严重?
骨头裂了三处,伤口都化脓了。她声音发颤,这里连基本消炎药都没有,绷带都是洗了又用的...
父亲的声音陡然严肃:我明天就联系军区后勤部。
还有...南嘉攥紧话筒,我得晚些回去。哥现在下床都困难,我得盯着他按时换药。
挂断电话后,南嘉望着远处的雪山出神。炊事班老王路过,看见她通红的眼眶,默默放了杯热茶在台阶上。
宋南宇靠在床头,看见妹妹端着药进来时,立刻放下正在写的巡逻报告。
张嘴。南嘉舀起一勺药。
我自己...
啊——南嘉直接捏住他下巴灌了进去,动作粗暴却小心避开了他的伤腿。
宋南宇被苦得皱眉,却看见妹妹低头时睫毛上挂着水珠。他忽然想起她五岁时,也是这样一边哭一边给自己膝盖擦药。
傻丫头...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哥以后一定小心。
南嘉把空碗重重一放:再有下次,我就搬来哨所住!
门外偷听的小东北笑出声,被老王捂着嘴拖走了。
深夜,南嘉收到父亲加密电报:已特批医疗物资,三日后送达。另:你妈让你哥写五千字检讨。
她笑着把电报折好,转头看见小源卫生员正在月光下晾晒绷带。这个文弱的年轻人,正用最原始的方式守护着战士们的健康。
小源医生,她走过去轻声说,后天会有批新药送到,我教你认。
(山巅的侦察兵绝不会想到,中国边防军即将获得的特批物资,其实是南嘉空间里那些拆了标签的药品)
次日清晨,宋南宇发现床头多了副拐杖——杖身用白桦木削成,握手处缠着柔软的羊皮,高度刚好适合他的身高。拐杖底部刻着小小的字:再乱跑就打断另一条腿。
他拄着拐杖走到院中,看见妹妹正教战士们用冻干菜包饺子。阳光洒在她沾满面粉的围裙上,哨所的炊烟袅袅升起。
南嘉把宋南宇拉到哨所后面的仓库,确认四下无人后,压低声音:哥,你把我之前给你的手表、口哨和笔都拿出来。
宋南宇挑眉,从贴身口袋里掏出这几样东西: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教我用?
南嘉瞪他一眼:少贫!认真听!
她拿起那块看似普通的上海牌手表,指着侧面的隐蔽按钮:这里,按一下会弹出一根麻醉针,一共10发,省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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