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凰歌 第163章 假死弑君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刀光剑影。太后的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入，将金銮殿围得水泄不通。

风临月护在龙榻前，染血的铠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手中长剑低垂，血珠顺着剑锋缓缓滴落，在白玉石阶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风临月！你与逆党勾结弑君，其罪当诛！太后立于高阶，凤冠下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声音尖锐刺耳。

风临月抬眼，目光如淬寒冰。她缓缓举起长剑，剑尖直指太后：陛下已遭毒手，乱臣贼子——便是尔等！

话音未落，她骤然转身，反手一刀刺入萧景玄心口！

噗——

鲜血喷溅在她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却仍稳稳扶住帝王瘫软的身躯。满殿死寂，随即哗然！文武百官目瞪口呆，太后瞳孔骤缩，连隐匿在梁上的晏华裳也不由得攥紧了袖中符箓。

唯有风临月知道，这一刀离心脏偏了三寸——是今晨萧景玄握着她的手，在宫装下比划的位置。

朕信你。他当时语气平静，眼底却翻涌着雷霆，此局若成，天下归心；若败......黄泉路上，朕等你共饮。

记忆如潮水般退去，风临月俯身在他耳畔，声音低不可闻：戏已开锣，陛下可要演到底。怀中人指尖几不可察地一动，风临月骤然抬眸，泪落如雨，却字字铿锵：乱军弑君，臣妾......不得已执掌虎符，清君侧！

虎符高举，在烛火下泛着青铜光泽。殿外骤然响起霍去病雷霆般的怒吼：护驾！诛杀逆党！

太后惊疑不定，厉声喝道：验尸！给哀家验尸！

两个御医颤巍巍上前，风临月长剑一横，杀气凛然：谁敢玷污陛下龙体？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凌空掠来，夜无痕的短刃如毒蛇出洞，直刺太后面门！太后身旁的侍卫急忙格挡，金铁交鸣之声刺破长空。

陆擎苍！护送陛下遗骸入偏殿！顾晏书镇守文官队列，擅动者——斩！风临月一连串命令掷地有声。

陆擎苍立即率领亲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萧景玄的抬起。顾晏书则迅速组织文官退至安全角落，清冷的眸子扫过全场，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混乱中，风临月扶棺而立，指尖掐入掌心。她知萧景玄能听见一切，亦知这之名将成她毕生污点——但唯有如此，才能逼出所有暗桩，换江山无恙。

偏殿内，晏华裳以指尖血在地上画阵，繁复的符文渐渐亮起微光，护住萧景玄心脉。她对着阴影处低语：沈玦，该你出手了。

檐上传来一声轻笑，温润却含杀意：自然。这场戏，缺了角儿怎么成？

沈玦白衣飘飘，从梁上翩然落下。他指尖捻着一枚玉符，轻轻按在萧景玄额头。玉符发出柔和的光芒，维持着帝王微弱的生机。

半个时辰。沈玦淡淡道，超过这个时辰，假死就会成真。

晏华裳点头，继续完善着阵法。她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显然维持这个阵法极为耗费心神。

殿外，厮杀声越来越近。霍去病与秦挽歌并肩作战，双剑合璧，所向披靡。叛军节节败退，却仍有不怕死的往前冲。

保护太后！一个叛将高声呼喊，带着残兵试图突围。

霍去病长枪一挑，将其挑落马下：逆贼还敢猖狂！

风临月站在殿门前，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记住每一个异动。这场宫变，就像一面照妖镜，让所有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

忽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取风临月后心！

小心！

电光火石间，一个身影扑来，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这一箭。风临月回头，看见青鸾苍白的笑脸。

娘娘......小心......

陆擎苍目眦欲裂，一把抱住青鸾倒下的身躯：鸾儿！

风临月眼中杀意暴涨，长剑如龙出鞘，瞬间斩杀了放冷箭的叛军。她蹲下身，查看青鸾的伤势。箭矢深入肩胛，鲜血汩汩流出。

带她去治伤。风临月对陆擎苍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交给我。

陆擎苍咬牙点头，抱着青鸾快步离去。

风临月重新站起身，染血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抚过棺椁上精致的纹路，对空轻问：华裳，你说史书会如何写我？

晏华裳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冷静如冰：青史如刀，但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执笔。

殿外厮杀声渐近，风临月缓缓擦去脸上血渍，轻笑：那便看看，这把刀最终落在谁颈上。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娘娘！北门......北门失守了！

风临月瞳孔一缩，长剑再度扬起：传令！死守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