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凰歌 第15章 凤羽潜翔，幽苑疑云

暮色将坤宁宫的琉璃瓦染成暖橘色，风临月独立高台，指尖轻轻拂过汉白玉栏杆上冰凉的纹路。三个月过去，当初那个带着一身锋芒闯入深宫的将门之女，已学会将锐气敛入眼底。

娘娘，司籍司送来的账册都核对完了。

青鸾捧着册子站在阶下，裙裾在晚风中纹丝不动。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比起初遇时的谨慎，这位女官眼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钦佩。

风临月转身，目光掠过她纤长的手指——指腹有薄茧，是常年执笔留下的痕迹。听说前日内务府克扣用度，是你带着人直接去库房理论的？

奴婢只是按宫规办事。青鸾垂首，声音清凌凌的，既然掌事太监说库房无银，奴婢便带人去清点，果然找出三箱尚未入库的官银。

风临月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样的性子，倒让她想起军中那些直来直往的副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轻轻颔首：做得很好。

有些种子，需要静静埋在土里，等它自己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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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虚院的烛火在夜色中摇曳，映得晏华裳的脸色明明灭灭。她刚为沈玦施完针，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这是她近日才发现的异常，每当子时行针，针尖总会泛起这般不祥的颜色。

王爷今日气色好些了。老嬷嬷端着药进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笑，自打王妃来了，王爷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好。

晏华裳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摩挲。这话她这些日子听了太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沈玦的状况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前日深夜，她循着那股阴冷气息走到后院，发现那口被封的枯井周围寸草不生。更奇怪的是，守夜的老仆一见她靠近就神色慌张，推说井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王妃还是离远些好。老仆的眼神闪躲，这井...邪门得很。

她不动声色地退开，心里却记下这个异常。这王府就像一口深井，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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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窗棂透出暖光，萧景玄放下朱笔，看向垂手侍立的暗卫：皇后今日见了谁？

回陛下，见了司籍司的女官青鸾。另外...暗卫顿了顿，娘娘今日在坤宁宫高台站了半个时辰，似乎在观察宫防布置。

萧景玄指尖轻叩御案，想起那日朝会后镇北侯旧部陆擎苍递上的折子——明面上是汇报军务，字里行间却都在试探皇后在宫中的处境。

告诉李德全，他忽然开口，明日让皇后一同用晚膳。

侍立在旁的太监总管连忙应下，心里却暗暗吃惊——这可是皇上第一次主动邀皇后用膳。

萧景玄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前浮现出风临月那双清冽如寒星的眼睛。

他很好奇，这个看似安分守己的皇后，下一步会走向何方。

而此刻的涵虚院内，晏华裳正对着一本泛黄的医书出神。

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符纸，这是她昨日整理库房时偶然发现的。

王爷，她轻声对着榻上昏睡的人低语，指尖抚过书页上诡异的图腾，你说，这府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烛火忽地一跳，映得沈玦苍白的脸明明灭灭，那长睫似乎几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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