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既定,东兴集团这部庞大的机器骤然加速。
一场精心策划、多维度、立体化的“软性”预热攻势,如同投入维多利亚港静水中的巨石,在香港社会荡开层层涟漪。
《香江报》生活版的“现代养肤新知”专栏如期而至。
首篇题为《汉方瑰宝的新生:雪域红景天与珍珠母的科技升华》的文章,由“特约专家”(仿生人笔名)撰写,文笔精炼,专业性极强。
文章通篇未提“玉兰”二字,却将红景天的“活化微循环、抵御氧化”与珍珠母的“修复滋养、焕发润光”原理阐述得透彻。
更巧妙引入了“超临界CO?萃取”、“纳米级靶向输送”等前沿概念,将其诠释为“用现代科技唤醒并赋能千年汉方智慧”。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素有英资背景的《英文虎报》几乎在同一天刊登评论员文章,标题带着几分审视:《是科技奇迹还是营销泡沫?——审视天价“汉方护肤品”的商业逻辑》。
文章旁敲侧击,质疑“将地域性草本原料包装成奢侈护肤成分”的合理性,并暗示其高昂定价与实际成本之间存在巨大落差,提醒消费者理性看待。
《香江报》迅速反应,次日即在显着位置刊发由几位本土知名西医、中药师联署的短文《从科学视角看汉方原料的现代护肤应用》。
文章从学术角度为红景天、珍珠母的功效背书,强调“科技赋能传统”的积极意义,不卑不亢地回应了质疑。
这一来一回,看似波澜不惊的媒体交锋,却将“汉方科技”与“东兴研究院”悄然推上了舆论前沿。
原本只在小圈子流传的话题,瞬间获得了更广的关注度,知名度不降反升。
东兴堂与屈臣氏的240间门店,成了预热的前沿阵地。
总经理李文渊和王振邦下达了明确指令:所有核心VIP客户必须接到一对一、标准化的电话通知。
“李太太,您好!我是东兴堂的客户经理。”
电话那头,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神秘:“特此告知,我们研究院倾力打造的‘玉兰’系列即将面世,其核心采用西藏雪域红景天与云南高纯度珍珠母等珍稀汉方原料,结合独家创新科技……”
“因原料极其稀缺、工艺复杂,首批产量极为有限,目前仅接受顶级VIP预约登记,请问是否需要为您预留优先购买资格?”
类似的电话,在香港的各个高档住宅区、私人俱乐部接连响起。
“稀缺性”的话术,精准激发了高端客户的拥有欲。预约名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长,短短三天就突破了1000人。
屈臣氏旗舰店的专业美容顾问,已提前完成了多轮产品知识、话术演练。
她们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讲解手势,务求将“汉方科技”的故事讲得引人入胜,让每一位到店咨询的客户都能感受到专属的尊贵感。
渠道端的热情被彻底点燃,空气中弥漫着“开售即光”的强烈预期。
预热的效果,最终要落到更广泛的社会议论中。
中环写字楼的电梯里,两位洋行女文员压低声音交谈。
“听说了吗?东兴出了款天价护肤品,叫‘玉兰’,一小瓶精华就要300港元!”穿浅色旗袍的文员捂着嘴,语气里满是震惊,“相当于我们快两个月的薪水了!”
旁边戴珍珠耳环的同事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向往:“何止啊,我表姐是东兴堂的VIP,说原料是西藏来的红景天,还有滇桂的珍珠母,都是稀罕物,还要用什么高科技提纯。”
“可再稀罕也不至于这么贵吧?”浅色旗袍文员皱起眉,“会不会是炒作?”
“不好说,但东兴的‘元阳丹’不是口碑很好吗?听说这次还请了西医和中药师联名背书。”珍珠耳环的同事顿了顿,“我表姐已经预约了,说要尝尝鲜,毕竟能用上‘祖国珍稀原料’的护肤品,在香港还是头一回。”
类似的对话,在尖沙咀的百货公司、铜锣湾的咖啡馆、半山的私人会所里不断上演。“玉兰”就像一个带着神秘面纱的贵女,尚未露面,就已成为各阶层热议的焦点。
普通市民惊叹于它的定价,将其当作衡量身份的新标尺;中产阶层跃跃欲试,想通过一瓶护肤品彰显品味与格调;而真正的富豪圈层,则把预约资格看作理所当然的“专属福利”,更在意“首批拥有”的稀缺感。
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勾勒出香港社会的阶层镜像,也让“玉兰”的奢侈定位在无形中被夯实——它不再只是一款护肤品,更成了一种社交符号、一种身份象征。
东兴的高调预热,自然逃不过竞争对手的眼睛。
湾仔某高档酒店的包间里,怡和洋行旗下美妆品牌负责人乔治·怀特,正对着一份“玉兰”的预热分析报告,眉头紧锁。
他面前坐着几位核心下属,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却。
“汉方科技?珍稀原料?”乔治嗤笑一声,用银质小勺敲了敲桌面,“不过是把落后地区的草本植物,用几个时髦的科技名词包装一下,就想卖出奢侈品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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