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第一助产士 第98章 归途杀机

肃王决定携顾长渊、林婉清返京的消息，如同在绥远卫这潭深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每一个角落。高文渊闻讯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几次欲求见肃王，皆被以“王爷身体不适”为由挡回，他愤懑难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中加紧与京师的联络。陈明远则依旧保持沉默，但处理公务的速度明显加快，似也急于脱离这是非之地。张将军等顾长渊旧部忧心忡忡，却知天意难违，只能暗中加强护卫，准备行程。

三日后，黎明时分，一支规模不大却戒备极其森严的车队，悄然驶出了绥远卫北门。肃王鸾驾居前，顾长渊与林婉清同乘一辆加固的马车位于中队，由肃王亲卫和部分顾家心腹家将层层护卫，高文渊与陈明远的车驾及随行人员则跟在最后。队伍气氛凝重，马蹄踏碎薄霜，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顾长渊靠坐在铺着厚厚毛皮的马车内，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林婉清细心为他调整着靠垫，眉头微蹙，低声道：“此行凶险，高文渊绝不会善罢甘休，京师更是龙潭虎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长渊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沉静，“肃王既然带我们走，必有他的算计。我们手中握着的，未必全是死棋。”他意指那藏匿起来的铁盒密信和虎符。

林婉清点头，心中却难以平静。她撩开车帘一角，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满目疮痍的边关景色，绥远卫的城墙在晨雾中渐渐模糊。这座他们浴血守护、历经磨难的边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行程初时还算平静。肃王下令日夜兼程，车队速度极快，显然也想尽快回到京师掌控局面。沿途州县官员早已接到谕令，提前备好食宿补给，不敢有丝毫怠慢。但越是接近京畿之地，气氛反而越发紧张。肃王的亲卫明显加强了警戒，巡逻斥候派出的频率倍增，夜晚扎营时更是明哨暗卡林立，如临大敌。

顾长渊与林婉清被变相软禁在马车和安排好的住所内，行动受限，与外界的联系几乎被完全切断。肃王并未再召见他们，仿佛将他们遗忘。但这种刻意的隔离，反而更让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压抑。

第七日黄昏，车队抵达距离京师不足三百里的“黑风峡”。这是一段长约十里的险峻峡谷，两侧山崖陡峭，怪石嶙峋，官道从中蜿蜒穿过，乃是进出京畿的咽喉要道，素有“一线天”之称，最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天色渐暗，阴云低垂，峡谷内光线晦暗，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更添几分肃杀之气。肃王下令车队在峡谷入口处暂歇，派出数批精锐斥候入峡探查。

“王爷，此处地势险要，是否等明日天亮再通行？”侍卫统领上前请示，面露忧色。

肃王端坐于銮驾内，帘幕低垂，看不清神色，只传出一个平淡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京师紧急，耽搁不得。加派双倍斥候，前后呼应，车队保持间距，快速通过。”

“遵命！”

命令下达，车队再次启动，如同一条小心翼翼的长蛇，缓缓游入幽深的峡谷。顾长渊与林婉清所在的马车位于队伍中段，前后皆有重兵护卫。车厢内，两人不约而同地握紧了袖中的防身短刃，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们都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

峡谷内光线愈发昏暗，两旁陡峭的崖壁投下巨大的阴影，仿佛张牙舞爪的巨兽。只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和马蹄嘚嘚的回响，在寂静的峡谷中倍显清晰，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就在车队行进至峡谷中段最狭窄处时，异变陡生！

“咻——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呼啸，猛地射上天空，炸开一团醒目的绿色焰火！

“敌袭！保护王爷！保护钦犯！”几乎是同时，前后方同时传来了侍卫凄厉的预警和兵刃出鞘的铿锵声！

刹那间，峡谷两侧的山崖之上，冒出无数黑影！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肃王銮驾和顾长渊、林婉清所在的马车！更有一块块巨大的滚石被推下，轰隆隆地砸向峡谷中的车队！

“举盾！结阵！”肃王亲卫训练有素，瞬间举起盾牌，结成圆阵，将銮驾和重要马车护在中心。箭矢叮叮当当射在盾牌上，火星四溅。滚石落下，砸得地面震颤，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心！”顾长渊猛地将林婉清护在身下，几乎在同时，数支利箭穿透他们马车的车厢壁，深深钉入内部木板！拉车的马匹受惊，扬蹄嘶鸣，车夫中箭倒地，马车失控地向前冲去！

“稳住马车！”顾长渊强忍伤口撕裂的剧痛，低吼一声，试图控制缰绳。林婉清则迅速取出药粉，洒在车厢缝隙，防止敌人火攻。

混乱中，无数身着黑衣、蒙面的刺客，如同鬼魅般从山崖上借助绳索飞速滑下，或从峡谷两端的阴影中杀出！他们身手矫健，刀法狠辣，目标明确——一部分不顾伤亡地猛攻肃王銮驾，另一部分则像潮水般涌向顾长渊和林婉清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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