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泠催动灵力注入灵能战术目镜,镜片微光一闪,前方层层叠叠的幻术瞬间被穿透,一道黑袍身影正缓缓靠近,袍底隐约透出一抹红影,被目镜清晰捕捉。
她对着那个方向扬了扬眉,在识海中对雪球道:
“传讯给他,问问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为何能够收到她的传音,随即很快传来更气急败坏的传音:
“还不是裴寂昀那小狐狸!说你这小破孩今夜可能有大麻烦,塞给我这破哨的定位符,逼我来给你当护卫!我守在这破地方快一个时辰了,腿都快站麻了,你倒好,宁愿自己硬扛也不吹哨,是觉得我白砚舟拿不出手?”
明若泠被他连珠炮似的抱怨逗得差点笑出声,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是被裴寂昀“坑”来的。
她掂了掂手中的骨哨,语气缓和了些:“我哪知道是您。再说,白前辈的本事我还没亲眼见过,您这般人物驾临,哪用得着我吹哨相请。”
话音刚落,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处于量子匿踪状态,白砚舟怎么可能看见她?
白砚舟这话里的意思……
“等等,雪球,”她神色微凝,“这厮怎么能看见我?”
雪球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恼:「主人,雪球扫描不到他的幻术原理……他的感知好像完全不受幻术影响。」
那就说明白砚舟的本事远比她想象的要高深,更让她意识到,自己与雪球的能力并非万能。
总有一些身怀特殊本领的人,能轻易看穿她们的手段。
正思忖着,那道黑影已飘至近前。
黑袍猛地掀开,露出内里一袭绯色长袍,白砚舟双手环胸,目光精准地落在她隐匿的方向,挑眉睨视:
“小破孩,别藏了。我又不真是血煞盟的人,怕什么?”
实则他也并非真能看见她的身形,不过是捕捉到一团氤氲浮动的灵气旋涡。
那旋涡的波动与明若泠的气息完全吻合,每一次流转都对应着她的动作。
方才他躲在暗处,看着那团灵气时隐时现,渐渐往青桑古树附近挪,许久都没动静,终是按捺不住传了音。
还好他有特殊的传音法子,不然真要在这儿喂一整晚蚊子了。
明若泠忽然想起他先前说过的那些经历,心头一动,猛地伸手扯住他的衣袍,将人拉进了自己的量子匿踪力场。
白砚舟被拽得一个趔趄,下一秒,眼前便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明若泠竟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嗨~白前辈,好巧啊。”
白砚舟盯着突然现身的她,又瞥了眼周围:打架的依旧打得难分难解,维系阵法的仍在专心施法,竟无一人留意到这角落里多了两个人。
他忍不住朝明若泠竖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本君闻所未闻,就连我也参不透其中关窍。”
外面厮杀正酣,刀光剑影与灵力碰撞的轰鸣震耳欲聋,却无一人察觉这方散发着淡淡微光的隐身罩。
罩外的一切尽收眼底,罩内却隔绝了大半喧嚣,这份诡异的静谧让白砚舟愈发惊奇。
他微微侧身对着明若泠,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腰间悬挂的人偶,木件相撞发出清脆的“咚咚”声,打破了罩内的沉寂:
“你是不是遇上解决不了的事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神却认真起来,嘴角微扬,藏着一丝试探。
明若泠的目光透过光罩落在外面浴血的战场,眼神深邃凝重。
闻言缓缓转头,抬手指了指青桑古树的方向,眉头微蹙:
“还真有。我要把埋在古树下的噬运骨钉逼出来,但需要有人在旁布下并维持清心阵,同时吟诵《太上救苦经》。这个你能做到吗?”
她的目光里掺着期待与谨慎,紧紧锁住白砚舟的反应。
白砚舟一怔,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漾开几分佩服。
这明家小丫头竟有如此胆量,想来方才那副踌躇模样,原是打算独自拔钉。他
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已从惊讶转为欣赏,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深了些。
明若泠见他应下,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狡黠,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
她凑近半步,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挂着看似无害的笑容,声音压得更低:
“不知……白哥你有没有雷劫灰啊?”眼神里闪着期待的光,又带了点神秘的狡黠。
白砚舟被这声“白哥”喊得一怔,随即挑了挑眉,指尖把玩人偶的动作顿住:
“哟,这称呼变得够快。”
他望着明若泠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活像只揣着小心思的狐狸,不由得低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个巴掌大的锦袋扔过去:
“诺,自己拿。”
锦袋入手轻飘飘的,明若泠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细腻的灰白色粉末,凑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焦糊气,混杂着雷电淬炼后的清冽。
正是雷劫灰。
“你倒是什么都有。”她惊喜地扬了扬眉,连忙将锦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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