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城的火焰,灼烧的并非记忆,而是无人敢于追问的真相。
焚城的“焚忆广场”,弥漫着一种焦灼。非是火焰炙烤所致,而是“记忆被强行焚烧”后的残迹——地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烧焦的记忆结晶,宛若凝固的沥青,踩踏其上发出“咯吱”脆响。结晶的缝隙间渗出暗红光芒,是未被燃尽的“污染记忆”仍在挣扎。墙壁上涂刷着巨大的白色标语:“焚烧污染,记忆重生”,但标语之下隐藏着半透明的黑丝,是被掩盖的“真实记忆”——其中映出焚城士兵强行抽取居民记忆、投入焚忆炉的画面,黑丝中裹挟着微弱的哭喊声,如同被捂住嘴的求救。
广场中央的“焚忆炉”是整个场景的核心。那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圆形炉体,炉身以“空壳”的指骨混合记忆结晶铸成,表面刻满无数“净化符文”,符文的缝隙中透出极淡的红光,是炉内“焚忆火”的温度。炉口飘散着未燃尽的记忆碎片:孩子的“玩具记忆”、老人的“故乡记忆”、情侣的“牵手记忆”……这些碎片甫一飘出,便被守候炉旁的焚城士兵以“灭忆枪”击碎,碎片化为黑灰,落于烧焦的结晶上,又成为新的“焚忆燃料”。
“苏正启动了‘焚城净化计划’,较顾老狗的更为酷烈。”苏烈(苏夜母亲的研究同僚,专攻灾变历史)蹲伏于一块相对完整的结晶后,翻阅笔记的手微微颤抖。书页上的字迹被广场的焦味熏得发暗,却清晰记载:“焚城的‘净化’,乃是焚烧所有‘与灾变相关的记忆’,包括幸存者的‘灾变经历记忆’、‘研究所相关记忆’,甚至…苏清瑶(苏夜母亲)的‘纯净记忆’——苏正惧怕有人知晓焚城才是灾变的‘初始推手’。”
苏夜的碎忆刀在鞘中剧烈震颤。她能嗅到焚忆炉中飘出的“熟悉气息”——是她童年时,父亲焚烧“母亲记忆”的味道,只是此次更为浓烈,更为凶暴,似欲将整个烬土的记忆燃尽。刀鞘上的朱砂痣骤然灼烫,母亲的核心记忆在她意识中呼喊:“阿夜,勿要冲动!你父亲的‘执妄境’较顾老狗更为强大,他已被‘焚城即正义’的执念吞噬,连我的记忆都敢焚烧!”
果然,焚忆炉的炉口突然亮起。苏正的身影自红光中走出,他身着焚城的黑色长袍,胸前佩戴“焚城之主”的徽章,徽章上的火焰符文亮得刺目。他手中举着一块淡金结晶,正是苏夜母亲此前藏于记忆钟楼的“灾变真相结晶”,此刻正被他紧握手中,结晶的光芒逐渐暗淡,“清瑶,你不该归来。”他的声音毫无温度,如焚忆炉的火焰,“你携这些‘污染记忆’归来,只会毁灭焚城,毁灭阿夜——今日,我要将所有与灾变相关的记忆,尽数焚毁。”
“污染记忆?”苏夜的母亲(苏清瑶)向前一步,她的纯净记忆在周身形成淡金光罩,抵挡住焚忆炉的热浪,“苏正,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你所焚烧的,究竟是污染记忆,还是‘你不敢面对的真相’?你焚我的记忆,是惧我揭露‘焚城资助了研究所的记忆进化计划’;你焚居民的灾变记忆,是怕他们知晓‘焚城才是灾变的初始资金提供者’!”
苏正的面容瞬间阴沉。他的执妄境骤然爆发,周身的红光暴涨,焚忆炉的火焰随之炽盛,炉口飘出的记忆碎片变为黑色,“胡言!焚城是烬土的希望!我所焚皆为令人沦为空壳的污染记忆!你与无一样,皆是灾变的帮凶,都该被焚毁!”他突然举起结晶,欲掷入焚忆炉,“此物留存,只会害及更多人!”
“勿弃!”无的齿轮疤痕骤然灼烫。他的红光探入结晶,得以“看见”其中藏匿的“焚城罪证”:灾变前,苏正以“守护烬土”之名,向无的母亲(陈清瑶,红夫人原型)的研究所提供资金,意在“掌控记忆进化技术”,未料技术失控引发灾变。为掩盖真相,他谎称“研究所是灾变源头”,并开始焚烧所有相关记忆。“苏正,你所焚非是记忆,而是你的‘罪证’。”无的红光渡向苏正,“你惧怕被人知晓,你才是那个‘为权柄,以十万人记忆为赌注’之人。”
苏正的执妄境彻底失控。他挥手召来无数焚城士兵,士兵们举起灭忆枪,枪口对准无与苏夜,“格杀勿论!凡与灾变相关者,休想生离焚忆广场!”士兵们扣动扳机,射出的非是子弹,而是“焚忆射线”——射线呈淡红色,触及地面结晶,便将其中的记忆焚烧殆尽,连灰烬都不残留。
苏夜的碎忆刀即刻出鞘。白光劈向最前的士兵,刀身抽取出对方的“恐惧记忆”——是士兵被迫焚烧自己孩子记忆的画面,此记忆具象化为黑色藤蔓,缠住士兵的身躯,藤蔓上的人脸(孩子的面容)对着苏正哭泣,“将军,勿再焚了!我孩子的记忆,并非污染!”士兵的执妄境被打破,手中的灭忆枪坠落在地,转身向广场外奔逃。
“徒劳!”苏正骤然狂笑。他向焚忆炉投入一块黑色结晶(灾变核心碎片的复制品),炉口的火焰瞬间转为漆黑,“此乃‘灭忆火’,可焚尽所有记忆,包括你们的‘核心记忆’!今日,我要令焚城成为‘无记忆的净土’!”黑色的火焰向无与苏夜方向蔓延,所过之处,烧焦的结晶皆化为空白,连空气中的焦味都被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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