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铸的瀑布,流淌的从来不是流水,而是被冻结的执念。
冻忆荒原的尽头,是一片望不见顶的纯白。那并非冰雪之白,而是“冰忆瀑布”之白——一道由无数冻结的记忆结晶组成的“瀑布”,没有水流声响,唯有记忆碎片碰撞的“咔啦”之声,宛若有人将旧世纪的胶片冻成寒冰,再一片片砸落。每块结晶中都藏着一幅画面:灾变前的研究所实验室、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记录数据、记忆核心装置的齿轮缓缓转动……画面重叠交错,使瀑布犹如一幅流动的冰雕画作;伸手触碰,指尖会沾染结晶上的“冷光”,那是记忆被冻结的温度,较烬土的寒夜更为刺骨。
阿木甫一靠近瀑布,怀中的结晶板便发出密集的“嘀嘀”警报。板上的根须金线陡然笔直指向瀑布中央,线尾的红点与瀑内一块“特殊结晶”重合——那结晶较其他大出一圈,内部藏有一段清晰记忆:苏夜的母亲被缚于冰柱之上,手中握着一块齿轮状结晶(与无的模型相同),对着镜头说道:“阿夜,找到‘冰瀑之心’,以你的碎忆刀劈开它,便能开启研究所之门——谨防红夫人,她的‘碎忆境’可操控冰忆。”
“冰瀑之心就是那块巨结晶!”阿木举板奔向瀑布,鞋跟踩过冻硬的记忆碎片,发出“咯吱”声响,“根须显示它是瀑布的‘能量核心’,亦是研究所的‘身份验证锁’——唯苏夜姐姐的刀可激活它!”
苏夜的碎忆刀在鞘中颤动愈烈。她能嗅出瀑布中隐藏的“碎忆境”气息——与红夫人皮囊中的气味如出一辙,乃是对方提前布下的局。刀鞘上的朱砂痣骤然灼烫,母亲的核心记忆发出预警:“瀑布的冰层中藏有‘冰忆傀儡’,乃红夫人以冻结的‘空壳’记忆所制,它们会模仿你最在意之人的形貌,诱你靠近,再将你的意识封入冰中。”
果然,话音未落,瀑布的冰面便“咔啦”裂开。自裂缝中钻出的并非怪物,而是“人”——有阿木的“母亲”,手持半截削好的铅笔,笑盈盈向他奔来;有苏烈的“苏清瑶”,怀抱笔记向他招手;还有无的“母亲”,身着白大褂,举着一块黑色结晶说道:“阿默,过来,我告知你灾变的真相”。
“勿信!是傀儡!”苏夜的刀身出鞘,白光劈向阿木面前的“母亲”。刀锋甫触傀儡,对方便如冰雕般碎裂,化为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其中藏着红夫人的声音:“苏夜,你连自己母亲的容貌都记不真切,如何分辨真假?只要你靠近冰瀑之心,这些傀儡便会化作你母亲的模样,你忍心斩下去吗?”
阿木的眼眶红了。他方才几乎冲去接那半截铅笔,指尖已触及傀儡身上的“虚假温度”,此刻碎片消散,手中只剩冰凉的结晶板——板上的根须金线突然缠绕他的手腕,宛若安慰,线尾光芒闪烁,映出阿木自身的记忆:他在废墟中寻找铅笔时,手指被石块划破,却仍在微笑,因为他深知“母亲的记忆虽是虚假,但寻找铅笔的执念真实不虚”。
“我知是假的。”阿木拭去眼泪,将结晶板举得更高,“根须显示傀儡的‘眼睛’是黑的,没有光——真正的母亲,眼中有笑的光芒。”他指向远处的“苏清瑶”傀儡,对方的眼睛果然是一片混沌的灰蒙,毫无焦点,“苏烈爷爷,勿近!她的眼睛是假的!”
苏烈的脚步顿住。他方才确被“苏清瑶”的形貌所惑,几乎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笔记,经阿木提醒,才看清对方眼中的灰暗——那是“空壳”记忆的颜色,毫无自我意识。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块“温暖记忆结晶”(一段与苏清瑶共同整理笔记的记忆),掷向傀儡,结晶的光芒触及傀儡时,对方便如遇阳春之冰般消散,“清瑶说过,‘真正的记忆有温度,虚假的唯有寒冷’,我几乎忘却。”
无的目光落在自己“母亲”的傀儡上。对方的眼睛亦是灰蒙,但手中的黑色结晶却与他记忆碎片中的“灾变核心碎片”一模一样,齿轮疤痕骤然灼烫,非是刺痛,而是共鸣的暖意——他能“看见”傀儡记忆中的“执念核心”:非是红夫人的命令,而是被冻结的“研究员的恐惧”,他们惧怕自己的记忆永封冰中,惧怕无人知晓灾变的真相。
“你们的恐惧,不应成为武器。”无的红光探向傀儡。红光触及对方时,傀儡的身躯突然停滞,灰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光芒——是研究员的“真实意识”在苏醒。红光中的空白如透明琉璃,照出傀儡内藏的“真相记忆”:他们是灾变时被困于研究所的研究员,红夫人以“碎忆境”冻结了他们的记忆,将其制成傀儡,正是为阻止无他们开启研究所之门。
“感谢…你…”傀儡的身躯开始化为金色尘埃,尘埃中飘出一段研究员的记忆:研究所的“身份验证锁”除需苏夜的刀外,尚需“无的齿轮疤痕”与“纯净记忆结晶”(苏夜母亲的结晶),三者合一方可开启,“红夫人…欲夺…结晶…启动…记忆进化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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