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锦绣：我的逃荒致富路 第183章 初次碰撞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连奔腾的河水声仿佛都被浓重的夜色吸收，只剩下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和营地中心那不肯熄灭的炉火发出的细微噼啪声。周砚、赵石和李老四依旧在工坊里轮番挥锤，赶制着掺杂了星铁的箭镞和短矛头，汗水滴落在灼热的铁砧上，瞬间化作白汽。

就在这极致的宁静中，一直趴在沈云墨脚边假寐的黑子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充满威胁的咕噜声。几乎同时，营地东侧靠近河岸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

“有动静！”负责东侧警戒的阿昌压低声音示警，瞬间，所有隐藏在阴影中的守夜者都绷紧了神经。

沈云疏和周砚几乎同时从各自的位置跃起，迅速抵达预定的指挥点。林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栅栏旁的一个射击孔后，他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锁定在河面上。

月光被薄云遮掩，河面一片漆黑。但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黑影正利用某种简陋的羊皮筏子或是直接泗水，悄无声息地向岸边靠近。人数不多，约莫六七人，动作娴熟而谨慎，显然是老手。

“果然来了，想摸哨。”周砚压低声音，语气冰冷，他轻轻拍了拍身旁赵石紧握着的、刚刚安装上星铁箭镞的弩弓，“稳住，听我号令。”

沈云疏的心跳也微微加速，但她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埋伏在栅栏后、墙头上、甚至几处屋顶制高点的战士们。石头带着几个少年握着新打磨的、掺了星铁的短矛，阿禾和大丫也守在指定的位置，身边放着装有小剂量迷障弹的瓦罐，她们的任务是在必要时投掷，扰乱敌人。

河中的黑影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他们压抑的喘息和河水被拨动的细微声响。领头的一人似乎格外高大，他率先爬上岸，如同狸猫般伏低身体，警惕地观察着寂静得有些异常的营地。

就在他挥手示意后续者跟上，自己则试探性地向栅栏迈出第一步的瞬间！

“放！”周砚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如同惊雷般炸响！

“嘣！嘣！嘣！”

早已蓄势待发的三把强弓同时震响！赵石、石头和另一名箭法最好的少年，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弩机！

三支在暗夜中几乎看不见轨迹的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电射而出！

“噗！”“啊！”

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和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那名领头的大汉身体猛地一僵，胸口赫然插着一支箭矢，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倒退几步，直接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赵石的那一箭，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心脏！

另外两支箭也分别命中目标，一个敌人肩胛中箭，惨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则被擦着头皮飞过的箭矢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就往回跑。

“敌袭！硬点子！”河对岸隐约传来气急败坏的呼喊，显然是负责接应的人。

剩余的几名摸上岸的敌人被这精准而致命的打击吓住了，一时间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打！”周砚岂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第二道命令紧随而至。

栅栏后的战士们纷纷探出身，用弓弩向着岸边的黑影倾泻箭雨！虽然大部分是普通箭矢，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依旧造成了有效的杀伤。惨叫声此起彼伏。

“扔！”沈云疏同时下令。

阿禾和大丫用力将手中的瓦罐投向敌人聚集的区域。瓦罐落地碎裂，一股刺鼻的、带着浓烈烟雾的粉末迅速弥漫开来，虽然不是致命的毒气，但足以让吸入者剧烈咳嗽、视线模糊，瞬间打乱了他们本就慌乱的阵脚。

“撤！快撤！”敌人彻底崩溃了，丢下几具尸体和伤员，拼命地跳回河中，向着对岸仓皇游去。

“停止射击！节约箭矢！”周砚及时下令。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十息的时间，营地一方除了消耗了些许箭矢和迷障弹，无一伤亡！而偷袭的敌人留下了四具尸体和一个在地上哀嚎的伤员。

营地内爆发出压抑的欢呼，但很快平息下来，众人依旧警惕地注视着对岸。

林栖如同黑暗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出栅栏，迅速检查了那名被俘的伤员，确认其失去反抗能力后，将其拖了回来。同时，他也在尸体上快速搜索了一遍，带回了几件武器和一个小巧的、刻着青龙纹样的木牌。

“是青龙帮的精英斥候。”林栖将木牌递给周砚，语气肯定。

那名伤员被拖到篝火旁，他肩胛中箭，流血不止，脸色惨白，看着周围那些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煞神般的面孔，尤其是手持还在滴血短矛的赵石和眼神冷冽的林栖，吓得浑身哆嗦。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伤员颤抖着问。

周砚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刘三刀叫你们来的？他还有多少人？下一步想干什么？”

在死亡的威胁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下，这名伤员几乎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他们确实是刘三刀派来的精英斥候，目的是摸清营地虚实，最好能抓个活口。对岸现在聚集了接近四十人，是刘三刀能调动的绝大部分力量，原本打算等斥候得手后就强攻，现在……现在估计计划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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