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初具雏形的营地。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鸟鸣和黑子精力充沛的巡视脚步声,新的一天在宁静与生机中开启。彻底铲除外部威胁后,这片土地终于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休养生息与发展建设期。
清点战利品的兴奋感逐渐沉淀,转化为井然有序的资源整合与规划。沈槐俨然成了团队的“总工程师”兼“后勤大总管”。他将缴获的物资分类登记造册后,便带着赵石、石头、李老四等人,投入了热火朝天的营地建设中。伐木的斧凿声、夯实基土的号子声、以及搭建木屋框架的敲击声,构成了营地清晨最富活力的交响曲。
“这边,对,这根梁要再抬高一点!”沈槐站在一个即将封顶的木屋框架下,仰头指挥着上面的赵石和石头。两人配合默契,用绳索和杠杆,将一根粗壮的檩条稳稳地安放到位。李老四和阿昌则在下面负责传递工具和材料,汗水顺着他们古铜色的脸颊滑落,脸上却带着充实的神情。
这些新建的木屋虽然简陋,但比起阴暗的洞穴,已是天壤之别。墙壁用粗大的原木垒砌,缝隙用混合了干草的泥巴仔细填塞,屋顶铺着厚实的茅草和防水油布,足以遮风挡雨。规划中的居住区、工坊区、仓储区轮廓日渐清晰。
周砚的右臂恢复得出奇地好,虽然还无法进行巅峰时期的剧烈挥砍,但日常活动和指导训练已无大碍。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营地防御体系的完善和团队战斗力的系统性提升上。
在营地外围,一道由削尖木桩构成的栅栏已经立起,栅栏外还挖掘了一条浅壕。周砚并不满足于此,他正和林栖一起,规划着在栅栏关键节点建造几座高出地面丈余的简易了望塔。
“塔身要稳,视野要开阔。”周砚用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着示意图,“顶上要能容纳两人值守,配备遮阳挡雨的顶棚,还要预留弩箭射击孔。”
林栖默默点头,补充道:“塔与塔之间,可以用绳索连接铃铛,夜间值守时,发现异常可拉铃示警,声音传得远。”
这个建议立刻得到了采纳。防御,不仅仅在于坚固的工事,更在于敏锐的预警。
训练场上,气氛也与以往不同。不再是单纯的求生搏杀技巧,周砚开始引入更系统的训练科目。他将战斗人员分成几个小组,由他和林栖分别指导。
“赵石,你力气足,性子稳,以后着重练习重兵器,这柄缴获的双手战斧适合你。”周砚将一柄沉甸甸的战斧递给赵石,“记住,势大力沉,但也要留有余地,控制节奏。”
赵石郑重地接过战斧,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石头,你灵活,爆发力强,继续精炼短矛和投掷技巧。”周砚又看向石头,“但可以开始尝试练习双持短刃,近身缠斗时更能出其不意。”
石头兴奋地搓了搓手,立刻拿起两把打磨锋利的短刀比划起来。
阿昌则被固定为弩手小组的负责人,他不仅自己要练就百步穿杨的箭术,还要负责教导其他几个对弩箭有兴趣的年轻人,包括之前主要负责后勤、但表现出一定天赋的李老四。系统地装填、瞄准、击发,以及弩机的维护保养,都成了每日必练的科目。
这种专业化、分工明确的训练,让每个人的长处得以发挥,团队的协同作战能力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女眷们的贡献同样不可或缺。王氏和春婶俨然是营地的“内务总管”和“生活大师”。那十几袋缴获的粟米被她们妥善储存在新建的、垫高防潮的仓储区里。她们带着阿禾、大丫,不仅每日变着花样准备足以让二十多人吃饱吃好的餐食,还开始大规模地腌制肉类、晾晒菜干、缝补衣物、鞣制皮革。
“这盐块得省着点用,不过好在缴获了不少。”春婶仔细地将粗盐块敲碎,用小石磨磨细,“等咱们安定下来,说不定还能自己想办法弄点盐。”
王氏则对那几坛酱菜和少量豆豉视若珍宝:“这些东西可是调味的好东西,偶尔吃一点,能顶不少事。”她们甚至开始尝试用野果和蜂蜜酿造果醋,虽然工艺粗糙,但无疑是在努力提升生活的品质。
赵叶的“医疗站”也搬进了新建的木屋,更加宽敞明亮。她将缴获的医书和药材分门别类,仔细研究。那些记载着药方和病症的竹简和纸张,在她眼中比金银更珍贵。她开始尝试配制更复杂的金疮药和解毒散,并且定期为大家检查身体,防患于未然。在她的调理下,沈云墨的身体彻底恢复,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健壮。
而团队的“技术核心”,则非沈云疏和阿禾莫属。她们占据了一间相对独立、通风良好的工坊。里面堆满了从王参事那里缴获的冶炼工具、矿物样本、书籍,以及她们自己不断试验改进的火药原料和装置。
沈云疏的首要目标,是提升金属冶炼和锻造水平。有了更好的风箱和耐火黏土修补过的坩埚,沈槐在沈云疏的指导下,开始尝试进行小规模的生铁冶炼。他们将收集来的铁矿石和缴获的一些破损铁器放入坩埚,鼓动风箱,炉火熊熊,温度远超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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