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曦坐在马车里低头沉思。
宁王!
母妃曾是王府的一个洗脚婢,圣上还是王爷时有次醉酒宠幸怀上他。
外人都知宁王没有强势的母族,他对外也营造不争不抢的形象,让众人轻视他。
萧煜很不习惯这样的宁静,尤其是宋灵曦在他身侧。
她婉丽的眉眼低下,耳垂红石榴珠子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敲上颌骨,说不出的动人。
从上马车起这女人头都不抬,不曾给他一眼,萧煜脸色冷沉下来。
宋灵曦后颈一阵阵发凉,下意识抬眸,看着萧煜盯着她,目光冷得仿佛凝了冰,要将人冻结。
宋灵曦吓到了,他…他又怎么了?
她本来在思考宁王暗中拉拢了刘顺及秦家,还有秦婉竹提的王雪莲,目的是为了皇位,可没想到萧煜又发疯了。
她有些紧张,身子下意识的挪了挪,像只小乌龟一样缩成一团,一副慌张和害怕的模样。
萧煜见她这般模样,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声道:“本王有这么可怕?”
宋灵曦闻言点点头,发觉不对又忙摇头,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惶。
“本王从小见多了宫中去母留子之事,没母妃的皇子活得不如一条狗。”
去母留子…?
宋灵曦身子抖了抖。
“殿下放心,我会抚养孩子不会打扰到你。”宋灵曦拍着胸脯保证。
听她这话的意思,她想等救出宋家人就带着他的孩子跑路?
一想到这种可能,萧煜的目光瞬间森寒,冷得仿佛萃了冰,要将人凌迟。
她又说错话惹怒他了?
这男人就是暴君,阴晴不定,宋灵曦心中吐槽,身子不由自主的又挪了挪,怕他下一刻就对自己动手,有点距离更有安全感。
萧煜眸色暗了暗,这女人对他的亲热总是抗拒,就是中药那次,也是他逼着她主动的。
她对自己从不曾敞开心扉,思及此,扫了她一眼,这女人能耐大的很,王府是困不住她的,唯有慢慢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宋灵曦对萧煜的提防已经到了极其敏锐的高度。
他刚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宋灵曦不解,难不成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不可能,她可是什么都没说。
宋灵曦怕说错话,抿着唇装鹌鹑。
怀山镇的羊以肉质鲜嫩,无膻味闻名南齐。
刚下马车,掌柜的笑眯眯上来领着人进了包间。
烤羊腿,酸辣羊血,爆炒羊肝,羊杂汤…摆了一桌。
宋灵曦咽了咽口水,立马坐下,不管不顾,捏了竹筷就开吃。
萧煜嘴角上扬,在旁边不时给她夹菜,让她吃慢些。
不怪她吃的猛,这些日子,王府给她做的孕妇餐寡淡无味。
萧煜挑眉,忽又想起当初她不爱吃鱼,强颜欢笑咽下的模样,转眼着向桌上的饭菜,一一记下。
“谢世子,虽说那高梦儿生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但为了她搞得自己郁郁寡欢,不值当。”隔壁传来宁王的声音。
萧煜一顿,与宋灵曦互望一眼,二人轻手轻脚起身,走到墙壁跟前,竖起耳朵。
谢珏道:“你…不懂…”
宁王笑道:“天下的女人又不是只她高梦儿美,谢世子眼界要放宽。”
谢珏道:“丢脸的话我本不想说,可我只要一合眼,便见她和萧煜双宿双飞,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宁王道:“三弟不是不知道抢臣妻意味着什么,却还是这么做了,难道就只是因为高梦儿漂亮?”
“再说他身边可是有个宋灵曦不比高梦儿逊色,他这么做就是根本没把东川侯府放眼里。”
宁王亲自斟了杯酒递给谢珏:“你也别不服气,三弟可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子,这口气你再难咽也要咽下去。”
谢珏脸色煞白,他不甘地握拳。
宋灵曦偏头看向萧煜,男人神情冷淡,眸色毫无波澜,想来经历宁王跪刘顺之事,已见怪不怪了。
谢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喉这一刻对萧煜涌起杀心,想将他碎尸万段。
宁王笑道:“三弟若没高贵妃和高家以及你东川侯府支撑,屁都不是。”
半晌,谢珏恨恨道:“高梦儿负我,萧煜辱我。”说罢重重将酒杯砸于地,酒杯砸的稀碎:“我不雪夺妻之耻,有如此杯。”
宁王又重新斟杯酒递与他:“他少了你东川候府就少了一臂,若再坏了高家的名声,让学子不再以高家为首,他还不如本王。”
萧煜脸色冷到出奇,双眸散发凛冽寒意,令人腿骨生寒。
隔壁两个男人的视线于无形当中碰上,表面看着毫无波澜,实则蕴含深意。
谢珏与高梦儿和离面上无光,且还是高梦儿提出的,他便因爱生恨,与萧煜和高家分道扬镳。
东川候府虽是二等候爵可在这京城实属一般,得急于寻一个靠山。
豫王眼光高自是看不上侯爵府,如今宁王递上橄榄枝,听他口气不像表现出来的不争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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