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大会结束后,薛蟠灰头土脸地回到薛府。一进门就看到薛宝钗坐在正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妹妹,你听我解释…”薛蟠刚开口就被宝钗打断。
“解释什么?”宝钗站起身,声音冷如冰霜,“解释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建议,非要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
薛蟠被说得脸红脖子粗:“什么叫丢人现眼?我那汗血宝马可是正宗货色!”
“正宗?”宝钗冷笑,“那匹马不过是西域商人染色的普通马匹,真以为瞒得过宫里的御马监?”
薛蟠愣住了。他花了三万两银子买的汗血宝马,竟然是假的?
“至于那些香料,”宝钗继续说道,“不过是寻常胡椒混合了一些劣质沉香,成本不到一百两,你却当成宝贝献给皇上。”
薛蟠听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康熙皇帝虽然表面赞赏,但赏赐却比林黛玉少了这么多。
“现在怎么办?”薛蟠垂头丧气,“咱们薛家在皇上面前算是丢尽了脸。”
宝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挽回。好在咱们手里还有充足的银两,可以重新布局。”
“银两?”薛蟠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开始躲闪,“银两当然有,咱们薛家什么时候缺过银子?”
宝钗敏锐地察觉到哥哥的异常:“你做了什么?”
“没…没做什么,就是…”薛蟠支支吾吾,“就是有个大好的机会,我怕错过了。”
宝钗心中一沉:“什么机会?”
正说话间,薛姨妈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空匣子。
“蟠儿,你把那些银票都拿走了?”薛姨妈问道。
薛蟠连忙使眼色:“妈,你别说了!”
但已经晚了。宝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银票?什么银票?”
薛姨妈这才发现不对,但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就是咱们家压箱底的那些银票,还有几处庄园的地契。蟠儿说有个天大的机会,能让咱们薛家翻身。”
宝钗几乎站不稳了。那些银票和地契,是薛家最后的家底,价值足有十五万两银子!
“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宝钗的声音在颤抖。
薛蟠看到妹妹这副样子,心中也有些慌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妹妹,你听我说。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西域王子,他手里有一把宝刀,还有香料生意的路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西域王子?”宝钗冷笑,“你见过真正的西域王子吗?”
“当然见过!”薛蟠急了,“他还说着西域话呢,而且那把宝刀削铁如泥,绝对是宝贝!”
宝钗闭上眼睛,她已经不用猜了。这绝对是林黛玉的手笔。
“那个王子现在在哪里?”宝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在醉仙楼,今天下午我们还要签正式的合约呢!”薛蟠兴奋地说,“妹妹,你就等着看哥哥大展身手吧!”
宝钗想要阻止,但薛蟠已经跑出了门。
醉仙楼的雅间里,卫若兰正在和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说话。这个男子名叫赵大胡子,是个跑江湖的戏子,为了这次演出,他苦练了半个月的西域话。
“记住了,你就是巴达克王子的堂弟,家里有香料生意。”卫若兰交代道,“待会儿薛蟠来了,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说。”
“公子放心,我演了这么多年戏,什么角色演不了?”赵大胡子拍着胸脯保证。
不一会儿,薛蟠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阿米尔王子,我来了!”薛蟠大声喊道。
赵大胡子立刻进入角色,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薛兄弟,你来得正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契约!”
薛蟠看到桌上摆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眼睛都直了。
“王子,这就是那把宝刀?”
“正是!”赵大胡子拿起弯刀,在桌上的一根蜡烛上轻轻一划,蜡烛应声而断,“此刀名为沙漠之星,乃是我们王室祖传之物!”
薛蟠看得目瞪口呆。他哪里知道,这把刀的刀刃里有机关,可以伸缩,看起来削铁如泥,实际上只是障眼法。
“好刀!真是好刀!”薛蟠拍手叫好。
“薛兄弟既然喜欢,我愿意割爱。”赵大胡子装出肉疼的样子,“但是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薛蟠大手一挥,“十万两!这把刀我要了!”
赵大胡子心中暗喜,表面却摇头:“十万两?薛兄弟,这可是王室宝物,而且还包括香料生意的独家代理权…”
“那你说多少钱?”薛蟠急了。
“至少十五万两。”赵大胡子伸出手指。
薛蟠一咬牙:“成交!”
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和地契,拍在桌上。
卫若兰在旁边看得暗笑。这个薛蟠真是蠢得可爱,十五万两银子买一把价值不到十两的道具刀。
“薛兄弟真是爽快!”赵大胡子激动地说,“来来来,我们签约!”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契约是用西域文字写的,薛蟠当然看不懂,但架不住对方解释得天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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