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贾母倒下的那一瞬间,整个贾府的女眷,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等人发出一片凄厉的惊呼,手忙脚乱地扑了上去。
“快!快传太医!”
“掐人中!老祖宗您醒醒啊!”
丫鬟、婆子们乱糟糟地围了上来,哭喊声、呼唤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将晓翠堂内那根名为“体面”的弦,彻底绷断!
这已经不是丢脸了!
这是要出人命了!
贾赦看着倒在人群中,人事不省的母亲,脑子里“嗡”的一声,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完了!
他彻底完了!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混乱之中,一个比冰雪更冷,比钢铁更硬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悍然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够了!”
是北静王水溶!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那张俊雅无双的脸上,此刻再无半分平日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般的阴沉与风暴汇聚般的震怒!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字字泣血的信!
那单薄的信纸,在他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中,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身为皇室宗亲,自幼饱读诗书,出入宫廷,见过的阴私龌龊之事不知凡几。
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会有人,将如此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罪行,当做“趣事”,当着他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得意洋洋地,炫耀出来!
这已经不是道德败坏!
这是在挑衅!
是对他这个王爷的挑衅!是对在场所有人的挑衅!更是对煌煌国法,对天子威严的,**裸的蔑视!
“砰——!”
一声巨响!
北静王猛地将那封血书,狠狠地,拍在了身前的紫檀木桌案之上!
那巨大的声响,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原本因为贾母昏倒而混乱不堪的场面,瞬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股来自帝国顶层权贵者的滔天怒火,给震慑得不敢动弹分毫!
“好!好一个国之干城!”
北静王怒极反笑,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曾令无数闺中少女心折的桃花眼,此刻却像是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地,钉在了那个已经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孙绍祖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金戈铁马般的杀伐之气,一字一顿,响彻全场!
“强占民女,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好!好得很!”
“孙绍祖!”他厉声喝道,“你可知,这已非私德有亏,而是国法难容!”
国法难容!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来自九霄云外的敕令,瞬间给这件事,定了性!
这不再是家事!不再是私德!
这是,国法大案!
林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盛怒的北静王,长长的羽睫,轻轻垂下,掩去了眼底那抹算计成功的精光。
成了!
借王爷之口,将此事从家宅丑闻,彻底升格为国法案件!
如此一来,任凭贾家、忠靖侯府有通天的本事,也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孙绍祖,必死无疑!
北静王的怒火,在审判完孙绍祖之后,并没有丝毫平息。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燃烧着怒焰的眼睛,直直地,射向了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贾赦!
“贾恩侯!”
这一声爆喝,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鄙夷!
贾赦浑身一颤,双腿一软,若不是身后的长随死死架着,他恐怕已经和孙绍祖一样,瘫倒在地了。
“本王问你!”北静王指着他,声音里满是彻骨的失望与愤怒,“你就是这样为国择婿的吗?!”
“你就是这样为你的亲生女儿,挑选的夫婿吗?!”
“将自己的骨肉至亲,亲手推入这等禽兽之口!贾赦!你贾家的百年清誉,你先祖宁荣二公挣下的一世英名,今日,便要被你这个不肖子孙,一人败尽!”
字字诛心!
句句如刀!
贾赦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他贪图孙家的势力?说他为了自己的私欲,根本没把女儿的死活放在心上?
在北静王这代表着皇室与国法的滔天怒火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而可笑的!
看着他这副窝囊废的样子,北静王眼中的厌恶,更深了。
他懒得再和这个废物多说一句。
他猛地一甩袖,对着身后那两名早已蓄势待发的王府侍卫,下达了最终的,雷霆万钧的指令!
“来人!”
“将这个目无王法,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本王拿下!”
“即刻,押送刑部大牢!”
“本王,要亲自上本,参他一本!!”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押送刑部!
王爷亲自上本参奏!
完了!
孙绍祖这一次,是彻底,彻底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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