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中的伏击战,毫无悬念地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韩承麾下那一千五百名最为倚仗的死士,在周军精心布置的陷阱和绝对优势兵力的围攻下,如同雪崩般迅速瓦解。
箭雨覆盖之后,赵珩亲自率领主力从山坡冲锋而下。养精蓄锐的京营精锐和经历过磐石堡血战的老兵,如同猛虎下山,士气如虹。而叛军先是中伏胆寒,又见退路被沈芷萱率人死死堵住,早已魂飞魄散,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韩承身陷重围,状若疯魔,挥舞战刀左冲右突,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血染征袍。他死死盯着在亲兵护卫下于阵中指挥的赵珩,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赵珩!纳命来!”他咆哮着,不顾一切地朝着赵珩的方向冲杀过去,竟被他凭借一股悍勇连破数层阻拦,拉近了些许距离。
赵珩冷眼看着这头濒死的困兽,面色无波。他并未后退,反而提剑上前一步。
就在韩承即将冲至近前,刀锋几乎要触及赵珩之时——
一道青影如电掠过!
沈芷萱后发先至,双刺交错,如同剪刀般精准地架住了韩承势大力沉的劈砍!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韩承只觉一股阴柔却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几乎握不住刀柄!他惊骇地看向眼前这个清冷女子,难以想象她那纤细的身躯中竟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力量。
沈芷萱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架开长刀的同时,身形如鬼魅般揉身贴近,左手短刺如同毒蛇吐信,直刺韩承咽喉!
韩承亡魂大冒,奋力向后仰头,同时挥刀格挡。
“嗤啦!”
短刺虽未刺中咽喉,却在他胸前铠甲上划出一道深痕,火星四溅!
沈芷萱攻势如潮,短刺化作漫天寒星,将韩承完全笼罩。她的身法太快,招式太诡,韩承空有一身沙场搏杀的勇力,却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只能狼狈不堪地招架,身上不断添加新的伤口,鲜血淋漓。
不过十数合,韩承已是强弩之末。沈芷萱看准一个破绽,右脚如鞭般抽出,狠狠踢在韩承手腕上!
“啊!”韩承惨叫一声,战刀脱手飞出。
下一刻,沈芷萱的短刺已如影随形,点在他周身数处大穴上。韩承身体一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瘫倒在地,被几名周军士兵迅速捆缚起来。
主将被擒,残余的叛军死士更是土崩瓦解,纷纷跪地乞降。河谷中的战斗,很快便彻底平息。
赵珩走到被捆成粽子、兀自怒目而视的韩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韩承,你叛国投敌,袭杀钦差,罪无可赦!还有何话说?”
韩承啐出一口血沫,狞笑道:“成王败寇,何必多言!只恨未能宰了你这小辈!”
赵珩不再看他,对左右吩咐道:“押下去,严加看管!待克复烈风堡后,与北狄俘虏一并押解进京,明正典刑!”
“是!”
处理完韩承,赵珩立刻将目光投向烈风堡方向。那里的喊杀声依旧震天动地。
“传令全军,立刻驰援杜将军!韩承已擒,叛军主力已灭,烈风堡守军必然胆寒!一鼓作气,拿下此堡!”
“遵命!”
周军士气大振,留下部分人手打扫河谷战场、看管俘虏,主力在赵珩和沈芷萱的率领下,迅速向烈风堡方向扑去。
此时的烈风堡,确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杜昆接到赵珩发出的成功信号后,立刻指挥大军发动了前所未有的猛攻。投石车不计成本地抛射巨石和火油罐,轰击着城墙和城楼。无数周军士卒扛着云梯,冒着箭矢滚石,前仆后继地向上攀爬。
而堡内守军,先是得知粮台被焚,又见韩承率精锐出城后久久不归,城外却突然出现赵珩的援军,军心早已彻底崩溃。尤其是那些被韩承强迫留下的非嫡系部队和部分狄兵,更是毫无战意。
那名狄人监军见大势已去,韩承恐怕也已凶多吉少,再也顾不得许多,带着自己的亲信狄兵,试图从堡后较为薄弱的方向突围逃走。
他这一跑,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守军彻底失去指挥,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境地。许多士卒甚至主动打开城门,或者放下武器,向攻城的周军投降。
当赵珩率军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烈风堡多处城门洞开,周军正如同潮水般涌入堡内的景象。
抵抗微乎其微。杜昆的大军与赵珩的偏师在堡内顺利会师。
“王爷!您没事吧?”杜昆见到赵珩,连忙上前,看到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无妨,韩承已被生擒,叛军主力尽殁。”赵珩言简意赅,随即问道,“堡内情况如何?那名狄人监军呢?”
“守军已降,正在清点。那狄酋见机得快,带着百余骑从北门突围,末将已派骑兵追击,但恐怕……”杜昆摇了摇头,意思是追上的可能性不大。
赵珩点了点头,并未太过在意。一条丧家之犬,无关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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