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暗哨的信号声短促而急促,杨涛与九爷几乎同时绷紧了神经。九爷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对着墙角一个黑影打了个手势,那是负责外围警戒的伙计,立刻猫着腰摸向院门口,贴着土墙屏息倾听。
夜色浓稠如墨,农庄周围静得能听到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片刻后,暗哨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紧接着,院门外响起了一个沉稳的男声,音量不高,却穿透力极强:“里面是杨涛先生和九爷吗?我们是省纪检委调查组的,奉命前来核实情况。”
杨涛和九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警惕。九爷压低声音道:“小心有诈,赵天虎说不定会冒充调查组的人骗我们开门。”
杨涛点头,走到门边,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问道:“请问调查组的同志,有什么凭证吗?”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接着是刚才那个男声:“我们有省纪检委的介绍信,编号是黔纪调字号,负责人姓陈,陈为民。杨涛先生之前提交的证据里,有一份关于赵天虎走私麝香的票据,编号尾号是376,对吗?”
听到票据编号的瞬间,杨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那个编号是他整理证据时特意记下的,只有他和九爷,以及纪检委的人知道,赵天虎不可能得知。
他立刻拉开门闩,推开大门。月光下,只见院门外站着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身后四人有的穿着便衣,有的穿着警服,腰间都配着制式手枪,眼神锐利而沉稳,一看就是正规部门的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杨涛,主动伸出手:“杨涛先生,我是陈为民,省纪检委调查组组长。感谢你提供的关键证据,我们已经核实了大部分情况,赵天虎及其背后的保护伞,涉嫌走私、偷税漏税、滥用职权等多项罪名,今天就是来实施抓捕的。”
杨涛握住他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厚重与力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陈组长,辛苦你们了!赵天虎狗急跳墙,之前已经多次派人对我和我的家人下毒手,刚才还袭击了我的家。”
陈为民脸色一沉:“我们已经料到他会有反扑,所以特意连夜赶来。九爷,久仰大名,这次也多谢你协助提供线索。”
九爷走上前,拱了拱手:“陈组长客气了,铲除败类,也是我们该做的。赵天虎现在应该还在县城府邸里,他手下有不少亡命之徒,抓捕时恐怕会遇到抵抗。”
“这点我们已经考虑到了。”陈为民身后一个穿警服的男人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地区公安处,调集了警力,现在应该已经包围了赵天虎的府邸。我们来这里,一是为了保护杨涛先生的家人,二是想请杨涛先生和九爷作为证人,跟我们一起去现场指认。”
杨涛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跟你们去!赵天虎作恶多端,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被绳之以法!”
九爷也点了点头:“我也去,我手下的伙计可以协助警方,防止赵天虎的人顽抗。”
陈为民点了点头:“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陈为民脸色一变:“不好!是县城方向传来的!看来赵天虎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动,开始顽抗了!”
杨涛心中一紧,他想起赵天虎府邸里还有黑狼等一众狠角色,手里肯定藏着不少武器,警方的抓捕行动恐怕不会顺利。
“陈组长,我对赵天虎府邸的地形熟悉,我带你们抄近路!”杨涛立刻说道。
“好!”陈为民当机立断,“所有人听令,跟杨涛先生走,加快速度!”
一行人立刻出发,杨涛在前面带路,沿着农庄后面的一条小路朝着县城飞奔。这条路是他以前进山狩猎时经常走的,崎岖却隐蔽,比走大路能快近一半时间。
一路上,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还夹杂着喊叫声和爆炸声,显然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杨涛心中焦急,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身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终于赶到了赵天虎的府邸附近。远远望去,府邸周围已经被警方包围,警灯闪烁,枪声此起彼伏。府邸的大门紧闭,院墙很高,上面站着几个手持猎枪的黑衣人,正朝着外面射击。
“陈组长,赵天虎的府邸后面有一个小后门,通往后山,他很可能会从那里逃跑。”杨涛指着府邸的西北角说道。
陈为民立刻对身边的警察下令:“你们带两个人,绕到后门去,堵住他的退路!”
“是!”几个警察立刻领命,悄悄绕了过去。
陈为民又对杨涛和九爷道:“杨先生,九爷,麻烦你们指认一下里面的主要罪犯。”
杨涛点头,朝着院墙里面大喊:“赵天虎!我是杨涛!省纪检委的同志已经到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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