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坳的土坯院墙外围满了村民,杨涛那番掷地有声的话像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开,没人再敢窃窃私语,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王翠花看着地上那沓崭新的钞票,眼神里满是贪婪,却又被杨涛身上的煞气吓得不敢轻易去捡。李建国依旧蹲在角落,头垂得快埋进胸口,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彻底隔绝周遭的目光。李建军躺在地上,断手的剧痛让他额头冷汗直流,刚才那声道歉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此刻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了。
杨涛瞥了眼地上的钱,语气不带丝毫温度:“钱你们自己收着,离婚文书三天内我会让我姐过来办,到时候麻烦李建国痛快签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翠花和李建国,“还有,我姐在你们家三年,置办的衣物和嫁妆,必须一件不少地还给她,少了一样,我会亲自回来取。”
王翠花连忙点头,声音还带着颤音:“好……好,都还,都还,一件都不会少。”她此刻只想让杨涛赶紧走,这尊煞神留在家里,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杨涛不再多言,转身朝着院门外走去。围观的村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一条道。没人敢和他对视,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像是能穿透皮肉,直抵人心。
走出李家坳时,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山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杨涛心里的火气渐渐平息,只剩下对姐姐的心疼。他加快脚步,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姐姐这个消息,让她安心。
回到县城的院子时,天色已经擦黑。杨芳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神呆滞地望着门口,李秀兰坐在一旁陪着她,不停地安慰着。杨老根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满脸焦急。
看到杨涛回来,三人同时站了起来。
“弟,怎么样了?”杨芳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忐忑和期待。
杨涛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神色,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没事了。我已经跟李家说好了,三天后办离婚手续,你那些嫁妆和衣物,他们会一件不少地还给你。”
杨芳眼睛猛地一亮,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她哽咽着说道:“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和他离婚了?”
“真的。”杨涛点头,“以后,你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李秀兰也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好,好,离了好!离了咱们芳儿就能开始新日子了!”
杨老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小子,干得好!爹没白养你!”
杨涛把口袋里剩下的钱掏出来,递给杨芳:“姐,这是五百块钱,是我给李家的补偿,也是你这三年的辛苦钱。你拿着,以后想买点什么就买,不用再委屈自己。”
杨芳连忙摆手:“弟,这钱我不能要,你赚钱也不容易。”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杨涛把钱塞进她手里,“你是我姐,我赚钱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住,在县城找个轻松点的活干,好好过日子。”
杨芳握着手里沉甸甸的钱,心里暖烘烘的。自从嫁给李建国后,她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如今有弟弟撑腰,终于能摆脱那个火坑,她觉得自己像是重获新生。
接下来的三天,杨涛陪着杨芳回了一趟李家坳。王翠花果然不敢耍花样,把杨芳的嫁妆和衣物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李建国也低着头签了离婚文书。整个过程很顺利,没有再发生任何不愉快。
离婚手续办完的那天,杨涛特意请了一家人在县城最好的饭馆吃了一顿饭。饭桌上,杨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话也多了起来。看着姐姐重焕生机的模样,杨涛心里也格外舒畅。
消息很快传回了榕树村和李家坳,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榕树村的村民们得知杨涛为了姐姐,单枪匹马闯李家坳,不仅教训了李家人,还让姐姐成功离婚,拿回了所有东西,都对他刮目相看。
“以前真是看错杨涛了,没想到他这么有本事,还这么护着家人。”
“可不是嘛,以前觉得他是个二流子,现在看看,比村里好多男人都强!”
“杨老根夫妇真是好福气,儿子这么有出息,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们家了。”
那些以前嘲笑过杨家、戳过杨老根脊梁骨的人,此刻都闭上了嘴,看向杨家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敬畏。杨老根夫妇在村里走路都挺直了腰杆,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再也不用因为儿子的过去而抬不起头。
而李家坳的村民们,对杨涛更是忌惮不已。“杨涛不好惹”的名声,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周边的几个村子。再也没人敢轻易议论杨芳,更没人敢招惹杨家的人。
王翠花和李建国的日子则变得越发艰难。李建军的手虽然接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再也不能干重活,只能在家待着。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家欺负杨芳的事,对他们指指点点,没人愿意和他们来往。王翠花后悔不已,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天天在家唉声叹气。李建国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整日里借酒消愁,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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