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记载着“幽冥为引,寂灭为炉,众生为柴”的禁忌手札,如同揭开地狱面纱的一角,让秦昭团队彻底看清了“归墟计划”的邪恶本质与滔天代价。邪司的存在,已从沈老吏的暗示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恐怖现实。压力如山,但握有手札和残页证据的他们,反击的意志也愈发坚定。
张牧之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那几页邪司实验残页的深度解读和对禁忌手札的破译中。他试图从那些冰冷残酷的字句里,找到更多关于实验地点、具体手法和核心人员的线索。秦昭则一边警惕着外界越来越密的监视,一边持续用寂灭之力温养黑色木牌,感应着那可能存在的密道入口,寻找脱困或深入敌后的时机。
然而,邪司的痕迹被抹除得极其干净,除了那几张侥幸残存的纸页,张牧之在浩如烟海的废弃卷宗中再难找到直接证据。调查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在众人心情沉重之际,张牧之的目光,无意间再次落在了之前发现的、关于三年前暴毙的巡察使方劲松的那份案卷副本上。这份卷宗他早已翻阅过多遍,除了之前发现的修改痕迹,并无更多异常。但此刻,结合邪司的线索,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方劲松暴毙的时间点,是在他完成对北境三州的巡察、返京述职之前!而他巡察的区域,恰好包括黑风山所在的州府!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张牧之心中升起:方劲松的暴毙,会不会与他巡察期间,察觉或调查到了邪司在黑风山的活动有关?
这个念头让张牧之浑身一颤!他立刻将方劲松案卷与那几张邪司实验残页进行交叉比对,重点排查时间、地点和人员上的关联!
“头儿!快来看!”张牧之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将秦昭唤到案前。他指着方劲松案卷中,一份附件里记录的、方劲松在北境巡察最后几日的大致行程安排,又指向邪司残页上标注着“北境送来的‘种子’质量参差不齐”以及“黑风山南麓矿脉深处异常”的语句。
“时间!”张牧之指尖发颤,“方劲松巡察黑风山周边区域的时间,与邪司残页上提及‘北境送来种子’和‘矿脉异常’的时间段,高度重合!”
秦昭瞳孔骤然收缩!这绝非巧合!
“还有这个!”张牧之又翻出方劲松案卷中,那份被修改过的现场勘查附件副本,指着被篡改的关于行李摆放的描述,“原文很可能记录了方劲松的公文箱被打开过,或者某些物品遗失!这说明,凶手可能在寻找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方劲松调查到的证据?”
赵铁河和石猛也围了过来,听到这里,赵铁河眼睛瞪得溜圆:“他娘的!方巡察使是因为查邪司,才被灭口的?!”
“极有可能!”张牧之语气肯定,眼中闪烁着推理的光芒,“方劲松为人刚正,在北境与沈家多有冲突。他很可能在巡察过程中,发现了黑风山区域的异常,甚至接触到了某些受害者或知情人,掌握了一些关于邪司实验的证据!他本想回京禀报,却在途中被邪司察觉,惨遭毒手!”
石猛闷声道:“灭口,夺证。”
秦昭缓缓点头,眼神冰冷如刀:“如此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方劲松,才是真正最早调查邪司的人!他的死,是邪司清除威胁的典型手段!”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它不仅印证了邪司的凶残,更将方劲松案从一个孤立的冤案,提升到了对抗邪司阴谋的关键一环!方劲松用生命换来的线索,或许就隐藏在他遗留的物品或调查记录中!
“牧之!”秦昭立刻下令,“重新彻查与方劲松此次北境巡察相关的所有卷宗!哪怕是再不起眼的记录、随行人员的名单、他提交的奏报副本草稿,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重点查找他是否在案卷之外,还留有其他记录方式!”
“明白!”张牧之重重点头,立刻扑向那堆与方劲松相关的档案。
这是一项极其繁琐细致的工作。方劲松作为巡察使,留下的文书档案数量庞大,且大多流于形式。张牧之废寝忘食,一页页仔细翻阅,不放过任何一个标点符号。他的眼睛因过度疲劳而布满血丝,但精神却高度亢奋。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张牧之在整理一堆看似无关紧要的、方劲松随行书吏的工作日志副本时,发现了一处极其隐晦的异常!在一篇记录日常行程的日志末尾,书吏用几乎看不清的小字,添了一句看似无关的备注:“方大人今夜偶感风寒,嘱吾将‘游记’手稿另行收存,勿与公文混杂。”
游记手稿?方劲松还有写游记的习惯?而且特意嘱咐另行收存?
张牧之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立刻查找所有关于方劲松私人物品清单的记录,但在官方卷宗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游记手稿”的记载!这份手稿,在案发后似乎……消失了!
“游记……很可能是个幌子!”张牧之激动地对秦昭说,“那里面,极可能藏着他真正的调查记录!是为了避开官方渠道,秘密保存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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