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佥事掀起的内部清洗,如同狂风暴雨,席卷玄天司总部。幽冥卫内部人心惶惶,与刘佥事牵连较深的中下层官员人人自危,或被调离,或“意外”身亡,或被秘密处置…血腥的肃杀之气,弥漫在总部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场清洗风暴的中心——考功司值房,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刘佥事将自己反锁在内,不再见客,所有命令皆通过心腹传达。无人知晓这位佥事大人此刻在想什么,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寂静之下…压抑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与…恐惧!
这恐惧…正是秦昭想要的!
风暴眼中,往往…最为平静,也…最适合…潜入!
“刘明远在断尾求生,杀人灭口。”巡察使官邸密室内,秦昭目光冰冷地分析着最新情报,“他在害怕…害怕我们顺藤摸瓜,查到那撕页人的真实身份!更害怕…那撕页人…落入赵严明手中!”
“我们必须…比他更快!”张牧之神色凝重,“但…幽冥卫内部清洗,戒备森严,我们的人…根本渗透不进去!”
“不必渗透。”秦昭眼中幽光一闪,“刘明远清洗得越狠,破绽…就越大!那些被清洗的人…就是我们的…路标!”
他手指点向情报上一连串被“处理”掉的人员名单:“重点查…所有与档案库丙字区…尤其是旧库房区域…有关联的被清洗者!特别是…那些…看似无关紧要、职位低微…却可能接触到核心机密的人!”
“比如…库管?文书?清洁杂役?”
张牧之眼睛一亮:“对!刘明远要灭口,绝不会只杀高层!真正动手撕页的…很可能是…某个能避开监控、身份不起眼的…小人物!”
两人立刻埋头,在浩如烟海的清洗名单和人员档案中飞速筛查、比对!
【寂灭罗盘】全力辅助运算,海量信息流被拆解、重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突然!
张牧之手指猛地一顿,点在一份极其不起眼的“意外死亡”报告上!
“丙字区旧库房…负责定期除尘养护的…老库管…费庸!三日前…‘失足’坠入总部后山…淬剑池身亡!”张牧之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档案显示…他在丙字库…干了整整四十年!经历过三次库房扩建!对旧库房结构…了如指掌!而且…他年轻时…曾因手脚不干净…被罚去‘幽冥卫’地牢…做过三年苦役!与幽冥卫…有旧!”
一个身份低微、却对旧库房极其熟悉、且与幽冥卫有牵连的老库管!在清洗风暴中…被“意外”灭口!
太巧合了!
秦昭眼中精光爆射:“就是他!查他的一切!亲属!社会关系!常去的地方!尤其是…死前最后几天的行踪!”
命令下达,老鬼留下的地下情报网络全力运转起来!
很快,更多信息汇总而来:
费庸,孤寡老人,性格孤僻嗜酒,无亲无故。死前最后三天,曾告假离岗,行为反常,有人看见他频繁出入…城西“忘忧酒肆”!死前一天,曾与一名神秘人在酒肆后院密谈!当晚…回到住处后…似乎…烧过一些东西!
“忘忧酒肆!”秦昭猛地起身,“石头!换衣服!我们去…喝酒!”
半个时辰后,城西,忘忧酒肆。
秦昭与石猛扮作寻常客商,坐在角落。酒肆内鱼龙混杂,喧闹不堪。
秦昭【能量分析】视野无声扫过全场,最后…锁定在了柜台后…那个正在打盹的、酒糟鼻的老掌柜身上。
【能量残留:与费庸衣物残留酒气同源…微弱的神识波动…近期接触过…与刘佥事同源功法者…】
就是这里!
秦昭起身,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
老掌柜迷迷糊糊睁开眼:“客官…打酒?”
“不打酒,打听个人。”秦昭将一枚沉甸甸的灵银锭放在柜台上,“三天前,常来你这喝‘闷倒驴’的费老哥,欠我点东西,说放在你这了,让我来取。”
老掌柜看到灵银,眼睛一亮,但听到“费老哥”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费…费老头?他…他死了啊…客官您…”
“死了,账不能烂。”秦昭语气平淡,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指尖…一丝极其微弱的、模拟刘佥事功法的…阴冷气息…一闪而逝!
老掌柜感受到那丝气息,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极大的恐惧,仿佛见到了索命的无常!他显然将秦昭当成了…灭口费庸的那些人!
“在…在…在后院…狗…狗洞砖头下面…”老掌柜牙齿打颤,压低声音,几乎哭出来,“…他…他死前偷偷塞给我的…说…说要是他没了…就…就交给…穿黑衣服的大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昭与石猛对视一眼,迅速绕到酒肆后院。
果然在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深处,摸出了一块松动的砖头,砖后…藏着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铁盒!
盒子没有锁,打开后,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块…焦黑的、似乎被烧毁过的…金属箔片残角!以及…一枚…刻着“幽蛇暗印”的…黑色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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