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使赵德明的突然现身,如同冷水泼入滚油,瞬间让剑拔弩张的漕帮总舵门前,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凝重!
“赵大人!”郝长老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后退,躬身行礼,脸上露出委屈与愤懑之色,“您来得正好!秦巡察使无端毁我总舵,污蔑我帮,还要强行拿人!您可要为我漕帮做主啊!”
赵德明面色威严,目光扫过被石猛一斧劈垮的大门和狼藉的现场,眉头紧锁,最后落在端坐马上的秦昭身上,沉声道:“秦巡察使,这是何故?即便查案,也需依律而行,岂可擅毁民宅,动用私刑?”
他一开口,便站在“法理”和“民宅”的制高点上,质问秦昭,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老鬼和张牧之脸色微变,暗叫不好。这赵德明果然老辣!
秦昭却面色不变,拱手行礼,不卑不亢:“下官参见漕运使大人。下官奉命查办漕帮沉船悬案,屡次传唤,漕帮皆抗命不遵,方才更有帮众持械袭击朝廷命官。下官不得已,方行强制之举。至于毁门…乃是郝长老拒不开门,下官属下行事鲁莽所致,下官自会向律政司呈文请罪。”
他避重就轻,将毁门之事归于“属下鲁莽”,重点却依旧咬死“漕帮抗命”、“袭击命官”!
赵德明眼角微微一抽,显然没料到秦昭如此滑溜,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也当由有司裁定,岂可动用武力?郝长老乃漕帮元老,德高望重,岂会无故抗命?其中必有误会。秦巡察使年轻气盛,办案心切可以理解,但亦需讲究方式方法。”
他再次试图和稀泥,保下郝长老。
秦昭却步步紧逼:“大人明鉴。是否误会,需调查后方知。下官正是欲请郝长老回衙协助调查,以澄清误会。奈何郝长老拒不配合,甚至…试图武力反抗。”他目光转向郝长老,语气转冷,“郝长老,你腰间那枚‘墨玉避水符’,以及…昨夜码头埋伏本官的死士供词…还需本官…在此当众说明吗?”
郝长老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捂住腰间玉佩,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赵德明脸色也阴沉下来,他显然知道那玉佩的来历和昨夜之事,没想到秦昭竟敢当面捅破!
“秦巡察使!”赵德明语气加重,带着一丝警告,“办案需讲证据!岂可凭臆测和刑讯逼供之词,便妄加指责?郝长老乃朝廷认可之良善商户,岂容你如此折辱?!”
“证据?”秦昭忽然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那枚漆黑的骨符,“此物‘阴魂哨’,乃邪教‘归亡教’制式邪器,于沉船现场栈桥下起获。经查,其上残留血怨之气,与半年前失踪的押运香主赵坤…生辰八字完全吻合!郝长老…对此…作何解释?”
他竟在短短一夜之间,通过那丝微弱的血怨之气,反向推演出了受害者的身份!这手段,神乎其神!
郝长老如遭雷击,浑身剧颤,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恐惧!
赵德明也是瞳孔一缩,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万万没想到,秦昭竟能挖出如此…要命的铁证!
现场一片死寂!所有漕帮弟子都骇然地看着郝长老!
“此…此物定是伪造!栽赃!”郝长老惊惶失措,语无伦次。
“哦?”秦昭眼神冰冷,“那便请郝长老随本官回衙,与物证、人证…当面对质吧!拿下!”
石猛再次踏步上前!
“且慢!”赵德明猛地抬手,拦在郝长老身前,脸色变幻不定,最终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对秦昭道:“秦巡察使,即便有此物证,亦需详查。此事…牵扯甚广,可否…容本官与郝长老单独一叙?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他语气软了下来,试图争取时间,私下串供或…灭口!
秦昭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沉吟,片刻后,淡淡道:“既然漕运使大人开口…下官便给大人这个面子。一炷香时间。一炷香后,若郝长老仍不配合…便休怪下官…依法办事了!”
他看似退让,实则…将压力彻底给到了赵德明和郝长老!一炷香时间,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赵德明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郝长老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走向总舵内堂。郝长老如蒙大赦,连忙踉跄跟上。
老鬼凑近低声道:“小子,真给他们时间串供?”
秦昭目光幽深:“放心。他们…已无路可走。”
内堂中,赵德明布下隔音结界,对着郝长老低声咆哮:“废物!怎么会留下如此把柄?!”
郝长老哭丧着脸:“大人…那阴魂哨是赵坤那混蛋私自炼制的…我…我也不知道他竟用自己的血…更没想到会被秦昭找到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赵德明烦躁地踱步,“秦昭咬死不放,又有物证…必须弃车保帅了!”
郝长老脸色惨白:“大人!您不能…”
“闭嘴!”赵德明眼神狠厉,“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把所有事…都推到…‘幽魂木’上!”
“幽魂木?!”郝长老骇然失色,“那…那可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