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使衙门,这座曾经属于沈厉、象征着黑石城监察与生杀大权的森严府邸,如今迎来了它的新主人——秦昭。
搬迁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却又暗流涌动。
王阎在特使面前吃了瘪,颜面扫地,短时间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刁难。但他麾下的势力,尤其是那些与秦昭有过节的军官和执事,却并未死心。
秦昭下令搬迁的当天,军需处便“恰好”派不出足够的人手和车辆。老鬼前去催促,对方主管阴阳怪气,推三阻四。
“秦副使要搬家?哎呀,真是不巧,营中车马都被调去运送城防建材了,实在抽不出空啊…”
“人手也紧张,你看这…要不您再等两天?”
老鬼气得当场就要骂娘,却被闻讯赶来的张牧之拉住。
张牧之如今负责文书对接,心思缜密。他并未与军需处争执,而是转身去了陈嵩执事处,“恰好”遇到几位前来领取物资的其他营千户,便“无意”中提及了搬迁遇阻之事,言语间充满了对“王镇守使麾下办事效率”的“担忧”和“不解”。
那几位千户本就对王阎近日的吃瘪乐见其成,又见风使舵想讨好秦昭这新贵,闻言立刻拍着胸脯表示“兄弟有难,岂能坐视”,当即调来自家营中车马人手,浩浩荡荡地开赴甲字营房。
军需处主管见状,脸都绿了,再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昭四人在一众军官“热心”帮助下,顺利搬入巡察使衙门。
这一幕,落在无数有心人眼中,传递出一个清晰的信号:秦昭虽根基尚浅,却已有人主动投靠,且…王阎对下属的掌控力,正在下降。
入驻巡察使衙门的过程,更是如同一次…探险。
府邸内部,大部分沈厉的私人物品已被清理,但依旧残留着浓重的、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许多房间布有隐秘的禁制,一些暗格和密室虽被特使的人粗略检查过,却依旧可能藏着未被发现的秘密。
老鬼对此地最为忌惮,嘀嘀咕咕地四处查探,生怕哪里还藏着邪教的陷阱。
秦昭将正堂改为议事厅,简单安顿后,立刻召集麾下仅有的三名“骨干”——老鬼、张牧之、石猛,以及…几名闻讯主动前来投效的原巡察使衙门底层吏员和护卫。
这些吏员护卫,在沈厉时代备受打压排挤,如今见新上司是与沈厉、王阎皆不对付的“英雄”秦昭,便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前来效忠。
秦昭来者不拒,但【能量分析】视野下,对每个人的能量波动和情绪都仔细探查,确保没有包藏祸心之辈。
“即日起,巡察使衙门重启运作。”秦昭端坐主位,虽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张牧之,你负责文书档案,清查积压卷宗,尤其是…与近期魔物异动、人员失踪、物资异常调拨相关的所有记录!”
“老鬼,你负责对外侦缉,带人重新勘察沈厉及其党羽常去的场所,联络旧日线人,我要知道沈厉倒台后,哪些人动作异常,哪些地方…有能量残留。”
“石猛,统领衙门护卫,整肃防务,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机密要地。”
“诸位,”秦昭目光扫过那几名新投效的吏员,“尔等各司其职,将往日被压下的、涉及军纪涣散、贪腐渎职的案子,全部整理出来,报予张牧之。我要…逐一核查!”
命令清晰,雷厉风行。
众人精神一振,齐声应诺:“是!大人!”
沉寂许久的巡察使衙门,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或者说…杀气),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张牧之埋首卷宗,很快发现诸多疑点。老鬼则如鱼得水,利用其老道经验,迅速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石猛往衙门门口一站,那股凶悍的气息便让许多心怀鬼胎之人望而却步。
秦昭自己则坐镇中枢,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处理各方汇集来的信息,【能量分析】视野不断运转,试图从纷繁的线索中拼凑出真相。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秦昭这边刚有动作,那边的反扑便接踵而至。
首先发难的,是戍卫营的一名千户。此人曾是王阎的心腹,掌管着内城一处粮仓。张牧之在清查卷宗时,发现该粮仓近年账目混乱,亏空巨大,便按程序发文要求其前来核对解释。
那千户竟直接撕了公文,并派亲兵到巡察使衙门门口叫骂,污蔑秦昭“新官上任三把火”、“排除异己”、“诬陷忠良”,甚至扬言“一个罪卒协从,也配查老子?”
气焰嚣张至极!
老鬼气得就要带人去打回去,被秦昭拦住。
秦昭不气不恼,只是让张牧之将对方撕毁公文、辱骂上官的言行详细记录,然后…直接以巡察副使的名义,签发了一份措辞严厉的《质询令》,并“按惯例”抄送…总部特使、镇守使及所有千户以上军官!
公文直言该千户“抗命不遵,辱骂上官,疑似心中有鬼”,要求其“即刻至巡察使衙门接受质询,并就粮仓亏空一事做出解释”,否则将“依律提请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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