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巡察使府邸那压抑的议事厅,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秦昭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总部特使那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任命,以及最后那句关于“归墟之秘”和“耐心有限”的敲打,如同沉重的枷锁,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知道,自己从一个漩涡,跳入了另一个更深、更危险的漩涡。这位特使,比沈厉更可怕,因为他代表着总部的“大义”和绝对的力量。
“秦兄!怎么样?那特使没为难你吧?”等在府外的老鬼三人立刻围了上来,焦急地问道。看到秦昭脸色凝重,他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秦昭摇摇头,将特使的任命和谈话内容简略告知。
“巡察副使?!暂领巡察使职权?!直属特使统辖?!”老鬼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啐了一口,“妈的!这是要把咱们架在火上烤啊!巡察使这位置,以前是沈厉那王八蛋的,现在让咱们顶上去,不是明摆着让咱们去得罪人,当靶子吗?!”
张牧之也忧心忡忡:“直属特使…看似重用,实则…生死皆在其一念之间。秦兄,这位特使…深不可测啊。”
石猛低吼一声,拳头握紧。
“事已至此,别无选择。”秦昭目光沉静,“至少,我们现在有了名正言顺调查的权力。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回营房。”
四人心情沉重地往回走。
然而,刚回到甲字营房附近,就发现气氛不对。
营房外围,竟然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军士和民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营房门口,则被一队盔明甲亮、煞气腾腾的战兵堵住!看其装束,竟是王阎的镇守使亲卫!
王阎本人,赫然负手站在营房院中,脸色阴沉如水,他身旁,还站着几名脸色倨傲的军官和执事。
“怎么回事?”老鬼脸色一变。
秦昭眼神微冷,大步走上前去。
看到秦昭回来,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自动让开一条路。王阎的目光也瞬间锁定了他,冰冷刺骨。
“王镇守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秦昭步入院中,不卑不亢地行礼。
王阎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怒意:“指教?本座可不敢指教秦副使!秦副使如今是特使面前的红人,手握巡察大权,直属总部,眼里还有本座这个镇守使吗?”
阴阳怪气,火药味十足!
秦昭面色不变:“镇守使言重了。卑职惶恐。”
“惶恐?”王阎猛地提高声调,声音传遍四周,显然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我看你是胆大包天!秦昭!你可知罪?!”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老鬼、张牧之脸色骤变。石猛上前一步,护在秦昭身前。
秦昭目光平静:“卑职不知,请镇守使明示。”
“好!本座就让你死个明白!”王阎厉声道,“第一!你身为协从营都尉,临阵脱逃,擅离职守,致使西线防线崩溃,险酿大祸!该当何罪?!”
“第二!你假传上令,蛊惑军心,冲击内城,胁迫上官,形同造反!该当何罪?!”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王阎眼中闪过贪婪与杀意,死死盯着秦昭,“你此前所谓‘缴获’之大量灵砂、魔化材料、乃至…那枚关键的‘邪教晶石’!皆乃军资重器!按玄天司律,所有战场缴获,必须一律上缴,统一分配!你竟敢私自隐匿,中饱私囊?!该当何罪?!”
三条大罪,一条比一条狠毒!尤其是最后一条,直接图穷匕见,目标直指…秦昭手中那枚珍贵的“寂灭魔心果”和之前的收获!
显然,王阎在特使那里吃了瘪,丢了军权,心中怨毒至极,又垂涎秦昭手中的宝物,竟不顾脸面,直接撕破脸皮,当众发难,欲强行抢夺!
周围一片哗然!众人没想到王阎如此直接和…无耻!
老鬼气得浑身发抖,跳脚大骂:“放你娘的狗屁!王阎!你血口喷人!秦兄力挽狂澜的时候你在哪?那些东西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凭什么上缴?!”
张牧之也鼓起勇气反驳:“镇守使!总部特使已擢升秦兄为巡察副使,此前功过已有定论!您此举…”
“闭嘴!”王阎粗暴地打断他,筑基威压猛地爆发,狠狠压向老鬼和张牧之,“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本座在问秦昭!秦昭!你认不认罪?!交不交东西?!”
那威压如同山岳,老鬼和张牧之顿时脸色煞白,呼吸困难,几乎要跪倒在地!
石猛发出愤怒的咆哮,混沌之力爆发,勉强挡住部分威压,护住两人。
秦昭眼神瞬间冰冷如刀!王阎此举,已是**裸的不要脸面的抢劫!
他上前一步,寂灭之力运转,悄然化解压向老鬼二人的威压,目光毫不畏惧地迎向王阎:“镇守使!第一,西线防线崩溃,乃沈厉余毒及内奸作祟所致,卑职临危受命,力战不退,有功无过!此事,特使大人已有明断!”
“第二,当日冲击内城,乃为护送‘密件’,事急从权,且最终证实确有其事,并非假传!此事,亦可向特使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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