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使大人…兽潮已退,现在…该清算一下…沈厉巡察使…以及…归亡教的账了吧?”
秦昭的声音平静,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东城墙废墟之上,炸响在每一个劫后余生的守军和民众耳边!
沈厉巡察使?归亡教?!
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带来的冲击力,远比兽潮更加恐怖!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王阎那张阴沉得几乎滴水的脸上!
王阎瞳孔剧烈收缩,周身筑基威压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将脚下的碎石碾成齑粉!他死死盯着秦昭,眼中杀机爆闪,几乎要化为实质:“秦昭!你…胡言乱语什么?!沈大人乃总部巡察使,岂容你污蔑!来人!将此獠拿下!”
他身后的亲卫立刻刀剑出鞘,煞气腾腾地逼上前来!
然而——
“住手!”
“谁敢动秦管带!”
“王阎!你想杀人灭口吗?!”
不等秦昭开口,周围残存的守军、军官、甚至一些闻讯赶来的内城民众,竟然自发地涌上前,将秦昭四人护在中间,对着王阎的亲卫怒目而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怀疑和…被欺骗的屈辱!
方才秦昭舍生忘死、力挽狂澜的身影还历历在目!而王阎和沈厉,在兽潮最危急时刻又在何处?!如今兽潮刚退,就要对功臣下手?!
民心军心,在此刻,彻底倒向了秦昭!
老鬼见状,立刻跳脚大骂,添油加醋:“王阎!你少他娘的装蒜!沈厉那王八蛋就是归亡教的头目之一!他在内城宗庙底下搞邪教祭坛,用活人献祭,还想召唤深渊魔物!老子们亲眼所见!差点死在那里!你敢说你不知道?!”
张牧之也鼓起勇气,颤声道:“镇守使…秦兄所言句句属实!我等…有证据!”
石猛更是发出威胁性的低吼,挡在最前。
王阎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没想到,秦昭的威望在底层军民间竟然高到了这种地步!更没想到,沈厉的阴谋竟然真的被这几个蝼蚁撞破并留下了证据!(他以为老鬼说的证据是实物)
众怒难犯!尤其是刚刚经历血战、情绪激动的军民!
“证据?”王阎强压怒火,咬牙道,“好!本座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若敢污蔑上官,本座必将尔等…碎尸万段!”他刻意强调“污蔑”,试图稳住局面。
秦昭心中冷笑,他知道王阎是在拖延时间,也是在试探。真正的证据(令牌中的影像)已毁,但他早有准备。
“证据,自然有。”秦昭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此地不宜展示。请镇守使大人,召集城内所有千户以上军官、司内执事,以及…德高望重的耆老代表!秦某愿当众…公布沈厉与归亡教的罪证!并与镇守使大人…当面对质!”
他这话,直接将事情捅破天!要求公开对质,拉所有人下水!逼王阎无法私下处置!
王阎眼角剧烈抽搐,恨不得立刻将秦昭拍成肉泥,但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根本无法发作!
“好!好!好!”王阎连说三个好字,语气冰寒刺骨,“本座就如你所愿!明日午时,镇守使府议事厅!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寻死路!”
说完,他狠狠瞪了秦昭一眼,袖袍一拂,带着亲卫转身离去,背影充满了压抑的暴怒。
王阎一走,现场气氛顿时一松。
“秦管带!您没事吧?”
“秦兄弟!多谢救命之恩!”
“秦都尉!那沈厉真的…”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情绪激动。
秦昭压下伤势,对众人拱手,沉声道:“诸位!今日之事,关乎黑石城存亡,关乎无数冤魂!秦某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还请各位协助救治伤员,加固城防,防止蛮族反扑!”
他思路清晰,临危不乱,更是让众人信服。
“听秦管带的!”
“快!行动起来!”
众人轰然应诺,迅速散开,各司其职。秦昭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老鬼凑过来,低声道:“小子…你真有证据?那令牌不是…”
“虚张声势,争取时间。”秦昭低声道,“但并非全无凭据。老鬼,你立刻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宗庙废墟暗中探查,尽量找到一些…残留的痕迹!张兄,你联络相熟的文书,将我们的经历…‘稍作修饰’,记录下来,暗中传播!石头,守着我。”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
秦昭则找了一处相对完整的箭楼,盘膝疗伤。他知道,明天才是真正的决战!
一夜之间,关于“巡察使沈厉竟是邪教头目”、“宗庙下的活人祭坛”、“秦管带舍身破阴谋”、“王镇守使疑似知情”等各种惊人传闻,如同野火般在黑石城每一个角落疯狂蔓延!
有张牧之暗中推动,有老鬼“无意”透露的细节,有无数被拯救军民的口口相传,更有对高层长期不满情绪的宣泄…传闻越传越烈,越传越细,真假难辨,却极大地煽动了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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