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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开连锁便利店 第13章 朱棣深夜来访

作者:徐家丁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5 11:33:24

破庙后院里那两口豁了边的土灶,如同两头不知疲倦的饕餮巨兽,日夜不息地吞吐着柴火,将整个后院烤得如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空气里弥漫着浓到化不开的焦糊麦香、猪油荤腥,还有汗水被高温蒸腾出的咸涩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生产力”味道。李小二那张小脸早已被烟灰熏成了小花猫,嗓子也喊劈了,却像打了鸡血的小陀螺,带着几个同样灰头土脸、眼神却亮得吓人的半大孩子,在三班倒的极限运转中穿梭不停。

搬柴!倒模!搬运!

抡锤!压!压!再压!

“砰!砰!砰!”

沉重的木槌砸在包着湿麻布的厚木板上,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夯击声,如同为这方寸之地敲响的丧钟,彻夜不息地回荡在李家村死寂的夜空里。这声音,就是勒在李拾脖子上的沉重枷锁,每一次锤响,都让他感觉呼吸又困难一分。

日产量,三百块。

这个冰冷的数字,像一道无形的铁闸,死死卡住了他扩张的咽喉。赵大锤那两百块订单,如同挂在眼前晃悠的胡萝卜,努努力垫垫脚,十天内勉强能够着。可朱棣那轻描淡写甩下的五千块军需订单…那玩意儿不是胡萝卜,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轰然坠落的泰山!压得他梦里都在数“饼”!

这夜,月黑风高,连平日里最勤快的野狗都缩回了窝里。破庙内外,只剩下单调得令人发疯的捶打声,以及柴火在灶膛里苟延残喘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属于“爆肝”的绝望交响乐。李拾靠在冰凉的神像底座旁,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眼底两团浓重的青黑如同被人狠狠揍了两拳。他勉强维持着“假寐”的姿态,意识却在产能、原料、人手的泥潭里反复沉浮,神经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哒、哒。”

两声极轻微、极有节奏的叩门声,如同夜鸟在枯木上啄击,突兀地刺破了单调的捶打声。

李拾眼皮猛地一跳!这声音…太刻意了!绝不是风吹门板!

李小二正抱着木槌柄,靠着墙根小鸡啄米,闻声一个激灵,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挪到门边,拔掉沉重的门栓,拉开一条缝隙。

“呼——!”

一股带着深秋寒意的冷风猛地灌入,吹得豆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庙内光影一阵乱晃。

门外,站着两人。

为首的青年身形挺拔如崖边青松,裹在一件看似普通、毫不起眼的深色粗布斗篷里。然而,就在那斗篷随着寒风微微掀起的一角,借着庙内昏黄摇曳的灯光,一抹寸许宽、泛着内敛光泽的暗紫色锦缎内衬,如同蛰伏的龙鳞,惊鸿一现!风帽的阴影深深罩下来,将面容完全隐藏,只余一个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劈、紧抿着透出坚毅与威严的下颌。

他身后半步,跟着一个如同铁塔般沉默的精悍汉子。此人气息沉凝,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在斗篷阴影下偶尔抬起的眼睛,锐利如鹰隼,扫过破庙门楣、李小二、乃至庙内每一个角落时,都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按在腰间那鼓囊囊的布囊上,指节粗大,布满老茧,李拾毫不怀疑那布囊里藏着能瞬间夺人性命的凶器。

“店家,可还营业?”为首的青年开口,声音不高,语调平静,却带着一种久居人上、习惯发号施令的清朗,以及一种不容置疑、无需客套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李拾绷紧的神经上。

李拾瞬间从“假寐”状态彻底清醒,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这气度,这做派,这锦缎内衬…绝非寻常商贾!更不是赵大锤那种边军莽汉!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和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动作却丝毫不慢,立刻起身相迎,脸上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疲惫与警惕的“生意人”笑容:“贵客深夜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外面风大,快请里面避避风。” 他不动声色地将青年引入庙内避风的角落,那里恰好是豆油灯光线最集中的地方。

昏黄摇曳的灯火,如同舞台的追光,终于勉强照亮了来客隐藏在风帽下的面容。

剑眉斜飞入鬓,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刃,带着凌厉的锋芒!

星目深邃,瞳孔在灯下幽黑如寒潭,目光沉静却仿佛蕴藏着雷霆万钧!

鼻梁高挺如悬胆,撑起整张脸的轮廓,透着一股刚毅果决!

唇线紧抿,如同刀锋刻就,没有一丝弧度,彰显着刻进骨子里的冷硬与威严!

虽然刻意收敛了那身睥睨天下的气势,但那股渊渟岳峙、如同山岳般沉凝的贵气,以及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久经沙场磨砺出的锐利锋芒,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李拾的心口!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燕王!

朱棣!

朱棣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迅速扫过破庙简陋得近乎寒酸的陈设:缺腿的供桌,斑驳的神像,充当货架的破木板…最后,如同磁石般牢牢定格在角落那一堆码放整齐、灰扑扑、其貌不扬的“城砖”上。

“此物,”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便是赵百户口中所言,能顶三日饥馑、硬可挡刀的‘行军饼’?” 他没用“压缩饼干”这个李拾起的名字,直接用了赵大锤最朴素的称呼,却更显其本质。

“殿下慧眼如炬。”李拾心头凛然,知道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任何多余的掩饰都是愚蠢。他立刻取过一块压得最瓷实的“行军饼”,双手奉上,姿态恭敬却不谄媚。“正是此物。”

朱棣伸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接过那灰黄色的“砖块”。入手那沉甸甸、冰凉坚硬的触感,让他剑眉几不可察地一挑。他并未像赵大锤那样豪放地直接上嘴啃咬,而是拇指与食指发力,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声,极其精准地沿着饼干的纹理,“咔嚓”一声,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

他将这小小的一块放入口中,没有急于咀嚼,而是用舌尖感受那粗粝的质感,然后才开始缓慢地、极其专注地研磨。牙齿每一次咬合都带着力量,腮帮的肌肉微微起伏。随着粗粝的饼体在唾液的浸润下迅速软化,朱棣那双深潭般的眼眸中,最初的审视如同冰雪消融,迅速被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所取代!

麦香!纯粹的、被高温逼到极致的焦香!

猪油!那扎实、熨帖、提供热量的荤香!

糖霜!恰到好处、激活味蕾的一丝回甘!

精盐!画龙点睛、将一切融合升华的咸鲜!

这几种味道,朴实无华,却在他口中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饱腹”的硬核交响!一股扎实、沉甸、暖烘烘的饱足感,如同灌了铅块,从口腔一路向下,重重地砸进胃袋深处!

惊异瞬间转化为灼热的光芒!三口两口,他将手中剩余的大半块饼干吞下,动作快而不显粗鲁。又接过李拾适时递上的一碗凉白开,仰头灌下。清水冲刷,非但没有冲淡那饱足感,反而让胃里的暖意更加清晰、更加踏实!

他闭上眼,似乎在细细品味身体内部的反馈,感受着那股沉甸甸的热量在四肢百骸间缓缓流淌、积蓄力量的感觉。几息之后,再睁开眼时,那双眸子已如寒潭映照着漫天星辰,深邃、冰冷、却又燃烧着一种炽热的、属于统帅的光芒!

“好!” 一声低沉的断喝,如同闷雷在破庙里滚过,震得烛火又是一阵摇曳!

“饱腹!耐储!便携!更胜炒米、肉松百倍!”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定李拾,每一个字都带着金戈铁马的重量,“此物从何而来?眼下,日产几何?”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回殿下,乃家传秘法所制。” 李拾谨慎地回答,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眼下…昼夜不息,日产…三百块。” 他艰难地报出这个数字。

“三百?!” 朱棣那两道凌厉的剑眉瞬间锁紧,如同两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磨盘石桌面,发出沉闷而压抑的“笃、笃、笃…”声,在这死寂的破庙里,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在李拾的心尖上。

“太慢了。” 朱棣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塞外风沙的凛冽和战场尸骸的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冰水,“入秋以来,北元崽子如同嗅到腐肉的豺狼,小股游骑频频叩关!已数次深入大宁卫周边,袭扰屯堡,劫掠粮道!大军集结在即,然粮秣转运…难如登天!” 他猛地抬眼,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带着千军万马的肃杀,狠狠刺向李拾!

“塞外苦寒,朔风如刀!每日!都有押粮的民夫、巡弋的士卒,饿殍般倒毙于冰天雪地之中!冻僵的尸体保持着推车的姿势,指缝里还抠着半把带冰碴的炒米!”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却足以撕裂灵魂的悲愤与急迫,“若能有此物配发前军斥候、轻骑尖刀!省去埋锅造饭的累赘,减少暴露行踪的风险!一日奔袭,可抵两日之功!省下的每一刻,都可能决定一场遭遇战的胜负,决定一座关隘的存亡!决定…千万将士的性命!”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看似普通的粗布斗篷下摆随着动作掀起,内衬的暗紫色锦缎在昏黄烛光下掠过一道深沉而尊贵的龙纹暗影(李拾瞳孔骤缩)!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王者意志:

“十日内!本王要五千块!你可能做到?!”

十日!五千块!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李拾的脑海里疯狂炸响!轰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里奔涌咆哮的声音!这不是买卖!这是军令!是关乎前线将士性命、关乎国战胜败的泼天重担!是足以将他这小小的破庙和所有身家性命都碾成齑粉的滔天巨浪!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狂跳心脏和翻腾如沸的思绪,大脑如同超频运转的cpU,在巨大的压力下疯狂推演:现有的两口破灶?杯水车薪!扩产?需要银子!需要更大的场地!需要更多的人手!需要海量的原料!最要命的——时间!时间在哪里?!

“殿下,”李拾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如同带着冰碴,刮得喉咙生疼。他抬起头,迎向朱棣那双仿佛能洞穿九幽、蕴含着尸山血海和无尽威压的目光,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努力保持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沉稳与清晰:“五千块,十日内,草民…拼却性命,砸锅卖铁,或可…搏上一搏!”

他话锋一转,如同在悬崖边缘走钢丝:“然…此物耗材甚巨,工艺繁复,非重金无以速成!扩灶、招工、购料、日夜赶工…靡费何止十倍!若殿下军情如火,急用此物…” 他顿了顿,迎着朱棣骤然变得冰冷的眼神,报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商人瞠目结舌、近乎敲诈的天价数字:“需…三倍于常价!”

庙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李小二吓得早已缩到了神像背后的阴影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停滞了,小脸惨白如纸。

朱棣身后那如同铁塔般的护卫,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按在腰间布囊上的手猛地收紧!一股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锁定了李拾的咽喉!只需主子一个眼神,他就能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血溅五步!

朱棣盯着李拾,那目光如同九幽寒冰,又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怒意,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磨盘石上那豆大的油灯火苗,在无形的杀气中疯狂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那护卫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刀锋即将出鞘的刹那——

朱棣紧抿的唇角,却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丝冷峭至极、如同冰原上裂开缝隙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属于上位者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漠然与决断!

“准!”

一个字!

如同金口玉律,掷地有声!

“就依你价!”

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仿佛李拾报出的不是天价,而是一串无关紧要的数字!

“十日后,五千块‘行军饼’,一块不少,送至大宁卫东三十里,老鸦峪驿站!银货两讫!” 命令如同铁铸,不容置疑!

话音未落,他反手解下腰间悬挂的一枚令牌。那令牌非金非玉,通体墨黑,触手冰凉刺骨,仿佛蕴含着九幽寒气。令牌正面,一条形态狰狞、栩栩如生的螭龙盘踞其上,鳞爪飞扬,怒目圆睁,透着一股洪荒凶戾之气!

“啪嗒!”

一声轻响,墨玉螭龙令被随意地丢在冰冷的磨盘石上,烛光下,那螭龙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冷冷地注视着李拾。

“持此令,沿途关隘,无人敢拦。” 朱棣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却比刚才的肃杀更加冰冷,“若误了军期…” 他并未说下去,只留下一个比塞外寒风更刺骨、比北元弯刀更锋利的眼神,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钉在李拾的脸上、心上!然后,他猛地一甩斗篷,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没入门外那片浓稠得化不开的沉沉夜色之中。

冷风呜咽着卷入破庙,卷走了最后一丝残留的贵气与杀意,只留下斗篷翻飞的残影,迅速被黑暗吞噬。

破庙内,死寂重新降临。

只有那枚静静躺在磨盘石上的墨玉螭龙令,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上面的螭纹狰狞欲噬。

只有后院,那如同垂死挣扎般、单调而沉重的“砰!砰!砰!”捶打声,依旧固执地、一声声地敲击着,如同为这场豪赌敲响的战鼓,沉重地、连绵不绝地,擂在李拾狂跳未息的心口上。

李拾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墨玉令牌。

冰!

刺骨的冰寒瞬间沿着指尖蔓延而上,仿佛握住的不是令牌,而是一块万载寒冰!

他猛地攥紧!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五千块…十日…

身后那催命的捶打声,仿佛变成了千军万马的奔腾,呼啸着,朝着那名为“老鸦峪”的鬼门关,狂飙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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