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弘还没得时间展开手脚,柔然汗国又南下了,瞬间侵入北魏。
更可气的是北魏后院起火,柔玄镇所属的两个敕勒部,因不满鲜卑族的横征暴敛,见拓拔弘南下,遂起兵响应柔然。
曾经在枹罕、金城大败敕勒部,狂斩八千级,俘虏一万人的老将军源贺,一直驻兵漠南,都督三道诸军,有他在,按理说不碍事。
可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源贺突然病重,八百里加急,请拓拔弘停止南征。
也是七十几岁的人了,为北魏东挡西杀,一身风霜,一身伤痛,如今病重,他的话拓拔弘自然要听。
公元474年春正月,源贺实在坚持不住,向朝廷申请因病致仕。
柔然不稳,那什么都是零,所以之前拓拔焘每次出征,都要先揍柔然,揍散架,揍没影,也是这个道理。
如今源贺因病退休,再也没人能挟制柔然,二月份,踌躇满志的拓拔弘不得已回师平城。
虽然攻宋未能成行,但是刘宋也不是瞎子,肯定也知道了北魏的动向,多少关系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这种局面,拓拔弘于三月份,派出常侍,员外散骑许赤虎出使南宋,修复俩国关系,安定睦邻。
南宋也是没精力跟北魏较劲,就坡下驴,好酒好菜招待,领着一顿旅游,因为桂阳王刘休范起兵了!
按照许公舆军师之前的部署,刘休范下令,征用百姓船只,就是明抢,并给各军配发木板,依照规格,迅速装配船只,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数日之间,所有工作全部完成。
公元474年五月十六日,刘休范率军两万,骑兵五百,从寻阳火速出发,直奔建康,那是昼夜不停。
刘休范还在许公舆的建议下,亲写书信给朝廷各位大员,宣称:“杨运长、阮佃夫、王道隆等小人得志,贪腐无形,祸乱宫廷,蒙蔽圣聪,蛊惑先帝,使多位亲王无罪被杀,含冤而死,刘室宗亲毁于一旦,请速捕奸臣,待我到来,杀之祭奠冤魂。”
有头有脸的朝廷大员听闻刘休范起兵,全去了中书省,在那里紧急集会,本是来商讨对策,可却都垂头丧脑,没人肯先发言。
说个啥啊?
这都第几回了?
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不言自明,这就是刘宋的命盘,皇帝换届,必然煞神出现,血流成河,大家都厌烦了。
愿咋滴咋滴吧,管不了!
而且都是人精,谁心里不清楚?刘休范也不是啥好东西,跟着他混,也未必有好果子。
总是实势造英雄,在一潭死水中,突然站起一人,便是萧道成。
萧道成外貌奇特,龙颡钟声,他额头饱满宽阔,如同龙额,声音洪亮深沉,犹如洪钟,给人一种威严、庄重的感觉。
这人挺有趣,总说自己的祖先是西汉开国丞相萧何,谁和他掰扯这个?再说了五百年前是一家,也有点道理。
他挺了挺身板,双目横扫了一下大家,掷地有声道:“刘休范本是庸才,他一定会听谋许公舆,率轻装部队,绕过各个兵镇,急流东下,乘我们没有防备,来一个突然袭击,直取建康。”
众人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嗤之以鼻,每次长江上游叛乱,哪个不是步步为营,一点点打过来的?真是胡言乱语,怕是吓破了胆子吧?放心,且到不了眼前呢。
萧道成见众人脸色,便知他们不以为然。
他也不啰嗦,站起身道:“我以项上人头担保,许公舆这人谋略多端,爱出奇兵,朝廷千万不可派军远征,只要一支军队迎在新亭,挡住他的前头部队,他们必军心大沮,自乱阵脚,到时我们再趁机反攻,大事可成!”
骁骑将军阮佃夫、右军将军王道隆这俩人是最害怕的,刘休范本来就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第一便是要他们的脑袋,能不害怕吗?
可也是,搜刮了那么多金银财宝,还没享受够呢,脑袋没了,可怎么是好?
右军将军王道隆清了一下嗓子,干笑着问:“将军的具体部署是什么?说来大家听听。”
萧道成道:“刘休范一支孤军,千里而来,粮秣肯定供应不上,我们只要坚守新亭、白下,守住宫城大门,坚守不出就行,相信我,久攻不下,求战不得,必溃散!”
王道隆虽然觉得不太靠谱,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座中不是没能人,关键是没人上啊!
萧道成见他没有反对,接着说道:“在下不才,有个部署,我自请驻扎新亭,以当其锋,劳烦征北将军张永驻守白下,刘领军屯兵宣阳门,从中调度,总都诸军。”
说完这些,他又环视了一下各位大臣,道:“诸位尊贵,安坐殿中即可,等我消息。”
说罢索来纸笔,写了个大体方案,让所有人一一签注“同意”。
其中有一人,心下暗惊,这人名孙千龄,原是刘休范的奸细,知道许公舆的大体方略,本来以为万无一失,没想道被萧道成识破了!
大事坏矣!
他赶紧起身反对,道:“我觉得这纯属于无稽之谈,自古叛军就没这么干过,我觉得还是派军据守梁山州为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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