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宴席刚开没多久,宋阳就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周虎,让护庄队的兄弟们在空地上操练操练,让刘典吏看看咱们庄民的精气神,也好让县尊大人放心,咱们有能力配合团练!”
门外传来周虎的应和声,很快,庄中央的空地上就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这正是宋阳计划好的“武力展示”,要让刘三一行人亲眼见识宋家庄的实力,断了他们“轻易踏平庄子”的念头。
刘三正端着酒杯,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回去向王县令邀功,听到外面的动静,忍不住探出头去看。这一看,他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只见二十名护庄队员穿着统一的棉布护心,排成四列整齐的队伍,正迈着一致的步伐前进,脚步声“咚咚”作响,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
“杀!杀!杀!”队员们齐声呐喊,声音洪亮,震得前厅的窗户都嗡嗡作响。他们手里的长枪平举,枪尖闪着冷光;腰间的短刀佩在一侧,刀柄上系着红绳,格外醒目。操练到兴起时,王二柱大喊一声“变阵”,队员们立刻分成五人一组,组成枪阵,互相掩护着前进、后退,动作流畅,配合默契,一看就是经过了长期训练。
“这……这是乡野庄民?”刘三身旁的衙役头目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他在县衙当差多年,见过不少团练操练,可那些团练要么队列散乱,要么动作迟缓,根本没法和眼前的护庄队比。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操练间隙,周虎让人抬来几个木箱,打开后——里面全是新打造的劲弩,箭匣整齐排列;还有十几把长刀、长枪,刀刃锋利,枪杆笔直,比县衙团练用的兵器精良了不止一倍。“这些都是庄里铁匠铺打的,平时用来防流寇,要是整合进团练,肯定能派上大用场。”宋阳笑着解释,语气轻松,眼神却扫过刘三等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刘三的脸色渐渐变了,他原本以为宋家庄只是个普通村落,护庄队也只是些乌合之众,可眼前的景象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整齐的队列、洪亮的杀声、精良的装备,这哪里是乡野庄民,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他身后的三个恶奴也收起了之前的嚣张,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错,不错,宋主事治下有方,庄民们确实精神。”刘三强装镇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觉得酒液在嘴里没了味道,只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冒。
就在这时,庄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轰隆!”,声音比之前试爆震天雷时更沉,紧接着,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庄西的方向升起,隐约还能看到火星溅起。
前厅里的人都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刘三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洒了一地;两个衙役头目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刀上,脸色煞白;三个恶奴更是吓得往后缩,差点撞翻身后的凳子。
“怎……怎么回事?是打雷了?”刘三声音发颤,眼神慌乱地看向宋阳。
宋阳也“故作惊讶”地站起来,皱着眉往外看:“奇怪,这个时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响声?周虎,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周虎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慌乱”和“歉意”:“小哥,对不住!是护庄队的兄弟在庄西训练新武器,不小心操作失误,让那‘震天雷’走火了!幸好装的药量少,没伤到人,就是声音大了点。”
“震天雷?什么东西?”刘三抓住周虎的胳膊,急切地问——刚才那声巨响和升起的烟雾,让他心里莫名发慌。
周虎“犹豫”了一下,才道:“就是庄里新做的一种武器,用来防流寇的,爆炸时声音大,还能炸碎石头。刚才是训练时没拿稳,引信燃得快了点,才不小心炸了。”
宋阳立刻对着周虎“呵斥”道:“胡闹!训练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要是伤了人怎么办?还不快去收拾,别惊扰了典吏!”
“是,是!”周虎连忙应着,转身跑了出去。
可刘三哪里还坐得住,他刚才清楚地看到,庄西升起的烟雾范围不小,那声巨响更是震得他耳膜发疼——能发出这么大动静的武器,威力肯定小不了!他忍不住站起身,想去庄西看看,却被王二柱不动声色地拦住:“典吏,庄西刚炸过,到处是碎石,不安全,还是在这儿歇着吧。”
宋阳看着刘三等人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清楚,威慑的效果已经达到,接下来该“添把火”了。他叹了口气,重新坐下,给刘三倒了杯酒,语气带着“歉意”:“让典吏见笑了,都是庄里的粗人,训练时毛手毛脚,差点惊到你。”
“那……那‘震天雷’,威力很大?”刘三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问道。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宋阳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刚才走火的那枚,只装了一半的药,要是装满药,能把半人高的石头炸成碎块。之前庄里闹流寇,扔了一个在他们跟前,吓得流寇掉头就跑,连武器都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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