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庄的寨门紧闭,墙头的了望哨瞪大了眼睛,紧握着手里的劲弩,距离宋阳以“时疫”为由请求宽限的一个月,刚过最后一天。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远处的山路上就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穿着深蓝色公服、腰挂铜牌的官员,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手持长枪的衙役,还有五个穿着短打、腰佩长刀的壮汉,一看就是王老虎家的恶奴。
“宋阳何在?速速开门!县尊大人有最后通牒!”为首的官员是县衙的典吏刘三,为人贪婪且仗势欺人,这次是王县令特意派来“压阵”的,声音隔着寨门都透着一股蛮横。
宋阳早已接到了望哨的通报,带着王二柱和周虎,不急不缓地走到寨门后,隔着门缝问道:“刘典吏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庄里时疫虽已平息,但仍需谨慎,还请典吏稍等,容我安排人消毒后再开门。”
“消毒?我看你是故意拖延!”刘三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卷公文,对着寨门晃了晃,“县尊大人有令,一月期限已到,宋阳若再不前往县城接受委任,即刻以‘抗命’论处!今日要么你开门随我走,要么三日之后,县尊大人将亲率团练,联合王员外(王老虎)的家丁,踏平你宋家庄!”
他身后的恶奴也跟着起哄:“识相的赶紧开门!王员外说了,宋家庄的铁匠铺和硝土作坊,迟早是咱们的!”
衙役们更是举起长枪,对着寨门比划:“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王二柱气得脸色铁青,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低声对宋阳道:“小哥,这伙人太嚣张了,不如直接……”话没说完,就被宋阳按住了手。
宋阳眼神平静,对着门外喊道:“刘典吏息怒,并非我不愿配合,只是庄民们刚从时疫中恢复,怕惊扰了大家。既然是县尊大人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抗。只是你们人多,直接进庄恐引起庄民恐慌,不如我打开侧门,请典吏和几位主事的衙役进来,我备薄酒款待,咱们商议一下前往县城的细节,如何?”
刘三眼珠一转,他本就想着趁机敲宋阳一笔,听说有酒喝,还有可能捞点好处,立刻点头:“也好!但你别耍花样,我带来的人都在门外等着,要是半个时辰后我没出来,他们就直接撞门!”
“典吏放心,我绝不敢耍花样。”宋阳说完,对身边的队员使了个眼色,寨门的侧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通过。刘三带着两个衙役头目和三个王老虎家的恶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剩下的衙役和恶奴则留在了门外。
刚进庄,刘三就四处张望,眼神在寨墙上的弩床和庄内的坞堡地基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就这破庄子,也敢和县尊大人叫板?王员外的家丁一来,分分钟给你拆了。”
王二柱攥紧了拳头,宋阳却笑着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典吏一路辛苦,先到前厅喝杯酒,咱们慢慢说。”
前厅里,早已摆好了一桌简单的宴席,几盘腊肉、一碟花生米、一壶米酒,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在桌子底下、门框后,各藏了两个手持短刀的护庄队员。赵老蔫站在一旁“伺候”,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刘三等人的动作。
刘三坐下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斜眼看着宋阳:“别浪费时间,说吧,啥时候去县城?县尊大人可没耐心再等了。”
“不急,典吏先尝尝庄里的腊肉,是去年冬天腌的,味道还不错。”宋阳给刘三夹了一块腊肉,语气轻松,“其实我也想配合县尊大人,只是庄里的护庄队员都是庄民,让他们离开庄子,怕是不愿意。不知县尊大人对‘团练整合’,有没有更灵活的安排?比如我留在庄里,派副手去县城接受委任?”
“你配和县尊大人谈条件?”刘三把酒杯往桌上一摔,“今天要么你跟我走,要么就等着被抄家!王员外说了,你宋家庄的地,他要定了!”
话音刚落,三个恶奴就站了起来,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眼神凶狠地盯着宋阳:“识相的赶紧跟我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宋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猛地一拍桌子:“看来刘典吏是不想好好谈了?”
“谈?我看你是找死!”刘三刚要喊门外的衙役,就见王二柱和周虎突然上前,挡住了门口,门框后的护庄队员也冲了出来,手里的短刀架在了刘三的脖子上。桌子底下的队员也钻了出来,将两个衙役头目和三个恶奴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想造反?”刘三吓得脸色惨白,声音都发颤了,“门外有我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他们立刻撞门!”
“撞门?”宋阳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的空地上,二十多个护庄队员正举着劲弩,对准了寨门外的衙役和恶奴,寨墙上的弩床也对准了他们的方向。“刘典吏不妨看看,你的人现在能不能动。”
刘三探出头一看,只见门外的衙役和恶奴被护庄队员包围,劲弩的箭头闪着冷光,根本不敢往前一步。他瞬间瘫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你……你设了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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