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串串烧 第31章 烽烟四起与指鹿为马

胡亥元年的秋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市场暴动”，彻底撕碎了大秦集团表面上的平静。

陈胜、吴广，这两个被征发去戍边的“基层员工”（闾左贫民），因为大雨延误了行程。按照秦朝严苛的KPI考核（秦律，失期当斩），他们横竖都是死。于是，他们在蕲县大泽乡喊出了那句响彻千古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董事长CEO的位子，难道是天生就该他们家的人坐吗？）

这相当于直接质疑了公司的所有权和治理结构！

他们假冒公子扶苏和楚将项燕的名义（利用前CEO继承人和老牌竞对公司的品牌影响力），拉起了一支队伍，号称“大楚”。这支“创业公司”虽然草根，但抓住了市场痛点（秦法严苛，民不聊生），发展速度惊人！攻城略地，势如破竹。

消息传到咸阳，胡亥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慌，而是愤怒和不信。他把报信的使者骂了一顿，认为是谣言，是地方官管理不善的借口。后来，越来越多的郡县失守的消息传来，他才有点慌了，召集博士和儒生们开会讨论。

三十多个博士和儒生都说：“这是造反，情况很危急，请陛下立刻发兵镇压！”

胡亥一听“造反”两个字，脸色就变了，他最不爱听这个。

这时，待诏博士叔孙通（一个聪明绝顶的投机分子）站了出来，说：“他们说的都不对！如今天下合一，毁掉了郡县的城池，熔毁了天下的兵器，向天下人表示不再使用。况且上有英明的君主，下有完备的法令，人人尽职，四方归附，哪里有人敢造反！这不过是一群鼠窃狗盗的小毛贼罢了，何足挂齿！让郡守郡尉去抓就行了，不值得忧虑！”

胡亥一听，大喜！还是叔孙通会说话！他立刻赏赐了叔孙通丝绸衣服和财物，并把他转正为博士。而之前那些说“造反”的人，都被以“非所宜言”的罪名抓了起来。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跟胡亥汇报真实情况了。大家都顺着他的意思说：“那不过是一群盗贼，郡守郡尉正在追捕，马上就要全部抓到了，不值得担忧。”

胡亥安心了，继续他的享乐大业。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起义的火焰越烧越旺，陈胜的部将周文已经率领数十万大军打到了戏水，离咸阳只有百里之遥！

胡亥这才真的吓傻了，仓促间采纳了章邯的建议，赦免了在骊山修陵墓的刑徒和奴产子，组成一支军队，由章邯率领去抵抗。章邯是个将才，居然接连打败了周文的军队，暂时缓解了咸阳的危机。

但帝国的根基已经烂了。六国故地，纷纷复国。项梁、项羽在吴中起兵，刘邦在沛县起兵……大秦集团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市场围剿”。

就在外面烽火连天的时候，咸阳宫内部，权力斗争进入了白热化。

赵高已经不满足于幕后操控了，他想要独揽大权，彻底踢开李斯这个最后的绊脚石。他设下圈套，让李斯在胡亥玩得正嗨的时候去进谏，连续几次，惹得胡亥大怒：“我平时有空的时候，丞相不来。我刚玩得开心，他就来跟我说事！丞相是瞧不起我？还是故意让我难堪？”

赵高趁机进谗言：“丞相参与了沙丘之谋，如今陛下当了皇帝，而丞相的地位却没有提高，他这是想裂土封王啊！而且，丞相的长子李由担任三川郡守，楚地盗贼陈胜等人都是丞相邻县的人，所以他们经过三川时，李由只是守城而不出击。我听说他们之间有文书往来，还不知道详情，所以没敢报告。况且丞相在外，权力比陛下还大啊！”

胡亥深信不疑，派人去调查李由和“盗贼”勾结的情况。

李斯察觉到了危险，他奋起反击，上书弹劾赵高，说他是“危国乱君”的奸臣，权力太大，会出问题。

但胡亥完全被赵高洗脑了，他反而把李斯的话告诉了赵高，并表示：“没有赵君，我还能依靠谁呢？”

李斯的反击失败，彻底激怒了胡亥和赵高。赵高罗织罪名，将李斯及其家族全部下狱。

在狱中，李斯受尽酷刑，屈打成招。他悲愤地上书，列举自己的七大功劳，希望二世能醒悟。但这封书信落到了赵高手里，赵高冷笑：“囚犯哪有上书的权利！”直接扔掉了。

公元前208年七月，曾经权倾朝野，协助秦始皇统一天下，制定制度的帝国丞相李斯，在咸阳街头被处以腰斩之刑，并夷灭三族。临刑前，他对着儿子苦笑道：“我想再和你一起，牵着黄狗，出上蔡东门去追逐野兔，还可能吗？”父子相对痛哭。

李斯之死，标志着大秦集团最后一道理性的防火墙被拆除。朝廷彻底成了赵高的一言堂。

为了测试还有没有人敢反对自己，赵高导演了一出荒诞剧。他牵着一头鹿献给胡亥，说：“陛下，这是一匹好马。”

胡亥笑了：“丞相错了吧？把鹿说成是马。”

赵高一本正经地问左右大臣：“你们说，这是鹿还是马？”

大臣们有的沉默，有的附和赵高说是马，也有几个耿直的说是鹿。事后，赵高就把那些说是鹿的人全部找借口清理了。

这就是着名的“指鹿为马”。从此以后，朝中再无人敢违背赵高的意思。

大秦集团的董事会，已经名存实亡。CEO是个傻子，实际控制人是个疯子。而外面，真正的掘墓人——刘邦和项羽，已经磨亮了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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