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串串烧 第9章 啃甲骨：上古时代的骰子与PPT

回到商部落，商汤和伊尹开始整理此次夏都之行的“调研报告”。但下一步行动计划，事关部落存亡，不能仅凭人的智慧判断。于是，商朝特色的决策方式——“啃甲骨”隆重登场。

所谓“啃甲骨”，并非真的用嘴啃，而是指占卜。将龟甲或兽骨钻孔，用火灼烧，根据裂纹（兆象）来解读神意，判断吉凶，并将占卜内容和结果刻在甲骨上。这就是商朝的“大数据决策”和“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

隆重举行的占卜仪式上，贞人（专职占卜的神职人员）恭敬地请出打磨好的龟甲，刻上欲要询问的事项：“今欲伐韦顾，其有佑？”“今欲联昆吾，其克？”

然后点火灼烧。甲骨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裂纹逐渐显现。

贞人仔细端详裂纹的走向、粗细、分支，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给出解读：“大王，此兆显示，伐韦顾，大吉！有先祖佑护！”“联昆吾，兆象平和，可行，然需谨慎，恐有小咎。”

商汤和伊尹，以及一众部落高层，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个过程。

在烧烤台上的帝王们看来，这玩意儿就跟扔骰子差不多。

刘邦：“好家伙！这不等于是问老天爷‘这仗能打不？’，然后看龟壳裂得顺不顺眼？” 曹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不过问问老天爷也好，省得手下心里没底。” 李世民（皱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虽需敬天，然更应重人事、看实力。岂能全系于龟甲裂纹之上？” 赵匡胤：“有点意思，这裂纹……像不像K线图？涨还是跌，全看‘神’怎么画？” 溥仪（弱弱地）：“我们那时候……好像已经不玩这个了……”

然而，对于商汤和伊尹而言，“啃甲骨”绝非儿戏。这不仅仅是迷信，更是一种凝聚共识、增强信心、甚至进行政治宣传的工具。

如果占卜结果是“吉”，那就等于拿到了“上天批准的项目立项书”，可以名正言顺地动员军队，告诉战士们：“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此战必胜！”极大提升士气。 如果结果不太理想，伊尹这样的智者也会灵活解读，或者建议暂缓行动，等待更好的时机。贞人往往也会与高层通气，某种程度上，占卜结果是可以被“引导”和“解释”的。

伊尹对商汤低声道：“主上，占卜之妙，在于‘信’。众人信其灵，则其便有了力量。伐韦顾，势在必行，占卜大吉，正合我意，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备！”

商汤点头：“善！那就将此次占卜结果，刻录清楚，传示全军！这便是我们讨伐韦顾的‘战略PPT’（Project Planning & Trust，项目计划与信任状）！告诉所有人，这是上天的旨意！”

于是，刻着“伐韦顾，大吉”的甲骨，就成了商部落的动员令和信心来源。这套“啃甲骨”的决策系统，虽然在我们看来充满玄学色彩，但在当时，却是商朝管理者和民众共同信仰的一套“操作系统”，有效地支撑着商汤的“创业扩张”。

在“神意”的支持下，商汤大军士气高昂，向下一个目标——韦国和顾国，进发！这两个国家是夏朝的重要盟友（死忠粉），打掉他们，就等于剪除了夏朝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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