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串串烧 第42章 问责与无声的请缨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后续传来的消息确认，鲧并未死于洪水，他在堤坝溃口处被冲向下游，侥幸抱住一根巨木，捡回一条命，但已被尧帝派去的武士控制，正押送回都城。

消息传开，议事大厅内的气氛更加微妙。失败的总工程师还活着，那么，问责就不可避免。

几天后，形容憔悴、身上还带着伤和水渍的鲧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往日的自信和固执己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灰败的脸色和躲闪的眼神。

尧帝高坐于上，面沉如水。舜侍立一旁，心情复杂。他与鲧并无深交，但深知其人也曾殚精竭虑，只是方法错误，一意孤行，终酿大祸。

“鲧，”尧帝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九年时间，联盟倾尽资源助你治水。你当初立下誓言，若不成，甘受其罚。如今，堤毁人亡，沃野成泽国，万民流离失所……你，还有何话可说？”

鲧跪在下方，身体微微颤抖。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是雨势太大超出预料，是想说人手材料不足，但最终，所有这些借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颓然地低下头，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臣……无能……有负帝君所托……罪该万死……”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等待鲧的将是严厉的惩罚。按照联盟规矩，如此重大的失败，处死也并不为过。

几位与鲧关系不睦或有旧怨的首领立刻站出来，言辞激烈，要求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帝君！鲧徒耗民力，空耗九载，非但无功，反而遗祸无穷！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必须重罚！否则如何向死难者交代？如何向各部落交代？”

但也有人，主要是曾跟随鲧治水的一些下属，硬着头皮为其求情，言说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九年奔波，身心俱疲，恳请帝君从轻发落。

舜听着双方的争论，眉头紧锁。他知道，岳父大人此刻的决定至关重要。重罚，可以平息众怒，树立权威，但也可能寒了那些真正做事人的心；轻罚，则无法向天下交代，规则形同虚设。

尧帝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治水不力，罪其一；刚愎自用，拒纳忠言，罪其二；致使生灵涂炭，联盟动荡，罪其三。”他每说一罪，声音便冷冽一分，“功过岂可相抵？若苦劳可抵罪，要规矩何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面如死灰的鲧身上。

“念你往日亦曾尽心，免你死罪。但活罪难逃！即日起，削去所有职司，流放羽山！非诏不得返！”

流放！羽山那地方偏远荒凉，近乎于死刑的缓期执行。众人心中一凛，知道帝君这是取了中间值，既彰显了惩罚的严厉，又留了一丝余地。

鲧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痛苦、最终化为一片死寂。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被武士带了下去。他的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大殿内再次陷入沉默。惩罚已定，但最大的问题依旧横亘在眼前——洪水怎么办？

新一轮的争吵又开始了。谁来接替？还能用什么办法？悲观的情绪弥漫着，甚至有人提出了更加消极的提议，比如大规模迁徙，放弃这片被诅咒的土地。

就在争论不休、一筹莫展之际，一个身影从舜的身后侧，默默走了出来。

那人身材不算高大，甚至因为长期的忧思和劳作而显得有些清瘦，皮肤黝黑，眼神却异常沉静坚定。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尧帝和舜，深深一揖。

众人停下争吵，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是禹，鲧的儿子。

在这个父亲刚刚被定为罪臣、流放千里的时刻，他走出来想做什么？为父求情？还是……

禹抬起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帝君，摄政君。洪水滔天，万民危殆。先父……治水失败，罪有应得。然水患不除，天下难安。”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臣，禹，愿承父志，继任治水之责。不除水患，誓不归还！”

一语惊四座！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尧和舜。谁也没想到，禹会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接过这个烂摊子，意味着要承担他父亲失败的所有后果和压力，成功了未必能完全抵消父亲的罪责，失败了……那下场可能比鲧还要惨。

舜看着台下那个目光坚定的青年，心中震动。他了解禹，此人性格坚韧，沉默寡言，但心思缜密，不同于其父的固执，他更善于观察和思考。在之前的一些接触中，禹就曾隐约表达过对单纯“堵”水方法的质疑。

尧帝凝视着禹，目光锐利，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禹，你可知此事之艰险？你父九年之功，毁于一旦。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成功？”

禹再次躬身，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臣不敢妄言必胜。唯尽人力，听天命。臣观水势，堵或非唯一之法。愿请命勘察天下水道，寻疏导之机。纵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他不是在夸海口，而是在请命，以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

舜看到尧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知道，岳父大人心动了。在无人敢接手的绝境中，一个主动请缨、并且似乎有不同想法的人，就像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跨时空吐槽互动】

职场老油条： “卧槽！禹总监这是极限救场啊！老爸刚被开除，他就主动接盘‘破产重组项目’，这魄力！这担当！年度最佳员工非他莫属！”

心理分析师： “这背后有没有一点‘父债子偿’的心理压力？或者想证明自己比父亲更强？复杂的家庭情感驱动了伟大的事业啊。”

风险投资家： “尧帝现在就是天使投资人，刚烧完一轮巨资（鲧）打了水漂，现在有个愣头青（禹）拿着新方案（疏导）来找A轮融资了……投还是不投？貌似也没别的选择了。”

美食Up主： “押送鲧的路上伙食标准会不会下降？羽山有啥特产吗？禹接下来要野外考察，得准备点便携干粮吧？‘治水能量棒’研发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