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质大学坐落在蓉城郊外的山坳里,晨雾如轻纱般缠绕着灰白色的建筑群,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气。沈清辞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都保持着警醒的浅眠。昨夜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在招待所食堂简单用过早餐后,她便按照行程安排,前往行政楼参加交流活动的开幕式。与会者多是来自各地地质系统和相关研究机构的学者,气氛看似融洽,但沈清辞敏锐地察觉到几道隐晦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太过年轻的研究室负责人,总是引人注目的。
她不动声色,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校领导程式化的欢迎词,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座藏有目标的特殊矿物标本库。
开幕式结束后,是分组交流和参观环节。沈清辞所在的小组,恰好安排了参观标本库。领队的是一位姓李的年轻讲师,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学校的历史和馆藏之丰。
标本库是一栋独立的旧式三层小楼,外墙爬满了青藤,显得古朴而静谧。进入内部,空气中弥漫着岩石、尘埃和防腐剂混合的独特气味。一排排高大的木质陈列柜里,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矿石标本,标签泛黄,字迹工整。
沈清辞看似随队伍前行,听着讲解,精神力却已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蔓延开来,细细感知着周围每一块矿石的能量波动。大部分标本都只是普通的岩石,蕴含着微弱的地质能量,与她寻找的目标相去甚远。
队伍来到了标注着“放射性伴生矿及特殊成因矿物”的专区。这里的陈列柜明显更新,防护也更严密一些。沈清辞精神一振,集中了注意力。
李讲师指着几块颜色暗沉、形态各异的矿石介绍着它们的产地和特性。沈清辞的目光缓缓扫过,精神力细致地探查。有微弱的放射性感应,但属性纯粹,属于自然界常见的铀、钍等元素伴生矿,并非那种带着阴冷侵蚀感的“黑石”能量。
难道判断有误?还是说,关键的标本并不在这个对交流团开放的常规展区?
她的目光落在专区角落一扇紧闭的、挂着“非请勿入”牌子的铁门上。门看起来十分厚重,锁具也明显不同。
“李老师,那里面是……”沈清辞适时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
“哦,那里是内部库房和一些待鉴定、危险性较高的标本存放处,一般不对外开放的。”李讲师笑着解释,语气寻常。
沈清辞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心中却已确定,目标很可能就在那扇门之后。如何合理地进入那里,成了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难题。
参观结束后,下午是自由交流时间。沈清辞婉拒了几位学者攀谈的邀请,独自一人再次来到标本库附近。她并没有急于靠近,而是选择在远处一棵大榕树下驻足,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精密雷达,扫描着标本库周围的环境、人员流动,以及那扇铁门附近的能量残留。
她捕捉到了一些极其微弱的、与赵卫国和周老工程师体内同源的能量痕迹,正是从那扇铁门后方渗透出来的!虽然被厚重的门体和某种防护措施削弱了绝大部分,但那股独特的阴冷质感,瞒不过她的感知。
同时,她也注意到,标本库的安保看似松散,实则有几个固定和流动的哨位,目光锐利,行动间带着军人的特质。这绝非普通大学标本库的配置。
正当沈清辞凝神观察时,一个略显佝偻、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的老者,提着一个旧暖水瓶,从不远处的生活区慢悠悠地走向标本库。他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神情有些漠然,径直用钥匙打开了那扇铁门,走了进去。
吴教授!资料上的那个标本库管理员!
机会稍纵即逝。沈清辞几乎没有犹豫,快步跟了上去。在铁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她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谦逊而恳切的笑容。
“吴教授,您好。打扰您一下。”
吴教授停下动作,透过老花镜片打量着她,眉头微皱,显然不喜被打扰:“什么事?这里不对外开放。”
“我是京城来的交流学者,沈清辞。对特殊矿物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您在放射性伴生矿方面的研究,拜读过您早年发表的几篇论文,深受启发。”沈清辞语速平稳,态度恭敬,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陶瓷茶叶罐,“这是家里长辈收藏的一点野山茶,清心明目,不成敬意,希望有机会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她的话半真半假,提到论文是资料上看来的,送上药茶则是投其所好(资料显示吴教授嗜茶,且近年备受眼疾困扰)。
吴教授的目光在茶叶罐上停顿了一瞬,又落到沈清辞年轻却沉静的脸上,似乎在判断她的来意。或许是那恰到好处的恭维,或许是那罐看似普通实则内蕴灵秀(沈清辞用空间药材特意熏制过)的茶叶起了作用,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进来吧,别碰任何东西。”他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门,语气依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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